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泽觉得事情也差不多了。
“将杜侧妃带下去。”
婆子押着杜玉娟,却被对方甩开了。
“吾自己会走,难不成害怕吾跑了不成。”
事情眼看着就这样结束了;当然,结果也就这样了。杜玉娟仿佛还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就像她当初私自对自己用刑一样。关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
薇澜同瑞露就这样看着杜玉娟这样站起身来向转身离去。
虽然杜侧妃的面上不显表情,可她知道对方心里得意极了。莫说是杜侧妃,要是把她放在这个位子上,她怕是比杜侧妃好不到哪去。
薇澜看着杜侧妃的背影,想着:怕什么,来日方长。她倒要看看等她出来时,还能否保住她的地位。
从前的宠妾是她杜玉娟,从今天开始,她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一切慢慢消失了。
正当杜侧妃还没完全被拖下去时,宋若葶不修边幅的来到了兰葶院。
靖王正准备问宋若葶怎么来了。
可还没问出口,就看到对方一把将杜玉娟的发髻薅住,两人又扭打在一起。宋若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卡住了杜玉娟的脖子。
大家被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
还是顾玄泽最先反应过来,“都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她俩分开。”顾玄泽也焦急地走上前去。
可这次宋若葶是下了死手的,杜玉娟跪了一天一夜哪还是王妃的对手;又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不知所措。早忘记了怎么反抗,直接被宋若葶掐出了白眼。
兰铃紧紧追着宋若葶不断的哀求着,“王妃快放手啊,会出人命的。”
顾玄泽用力将两人给分开了。
看着晕过去的杜玉娟和被他甩在地上的宋若葶,顾玄泽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而薇澜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体面人不体面起来同乡野人家有什么两样。
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他顾玄泽自己。真不知道外面百姓的贤德之名都是如何得来的。
顾玄泽此时发怒道,指着宋若葶说道:“你发什么疯,你瞧瞧自己,还有些做王妃的样子吗?吾真给听从母后的,亏得吾还在母后面前为你说尽好话。”
宋若葶紧紧盯着顾玄泽,看着杜玉娟还在他的臂弯。笑得瘆人,“顾玄泽,你同这个贱人真是该死!”
兰铃赶紧跪下替宋若葶解释道:“王爷,小郡主薨了。”兰铃边说边哭。
顾玄泽听后脑中一片空白。
薇澜也没了刚才的幸灾乐祸。
孩子不是生下来了吗?怎得就没了呢?薇澜一脸的难以置信。
顾玄泽此时眼中尽是哀伤,两日前自己还抱着的孩子怎得说没就没了。这个孩子自己是多么期盼。从王妃有孕来到现在。
宋若葶此时的心中恨极了杜侧妃,按道理她的身子是撑不到这的。
可当她抱着孩子,孩子却了无声息时,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不顾体统与形象就冲到了这儿。
宋若葶并没有停止,而是指着顾玄泽,骂道:“都是你,是你要偏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一味的偏宠这个贱人,这贱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来冒犯吾与孩子!”
“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包庇这个贱人,她哪来的胆子敢用这禁术来诅咒吾与孩子。你可知这贱人将吾的生辰八字刻在禁术上,吾的肚子上还**了一圈短针,这才将吾的孩儿诅咒死了。顾玄泽你就是杀害孩子的凶手。”
“这贱人将孩子害死了,你竟然就这样轻松揭过。孩子定然不满意你这样,所以才会离去!”
宋薇澜难以自持的哭得泪流满面。
薇澜眼底也一片湿濡。
宋若葶所言字字泣血,顾玄泽的胸口就像被堵了棉花了一般。心中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宋若葶本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终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还不快宣太医?”
宋若葶被抬回了兰葶院。
薇澜留在了兰亭院照顾着宋若葶。
而小郡主已经被放进了棺椁。
书房内,顾玄泽整个人都被哀伤的情绪包裹着。
看着放在桌上草拟的文书,这是他准备为女儿去礼部请封的文书;可是,小小的人而说没就没了。这文书还有什么用,顾玄泽忍者痛将请封文书扔到了炭笼里。
顾玄泽问着身边的暗七,“郡主的葬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暗七说道:“王爷节哀,小郡主的葬礼已经准备好了。”
顾玄泽转身去了设的灵堂。
杜侧妃再后面时就缓过来气了,醒了起来。
但从她醒来时,就被人架到了灵堂。
杜玉娟同顾玄泽对视着,他这个样子是她不曾见过的。
杜玉娟紧张地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顾玄泽眼神森冷的怒吼道:“跪下,给孩子磕头!”
杜玉娟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按下头来磕了起来。
一直磕到对方的额头破皮出了血,才停了下来。
她杜玉娟就没受过这种屈辱,整个脸上潸然泪下。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定是她宋若葶,她把自己的孩子弄死嫁祸给她了。
杜玉娟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顾玄泽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呢?你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杜玉娟眼下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场的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无一人同情杜侧妃,她的跋扈他们这些下人都是知道的。更多的是鄙夷。
柳枝怕杜玉娟被掐死,上前阻止靖王。却被对方一脚给踢了出去。
柳枝这番行为更是加剧了靖王的愤怒。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王妃说的对,自己就是太纵着她了,从前他也是不信这些禁术的。可是眼下他的女儿,却因此而殒命了。
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就自己的子嗣最为稀薄;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还没了影。这叫他如何不怒!
顾玄泽终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缓缓放开了杜玉娟的脖子。
杜玉娟的感觉不比那会被宋若葶掐着的感觉好多少。
好不容易呼吸上空气,她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她是真的怕了,以前有杜府、有哥哥,可自己现在是在王府。
冬日的天让她不由的打了个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