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万明还想去看看杜玉娟,被顾玄泽以在后院且王妃还未醒来为由给决绝了。
杜万明也明白,自己不能既要又要;就算是王爷保下了玉娟,可王妃身后的侯府可不会放过妹妹。还是不看了,靖王答应他的定会做到。
等到杜万明走后,兰葶院传来了消息说是王妃醒了。这对顾玄泽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顾玄泽大步走向后院。
顾玄泽经过杜玉娟的身旁时看了对方一眼,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无神。想必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救了。
顾玄泽从皇宫到王府,再加上杜万明这一趟。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王妃眼下也醒了过来,至于杜玉娟使用禁术,他只觉得荒唐。他是上过战场的,若是真能用这东西把人诅咒死,哪还用得了将士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
所以杜瓦明想的不错,靖王本身对这就不在意。
顾玄泽来到了宋若葶的身边,询问道:“若葶,你可好些了吗?”
宋若葶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王爷打算处置这个犯上作乱的贱人。她竟然敢胆大包天到诅咒吾与腹中的孩子。难道王爷还要包庇她吗?”宋若葶边说边留着泪。
顾玄泽为宋若葶擦去了眼泪,说道:“吾定给你与郡主一个交代。只是眼下年节将至,府中大兴杀戮是不好的兆头,等过了年节再……”
不等顾玄泽说完,宋若葶就阻止了对方将要说的话,而是说道:“吾身体好了自然会同这贱人算账,妾要好好休息了,就不陪王爷了。”宋若葶说罢就闭上了眼。
顾玄泽对此也不在说什么,她刚生产完,自己没必要因为这个而同她争吵,这事本就是玉娟理亏。
杜玉娟整整在兰葶院跪了一天一夜。直到对方晕了过去,靖王才派人将她押回璇花院。整个璇花院的人都被拘禁在里面。
大家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意思。
回王府两天了,除了去兰葶院和璇花院,靖王也没到别处待过。
薇澜站在窗前静静的思考着,若是王爷晚回来些,等宋若葶能下床了,自然以王妃的名义而将杜玉娟狠狠收拾一顿。可现在王爷回来了,事情反而对杜玉娟有利了。
她不是不知道王爷去了皇后娘娘那,对方肯定不会给杜玉娟好脸色。最让她担心的是王爷那,这两日她让院里的人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瑞露说,王爷在书房见了杜公子,他来定是为了杜玉娟;这才是她所担心的,也就只有她背后没有能够依仗的,她可不想放过这次扳倒杜玉娟的机会。
她多么想见见王爷,探探对方的口风。
今夜注定难眠。
靖王宿在书房中,他在想着如何处置杜侧妃。这太轻太重都不行,况且杜万明没少求自己。先前他准备废除了其侧妃之位。可眼下,自己也不想这样做了。但独独囚禁,对她来说也太轻了。就连母后那也交代不过去。更别说王妃那,自己同她的感情再淡薄,她都是自己的正妻;该有的体面可不能少了。
但自己也知道此事,全然不能怪玉娟。若不是王妃屡次上门前去挑衅并要回账本,玉娟也不会用这禁术。他是知道玉娟性子的,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王妃这样,只能用禁术来诅咒。他知道玉娟不会蠢到直接对王妃动手,那天也是王妃以账本为借口而上门搜查,这才激得对方理智全无。
杜万明求自己放过玉娟时,全然没说王妃的不是。这也是自己想着不再将玉娟位分废除的原因。
璇花院内,杜玉娟终是醒了。
只是她的膝盖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整整一天,她从未有过这般痛苦。王爷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她又伤心又痛苦。
柳絮同柳枝再其身旁照顾着杜侧妃。
柳絮安慰道:“小主莫怕,少爷定然会救小姐的。吾已经收到消息,少爷已经去求王爷了。小姐不会有事的。”
杜侧妃听到这话不以为然的说道:“吾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这条命罢了,王爷要就拿去好了。”
柳枝和柳絮明白,她这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
可柳絮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收到了消息。
只是要用她的命换取小姐的命罢了。
柳絮收到消息时,只觉得自己荒唐,当初就是她自己贪心不足,答应了小姐要嫁祸别人,那时的富贵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这黄泉路也就在眼前了。柳絮内心苦涩不已,这一次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吗?
信中说,之前杜侧妃许给她的。将会如数给她的妹妹。
“罢了,这样也好。一家老小的命就在她的一念之间,用自己的命正好也能换了全家的富贵。来日,妹妹就不用为人奴婢了。”
可她多多少少是不该心的,明明自己离富贵里的那么近,可是却幻灭了。
柳絮回忆着往常的细节,那些原来不被注意的或者想不起来的,此刻仿佛历历在目。
柳絮尤其想到了雪燕。
她想起来了,就是雪燕。
“是雪燕,就是她!”柳絮脱口而出。
柳枝疑惑道:“什么!”
柳絮解释着,“小姐,你可还记得凤青?就是被小主打死的凤青!”
听到柳絮这般说,杜侧妃此时也想起来了。
“那个狐媚子,竟然惹得王爷对其青睐。吾打死了又如何?”
“小姐难道没想过这东西本是在荷妃馆的,又如何到我们这儿的吗?”
柳絮接着说道:“怕是荷妃馆那位早就察觉了又或者梅素叛变了。可吾更相信前者。”
“是我们院里有人与之理应外合将那禁物又塞到我们院来,这个人就是雪燕。”
“吾当时看她格外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恰逢那几日事务繁多,就没在理会这事,这才酿成了大祸。”柳絮懊悔的说着。
听到柳絮这么说,杜侧妃和柳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这是来报仇来了。”柳枝嘟囔着。
“这个贱人,还真是可恶!等吾出去了定要扒了她的皮。”杜侧妃恶狠狠的说着。
可如今就算是杜侧妃同雪燕一个院子也不能将其怎么样。她们被困在这主殿里,对方既然敢来报仇,就不怕送了自己的命。
柳絮知道自己是不能把其怎么样了,只能寄希望于杜侧妃了。
“小姐,等小姐出气了一定要报仇。”柳絮愤恨的说着。
“这是自然,吾一定要让她们万劫不复。”
杜侧妃此时还没听出柳絮内心深处的仇恨与诀别。
可柳枝却察觉到了,她明白这事总得需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只能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了。她同柳絮的命运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