方老太一脸嚣张，三角眼带着狠毒。
方宇再也按耐不住了，管这死老太婆是谁，骂他妈妈就不行。
他直接冲方老太过去，张桂芬心咯噔一下，想阻止已来不及。
方强早就害怕的躲开了，他可不想被方宇胖揍一顿。
方虎叹了口气，凑过去阻拦，他老娘要被打，他还能眼看着？
真那样做，他在村里名声都得烂到根。
“方宇，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人啊？”
方宇一脚踹开方虎：“躲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方虎被踹到在地，动了动没爬起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敢骂我妈？我妈天天伺候你，哪里对不起你！”
“你骂我妈贱人，你他妈什么东西？”
方老太被方宇揪着衣服领子动弹不得，她吓得瑟瑟发抖。
方宇眼中的杀意不是作假，这是真想弄她啊。
她不敢逞强叫嚣了，连忙低头求饶。
“小宇……奶奶错了，奶奶……”
方宇冷哼一声，这种人就会窝里横，不给他们尝尝咸淡，永远改不掉臭毛病。
骂他几句他忍了，凭什么骂他母亲！
他从金三角枪林弹雨中来到这，第一个给他温暖的就是母亲，他无法容忍。
“好好说！妈的，我看你是活够了。”
“小宇啊，奶奶是贱人，你别打奶奶……”
空气仿佛静止了，这一幕太令人震惊。
方宇揪着方老太领子，平时嚣张跋扈的方老太，骂自己是贱货……
方老太是真的害怕了，本来人老裤腰带就松，被方宇一吓，裤子直接湿了。
一股腥臊味萦绕在每个人鼻尖，张桂芬嫌弃的捂着鼻子。
方强连忙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他这个弟弟彻底变了。
从前的方宇，就算自己让他舔鞋，他都不会说什么。
他害怕方宇想起之前，再跟他秋后算账。
方老太不住的摇头，声音颤抖：“奶奶错了。”
“小宇，你别弄死奶奶，奶奶再也不说了。”
方宇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手越收越紧。
一次不让他们长记性，他们还会找上门来，还不如一绝后患。
“死老太婆，以后你还敢不敢了？”
方老太呼吸困难，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句话。
“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奶奶吧……求你。”
方宇见她被吓得失 禁，松开手把她扔在地上。
赵有德一看大事不妙，连忙凑过来。
“小宇啊，你奶奶以后不会了，你不是要打鱼吗？你去河边看看吧。”
“你奶奶是人老精神不好了，你就当她说疯话。”
“等她好点，我带她上门给你妈道歉行不？”
赵有德真怕方宇弄死方老太，这事出在他大队，他就摊上事了。
别说他就是个大队长，他就是镇长，都保不下来方宇，这可是故意杀人啊。
方宇是个不错的后生，他不能让这孩子去死啊。
他拉着方宇的胳膊再次劝阻：“听叔的走吧，去看看种子吧！”
方宇冷冷的看着几人，方老太不停咳嗽。
方燕揪着方宇的衣服，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我们走吧。”
方宇叹了口气，紧紧拉着方燕的手。
“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任何人诋毁我母亲，不然我不会心慈手软。”
他说完后，将方老太的拐杖折成两半扔在地上，就带着方燕离开了。
出了大门口，方宇终于放松，他刚刚差点就动手了。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弄死方老太，还好最后关头他忍住了。
他想到陆秀芳和方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冲动。
真把人弄死了，她们下场不会好。
二人出了大队门口，赵有德看着方家几口人无声叹气。
他能做的都做了，谁让方老太嘴里不积德，这都是活该！
但他是大队长，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
“好了，你们几个回家去吧，你们不先挑衅，方宇不会动手。”
方虎和方强连忙扶起方老太，方老太还没缓过来呢。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她真怕死在方宇手里，这个二孙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几人连道别的话都没说，就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张桂芬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她说完回了屋子，留下大队长打扫这一院狼藉。
方燕出了大门就小声抽泣。
“哥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杀了奶奶。”
方宇将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发。
“那个老不死的，那么骂妈妈，你觉得哥哥太冲动？做错事了？”
方燕眼泪含在眼圈里，冲方宇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哥哥做得对。”
“但是哥哥，我们不能在大队动手，大队长还在呢。”
“应该在外面对她动手，最好让别人永远找不到她！”
方宇愣了一瞬，他还以为这个妹妹是什么大孝子呢，原来是怕大队长有意见。
“不管他们，他们以后不敢了，我带你去看种子。”
方燕点点头破涕而笑。
到了农业站，方宇拿妈妈给的种子票，兑换了苞米和黄豆的种子，都是冬季能种的。
他还换了一小袋化肥，想让种子茁壮成长，没有化肥怎么行。
六十年代的化肥都是复合肥，再怎样都供不上营养。
想要作物生长快，还是要人工肥料（就是便便）。
日头还未西斜，他今天得开垦土地，不然明天无法播种。
那块荒地很不错，只要肯出功夫，收获的季节不会让他失望。
二人回家拿了锄头去开荒，都没来得及跟陆秀芳今天发生的事。
方宇没打算告诉母亲，母亲胆子小，知道不知会多担忧。
几个小时后，方宇满头大汗的坐在田埂上，终于开垦好了。
这个年代的农具都不行，纯是消耗体力。
他们在老宅，那更是一贫如洗，连个顺手的锄头都没有，只能用锹翻地。
方燕一脸心疼：“哥哥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方宇并未忘记今天的主要任务，他们还要打鱼呢，可不能半途而废。
“小燕，想不想吃鱼，哥哥带你去打鱼。”
“哥哥，你今天很累了……”
方宇抱着方燕朝着河边走：“哥哥不累，哥哥想让小燕和妈吃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