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紧,立马打算装晕倒下来,却没想到砰地一声,后脑勺直接磕在床头上了,疼得我眼冒金星。
完了,是真的要晕了。
“靠,你他妈是傻逼吗!”
薄时严伸手扶住我的头。
“真以为自己头铁,白痴!”
我哪儿想到会这样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薄时严给我揉了两下,猛地一拍,我再次痛的眼泪飞溅。
“活该!”
“你!”
“那不就是你活该!猪都比你聪明!”
我抱着头,敢怒不敢言。
“来,再倒一次我看看。”他朝我抬下巴,表情讥讽。
我不敢了,委屈地瘪着嘴。
见我消停下来,他开始了他的秋后算账。
“我在百丽的时候怎么跟你说来着,安分点,别乱动,你怎么答应我的?”
他眼角微弯,明显笑里藏刀。
“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是吧,那死你好不好奇?”他语气透着一股危险。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他黑眸微眯,嘴角的弧度极浅,露出几分冷狠:“为什么发那个视频?”
我表情一僵:“……没有为什么。”
“你觉得我信吗?说、实、话。”他眸色一沉,带着犀利的探究。
他盯得我心里愈发心虚,几次差点被他的眼神吓得败下阵来,可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我便立刻重新拾起了跟他对抗到底的决心。
大抵是没想到我这么能挺住,他压迫的威慑力收敛了三分。
“真的?”
我郑重的点点头:“这个视频我早就拿到手了,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就给忘了,想起来就发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往后一靠,语调懒散:“最好是这样。”
我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记住了,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我没义务收拾你的烂摊子,听懂了?”
我咬了咬唇:“那你说的一年期限,当真吗?”
“质疑我?”
“已经快过去半年了。”
“不还有半年么?”
“……”
我真是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这么自信?
“对了,刚才抬价那人——”
他一道漠然视线扫过来,我顿时如鲠在喉,他的态度一看就不想跟我聊这人,我只好有点眼力劲的住了嘴,然后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
他用脚踢了踢床脚:“困什么困,你才醒,刚才给我吐了一身,现在又想睡,你是猪吗?”
难怪他的衣服像是换了一身。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抱歉。”
“从来没人敢吐我,苏静,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他逼我吃饭吃到吐。
我:“……”
“那要不我去给你洗干净?”
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将我整个人抱起来:“当然要洗,连人一块洗。”
“?”
我显然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以为是真的洗衣服。
直到我精疲力尽的趴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有时候男人说的话未必是表面上的意思。
大多数都很流氓。
事后,薄时严照常会起来抽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是最突兀的。
所以我的意识被他的香烟撩拨的时而清醒时而迷乱。
紧接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又像是在做梦一样响起。
“……什么时候?该死,怎么不看着点!一群废物!我马上到!”
衣衫布料摩挲的声音,他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我听见了一声关门的动静。
吵死了。
我在心里说,然后再一次因为寂静氛围的渲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