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宋薇澜的思绪不由的飞到了别处。
回到侯府已有几日了,想到顾玄泽后日也要来侯府,她的内心不由的一阵复杂。
以她的身份,自是只能站在宋若葶身边伺候。
容氏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你这孩子,才到母亲身边几天,就开始想别人了,到底是女大不中留。”
“母亲这是哪的话?”宋薇澜红着脸回道。
“你还想瞒着母亲不成?这靖王爷自然是龙章凤姿,天潢贵胄;任是女儿家没几个不暗许芳心。”
可是,别怪母亲多嘴。这天家无情,何况前事未定,定要守好你自己的心。原本想着能为你找一家平和之家,夫妻二人能够相敬如宾,和睦顺遂。说到这时容氏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霎时,陆氏身边的刘嬤嬤来到了晚香堂。
嬤嬤行礼后,开口道:“容姨娘夫人有请你们。”
她们只得跟着嬤嬤一同前去陆氏那。
“给夫人请安。”容氏母女说道。
按道理,陆氏没有理由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她们,可是陆氏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后才开口说话。
陆氏让身边的人把手中的话本子扔到了她们身边。
你们说说看,这话本子到底是如何传到府中的?
“妾和薇澜整日都待在府中,并没有机会去做这等事情,还望夫人明察。”
听了容氏的解释,才开口道:“起来回话吧。”
“既然不是你们,那你们说说看,是何人要这样做?”
“想必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一石二鸟,离间王妃和薇澜。”
“你这样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现在我只看到你们母女最有这个心思。”
“其实,夫人心底应该那个人是谁,翊和如今在学堂,薇澜随王妃在王府,纵使我有这个心思,也不能的。”
“吾也没有非说是你们,妹妹何必着急。”
“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下道理,不要做了不该做的事,像这等子贱人敢将家私放到书寓人处,若查明定是不会轻易饶过的。”
“就凭这三脚猫的功夫,这等子贱婢还奈何不了我,既如此,此番寿宴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后院,不要给王妃惹出什么麻烦的好。”
谨遵夫人教诲。
“母亲,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宋薇澜走出陆氏院后问道。
“没有什么到头不到头的,就看看我们怎么样过了。”
宋薇澜耷拉着脑袋携着容氏的手。
可是,她不知后面有双眼睛在瞧着她们。
“母亲就这样放任他们走了?”宋若葶说道。
“那不然,本就是瞿氏那贱人在背后捣鬼,只不过顺带敲打一下她们。”
日子一转眼来到了后日。
临安侯带着老夫人也从寒山寺而归,其中还有瞿氏所生的宋芷柔。
这瞿氏乃是老夫人的表侄女,当初以投奔老夫人为名住到了侯府。
时间一长,这府中之人都明白了这老夫人和表小姐的心思,之后便纳给了侯爷,因沾亲带故,且这瞿氏又得老夫人教养,更深得侯爷喜欢。
这老夫人本是县君,陆氏当初以将军之女的身份嫁入侯府,那时的将军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水涨船高,自然没把县君这个婆母放入眼中多少,凭靠着母家陆氏自然掌握了府中的大部分中馈。
属于县君的那部分给了瞿氏掌管,因着在府中权利旁落,本就不喜武将之女,又被夺走了掌家之权,县君自此多居在府外的寒山寺中,。
“薇澜,你记着这两日切莫冲撞了县君,你如今明面上王妃的人。”容氏提醒道。
“想来,这寿辰过完后就要回王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样最好不过了,你这为祖母也不是那好相与的,若说这陆氏狠毒,可是你这祖母也不相上下,还是少招惹她的好,免得卷入夫人和老夫人的斗争中,母亲是怕你被无辜卷入。”
宋薇澜这算是明白了,原想着自己能够在侯府平平淡淡的,却不想这也是个豺狼窝,母亲为了庇护他们姐弟还真没少费心血。
不逞多时,临安侯和老夫人回到了府中,虽说这县君居在外面,但是临安侯对老夫人却是孝心不减,连带着对陆氏也颇有微词,在她心中就是自己的夫人强势才将自己的母亲逼出来了府外。
阖府的人都在门外迎接着老夫人。
瞧着老夫人下了马车,陆氏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要说真正开心的莫过于瞿氏了,那是她的表姑母,有了姑母,可算是能给她撑腰了。
宋薇澜默默的观察这一切,只觉得头顶上方有一片压迫感。
“今年的人怎得多了起来,可是府中添了人?”
“回老夫人,是府中的容氏抬为了姨娘。”
“原是如此。”
说罢,便抬脚进来,丝毫没在给她们母女三人一个眼神。
转头对临安侯说道:“怎得不见若葶,不是说从王府回来了吗?这丫头是瞧不上我这老太婆了吗?”
“母亲,若葶有孕,这可是靖王府的嫡子,还是稳妥些好。”
临安候开口,老夫人便不再说些什么,在众人的拥簇之下回到内宅。
瞿氏竟然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若说这位置只能是陆氏待的。
瞿氏这番做派可真真是打了陆氏的脸面,可是瞿氏一口一声姑母的叫着,而老夫人更是丝毫没有理会陆氏,反而是和瞿氏有说有笑甚是亲昵。
陆氏见此,内心冷笑,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在自己面前有什么可抖落的,开口说道:“老夫人,王妃如今身子重了,儿媳还得前去照看,就让侯爷和瞿妹妹陪着吧。”
“你去忙吧,这也不需要你,有原安他们就够了。”
陆氏以宋若葶为借口,铁青着脸色离开了。
这会儿,大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老夫人明摆着给瞿氏在撑腰,毕竟陆氏在怎么样也是她明面上的儿媳是宋原安的正妻,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从最开始点了她们母子三人,却不曾给分毫眼神,到如今不给陆氏脸面。
此次回来也让她对侯府有了更为清醒的认知,这十余年中,她只体会到了在侯府所受的人情冷暖,却未细想这其中更为深层的原因。
一个不受宠的女人生下孩子又有何用,最终是要为上位者当垫脚石的。
所幸自己深刻的认识到了这点,看来这陆氏的手段也要学着一二了。薇澜内心暗暗想着。
回到晚香堂,宋薇澜开口道:“母亲可会管家之术。”
容氏明白她的意思。
“从前母亲不是没想过教你这些,如今也算是好时候了。”
“之前给你的玉牌的目的就是这个,想办法让嬤嬤送人入王府吧。你在王府少不了得有人提点你,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人知道你身边的人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