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随着王妃身边的兰铃来通传,说是王妃腹痛难止,整个后院都亮起了烛火。毕竟主母有事,关乎着整个王府。
顾玄泽一听,连忙起身,事关子嗣,这是他的嫡子,容不得任何的闪失。宋薇澜起身连忙为他更衣。
“婢妾也随王爷一同去照看姐姐吧!”
“不用,你的手受伤了,好好休养,已经宣了太医还有其他人。”
薇澜见此,行了行礼,看着靖王转身离去。
瑞露进入内室气呼呼地说道,“也不知王妃真的动了胎气还是为了夺小主的宠。”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是主母,又怀有身孕,其他人自然说她些什么。”
况且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有了王爷的庇护母亲和小弟在侯府也不至于被过分的为难,而王爷也能知道宋若葶对她的态度,日后想要在蹉跎她可就要想想了,总之,她现在很开心。
“要是小主也有孕就好了。”瑞露嘟囔着。
薇澜闻言,叹了一口气。
“瑞露,你可知道,吾起初承宠的那个月天天是要喝凉药的。”
瑞露闻言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知道这是王妃做的。
她的一句话就让小主陷入了难过,自己真是该死,此刻瑞露在心里默默的扇了自己两嘴巴。
靖王此刻神情严肃,神色不悦。
到了兰葶院,只见一片忙碌,众人来来往往都在为宋若葶奔波着。
顾玄泽本想质问一番,可是眼下瞧她这样子只能将质问压下去。
宋若葶开口道:“恕臣妾身体有恙,不能行礼。”
“无碍,好好躺着,肚中的孩子重要。”
宋若葶闻言,自嘲的一笑,“终是妾身连带着王儿不争气,惹得王爷不快了。”
靖王自是听出了宋若葶的嘲讽,内心更是不快。
“王妃有孕,这院中又有何人敢怠慢,若是能够静心凝神,也不至于胎动,连累了王儿在腹中受苦。”
听到靖王的反讽,宋若葶的脸色更为难看,他们夫妻情淡,真是不加弥补就有裂痕。
一旁的兰铃见此,上前跪下,“王爷,请听奴婢一言,王妃三番两次胎动,实在是有人居心叵测,不想要王妃好过。”
“哦?那你说说看,是谁敢让王妃不好过。”靖王不带情绪的说道。
“自王妃从侯府回来后,府中就有人因宋姨娘的事对王妃和侯府进行攻讦,今日宋姨娘还来过,走后王妃身体愈发的不适。”
“哼!不过是这等小事,竟让王妃忧心至此,何况薇澜来了这兰葶院一趟手便被烫伤了,可见服侍王妃也无不周,怎就惹得王妃胎动了?”
看到靖王这样的态度,兰铃立即解释道:“王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兰铃,休要胡言。”宋若葶怕兰铃说下去更惹得靖王不快,出声制止道。
“王妃要是一直能有这般体恤人心之情,想必心情也会好许多,不至于这般。”靖王继续讽刺道。
“好个小蹄子,竟然敢告状了,真以为成了二小姐就敢不听话了。”想到这,宋若葶憋闷之下,不由的咳嗽出声。
靖王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了,自己何至于和一个孕妇一般见识。
“成安,去将母后新赏的蜂蜜拿给王妃。”
听此,宋若葶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莫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王儿,你是靖王府的王妃,不要为了不值得的是自毁前程。”靖王捏着眉心,宽慰道。
“臣妾受教,只是内心烦闷,想必妹妹也是如此。”
“哦?”靖王眼底流露出好奇。
“此话怎讲?”
“这些年到底是委屈妹妹了,只是如今身份变了,还要随吾在王府;今日妹妹不请自来,想必就是为了出出恶气。”
“那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把自己的手烫伤了?那你说说看她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看到自己的王妃这样的态度,靖王心里又是一凉,可见薇澜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身为王妃没有一点容人之量,身怀皇家子嗣还这般不小心,如今自己与歧王夺位在即,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省心啊!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宋若葶也发觉自己不该这样说,自己怎么就昏头了,从刚才兰铃差点惹得王爷不快,自己止住了兰铃的话头,自己怎么又说起来了。
王爷表明了偏袒宋薇澜那个狐媚子,自己现在说这些就是给彼此添堵。
她连忙收敛了神色,换了一副样子。
“都是吾这个王妃不好,让妹妹受罪了,今儿王爷为了吾,又来这儿,明儿个吾亲自召妹妹来给妹妹赔个不是。”
顾玄泽闻言气笑了,自己这个王妃可真是个会变脸的。
开口道:“不必了你是王妃,吾自会多陪陪她,如今还是静养安胎吧,若是肚子里的王儿出了什么问题,王妃是担待不起的,母后对这皇孙很是看重,王妃总不能让母后什么吧!”说这话时,靖王的神色严肃了很多。
“府中的人自有会伺候的,若是有刁奴连端茶倒水的这等小事都做不好,那就打发了出气,靖王府不养闲人!”靖王有意的看了兰铃一眼。
兰铃感受到了来自靖王的压迫感,头低得更低了。
宋若葶闻言,情绪起伏更加激烈,有病色的脸面更加苍白。
她知道顾玄泽这是意有所指,她这是在敲打自己。
“妾身定会好好管教奴才,是妾身管理不周。”宋若葶面如菜色的说道。
“你如今有孕,未免忧思劳累过度,就让玉娟代行管家之职吧。”
“王爷!”宋若听凄厉又嘶哑的叫道。
“王爷这是丝毫不给吾这个王妃面子吗?”
靖王居高临下的瞧着宋若葶,“王妃这是哪的话,管家之权自然是王妃的,等几个月后自然会归还王妃。”
“王爷自是了解侧妃的,何况薇澜的事情过去也没多久,这让府中众人如何想?”宋若葶试图说服靖王。
靖王想了下,也觉得不妥,这玉娟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在不知所谓。
“既如此就有劳王妃了,玉娟就在侧协理吧,想不到本王在自己的后院也有江郎才尽之感。”
靖王说罢,也不再理会宋若葶,转身离去了,这折腾到这时候自己着实累了,可不想陪着她在这兰葶院演戏了。
宋若葶知道,事到如今能让靖王让一步已经是看在她肚子里怀有王儿的份上了。
只有自己大权在握,杜侧妃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有协理之权又如何,只不过是挂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