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澜的心底骤然有些感慨。
这夜,靖王同薇澜宿在了一起。
薇澜的心因着王爷为自己出气而久久不能平静。
许是公务繁忙,王爷已然入睡。平稳的呼吸显示着他的劳累。
薇澜看着这副俊颜,手指摸了上去。
第二天。
薇澜醒后,就只剩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想到王爷,明明是天潢贵胄也如贩夫走卒,日日马不停蹄。
瑞露和竹月手指翻飞地为薇澜编着发髻。
“小主,昨儿个王爷将翠嬤嬤打发了回去。王妃怕是少不得恼怒一回。”瑞露说着。
“就是恼怒也是她自己找的,怪不得我们。”竹月在一旁接着话。
薇澜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瑞露和竹月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正当发髻编好后,兰亭院的人也来了。
“宋夫人,王妃有请。”兰亭院的嬷嬷说着。
三人对视一眼,有些好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样的结果也是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吾稍后便去。”薇澜回道。
那嬷嬷并没有接薇澜的话,而是说道:“王妃说让老奴陪同夫人。”
瑞路蹙了蹙眉,想要开口,薇澜制止了她。
左右不过这点手段,能有什么。
“那你便等吾收拾好了同吾一起回吧。”薇澜轻飘飘地说着。
“你去将那日在玉屑金团斋买的糕点提一份,顺便将王爷赏的人参也备一份。”
瑞露点点头,按照薇澜的吩咐备好了东西。
等一切准备就绪,薇澜带着东西才去了兰葶院。
进去室内,薇澜一眼就看到了宋若葶的愤愤恨样。
薇澜不以为意,“请姐姐安。”
“哼!何安可有。”
“薇澜不知姐姐烦心之处,还请姐姐明示,妹妹定会帮姐姐解忧。”薇澜装作不知地说地。
宋若葶闻言,恨不得用那双锋利的眼神将薇澜给杀死。
“你还有不知!”宋若葶怒道。
“吾好心好意将翠嬷嬷送到你身边照顾你,你竟然连人带伤的给吾送回来。”
薇澜当然知道宋若葶为何而生气。
“还请姐姐息怒,吾今儿前来也有看望翠嬷嬷的意思。”
“瑞露,将东西呈上来。这是吾的一点心意,嬷嬷是姐姐身边的人,吾自然是不敢的。”
宋若葶睨着眼看着薇澜。
“能有什么不敢的。都将人送到吾这了。”
“还请姐姐听吾解释。”
宋若葶压根不想听她解释,可她现在需要这个小狐媚子的肚子。
“你暂且说说看。”
薇澜看她这样子,也明白这翠嬷嬷远不如现在的自己重要。
宋若葶怕是想自己替她生孩子想疯了。
只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不好意思撕破脸皮罢了。
“翠嬷嬷如此实在不是薇澜的意思,而是在王爷用膳时惹恼了王爷,这才遭了王爷的惩罚。”
“她在母亲和吾身边伺候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怎得到得那儿就被王爷责罚了?”
“如若不是你狐媚,王爷又怎么会责罚她。”
薇澜闻言,知道宋若葶现下不想将此事轻轻揭过。
“姐姐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个中曲折怕是姐姐还不知道。”薇澜一脸为难的说着。
“还有什么是吾不知道的。”
“翠嬷嬷可有向长姐说她是为何被责罚吗?薇澜暂且想知道她是如何向王爷说的。”
“她说王爷嫌弃她面相丑陋就将她给责罚了。”
薇澜讥笑出了声。
“这翠嬷嬷明显就没向姐姐如实禀告,她这是安的何居心。”
“王爷岂是这种浅薄的人,因着一个下人面庞丑陋就责打,这王府中上了年纪的下人也不少,容颜自然不比年轻时,难道王爷都要个个责打?”
薇澜的一番言辞也让宋若葶知道,这其中怕是有别的隐情。
自己之所以为翠嬷嬷出头,实在是气不过自己院里的人竟然会被责罚。这责罚的不是下人而是她的面子。
除了王爷又有谁敢动她院里的人。她总不能去找王爷兴师问罪,事发在她荷妃馆,自然与她宋若葶逃不了干系。
薇澜也知宋若葶的意思。
再次开口道:“何况今儿个是十五,王爷是要来陪姐姐的。若是姐姐因着这个罪奴同王爷置气,岂不是伤了姐姐和王爷之间的情分。”
宋若葶闻言,不由的在心底冷笑一声。
她同王爷的情分也不知还剩多少。
“分明是翠嬷嬷瞧不上妹妹,哪怕在王爷面前还是冷眼看吾,在王爷问妹妹事情时,抢着上前答复,王爷最不喜的就是没有规矩的奴才。”
“翠嬷嬷此举着实惹怒了王爷,可王爷还是顾及姐姐的面子才责打的十杖,若是妹妹院里的人怕是得翻倍。”
薇澜一番言辞恳切,宋若葶也信了七分。
翠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别说是宋薇澜就是她也觉得这老奴一脸的刁钻和难缠。
这是王府不是侯府,也是该让这老奴知道天高地厚了。免得办不好事还给自己惹出事情来。
“可她毕竟是吾身边的人,这事难免没有你的手笔。”
“吾自然知晓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翠嬷嬷跟着吾的这几日,妹妹顿顿药不离口,只盼早些日子能将身子调理好为王爷诞下王儿。”
薇澜说到后半句则是一脸的激动与欢喜。
宋若葶看到她这副样子,直接给了薇澜一个白眼。
还未怀上呢,就开始在这做梦了。
她是有孕过的人,又怎会不知女子对子嗣的渴求。
薇澜也确实想和王爷有个孩子。她刚才所言也不完全是假的。除了早些日子外,别的都是真情实感。
她同王爷会有孩子的,只是不必急于眼下。
宋若葶也不想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打断道:“吾这此暂且先饶了你,若是下此在如此,可别怪吾不客气。”
“姐姐贤德自然不会同吾计较。何况姐姐和妹妹出自一府,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府中的人又有谁不知姐姐不会弃薇澜与不顾的。”
宋若葶闻言,只觉胸口的气血都在翻涌,这小贱人是越发的无耻了。
她想要的都还未得到,她就想借她这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