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葶也只是微微一怔。
她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王爷决定的,她无话可说。
她也不想为着郑侧妃得罪王爷。
但为着能够体现自己的大度,还是开口道:“年关之际,王爷何必动气。”
顾玄泽并没有回答宋若葶的话。
而是问道:“那日遇劫,你是当事人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宋若葶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这是她不愿回忆的。
“那日凶险,马车本来走的好好的,可突然坏了便停了下来。之后就有劫匪从两侧过来。”
“幸好府中的侍卫训练有素,否则吾怕是见不到王爷了。”
宋若葶说到这,脸上的泪已经流了下来。将头靠在了顾玄泽肩膀上。
顾玄泽本想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一下。
可又想到她第一时间不是回到王府而是回了侯府。
问道:“那般凶险为何不掉头回王府,而是回了侯府。”
宋若葶抬头,“王爷难道就这么在乎这个问题吗?侯府的吾的母家。”
“本王明白,可王府终究兵力更足。你是靖王妃,一举一动都格外让人注目。有些事情还是思虑周全些的好。”
宋若葶心底也被顾玄泽的话给浇冷了。
她有什么错,侯府每每知道她回去便会候在府门前等候她。
而王爷只想着他靖王府的门面。真是可笑!
何况自己回侯府,少不得有人前来给自己送钱。
要不然,自己何至于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去了侯府。
“妾明白。”宋若葶带着情绪回了句。
顾玄泽不想同她一般见识;但只是靖王妃,别的别想从他这得到。
“今日,兵部侍郎送了些钗环首饰给吾,说是珍品斋的新款;另外还附有一张票据单子。”
宋若葶闻言,眼神当下有些闪躲。
“府中可是有差了王妃的份例?让王妃竟要外出采买。”顾玄泽再次问道。
宋若葶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被王爷发现了蛛丝马迹。脑中迅速想着对策。
“妾喜欢些这些钗环首饰,可病体缠身,就托人前去购买。”
“兵部侍郎夫人乃是臣妾闺中好友,就委托了她。”
宋若葶又说道:“这些都是珍品斋购买的,此乃大长公主所建,也属皇商。”
顾玄泽听完宋若葶所言,嘴角冷笑了一下。
“王妃真是好口才。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反倒是本王肚量小了,竟容不下王妃买些首饰了。”
“王爷息怒。”宋若葶连忙说道。
“你都如此说了,本王又怎会降罪与你。本王事物繁多,就不陪王妃了。”
顾玄泽转身离去,不欲在同她浪费些口舌。
宋若葶只能看着靖王转身离去。眼底留下泪。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堂堂靖王妃竟然过的这般憋屈。
宋若葶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因着生病她甚至连计较的力气都没了。
而顾玄泽此刻待在书房,看着兵部侍郎上面的呈词。
自己的这个王妃真是口是心非。
他从未把后院这些事有多么放在心上。
可自己的王妃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动作。
他既然能主动问她,就说明已经掌握了证据。
他手中的兵权还没有足够的把握支撑起他的野心。
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而此次兵部侍郎落在他的手上也是他有意为之。
若不是此次掌控了兵部侍郎,他都还不知自己的府中会有这么个吃里扒外的。
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王妃。
通过他的试探,他发现她是真的蠢。就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将自己的话充作耳旁风。
而自己没有多加苛责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非但没有对他造成威胁,反而间接帮了他一把。
至于各中缘由,他不想多少什么。
如若不是这个原因,怕是她这个王妃的位子也坐到头了。
顾玄泽微微皱着眉,对身边的暗卫说道:“从今天开始,密切注意后院的动向。”
顾玄泽明白,他不能在忽视身边任何人、任何事。
否则他哪日就会败在这些不起眼的人和事上。
……
自从王爷禁足的旨意下达后。
郑侧妃很快就收到了靖王的旨意。
她本就喘喘不安。没想到还是迎来了王爷的旨意。
郑侧妃哭诉着:“吾的命怎得就这般凄苦啊!”
郑侧妃一顿哭天抹泪,让一旁的贴身丫鬟芳儿有些看不过眼。
心里想着:侧妃这哪还有身为主子的样子。
芳儿有些闹心。
但还是耐着性子拉起了郑侧妃。
安抚道:“侧妃快些起来,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谁要说就让谁说去。反正吾也让王爷给禁足了。都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吾怎会被罚。”
芳儿听到郑侧妃这样,开始劝道:“侧妃就不该和宋夫人对上。宋夫人眼下明显得宠,侧妃此举并不明智。”
郑侧妃待带着哭腔说道:“吾何尝不知。只是这小蹄子实在嚣张。吾在怎么说也是侧妃。”
芳儿听到这话,顿时感到无奈。
她明眼看着侧妃的嚣张与跋扈,本想着借着身份压一头宋夫人。
可不曾想对方也不是软柿子。虽无之间杜氏的跋扈但也不是软过头。
侧妃明显就是欺软怕硬。
好不容易王爷看见小郡君了,侧妃反倒是做起妖。
自己摊上这么个伶不清的主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芳儿想到这,语气也不好了。
“侧妃还是快些准备抄这些女则吧。抄不完是不准出去的。”
郑侧妃听到芳儿这样说,更觉得委屈。
“你这小蹄子,也敢这样对吾说话。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郑侧妃边说站起身来用力拧着芳儿。
芳儿连忙说道:“是奴婢的错。侧妃还是饶了奴婢吧。看在以往奴婢伺候的份上。”
郑侧妃听到这话反而更加用力了。直到郑侧妃拧累了才停手。
芳儿的年纪不大,经过郑侧妃一番教训,眼尾也挂着泪珠。
芳儿自从郑氏入了府便陪着她。尤其从王爷开始不待见她时,那时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芳儿还用她的月例贴补过郑侧妃。郑侧妃那时确实记得她的好。
什么事都会听她的,有时还会看芳儿眼色行事。
芳儿因着这样,有时竟敢给郑侧妃脸子。直到郑侧妃求到宋若葶脚下,这才好了些。
芳儿也有所收敛自己的行为。也就是从婉和那日被封为郡君,郑侧妃感觉自己的腰杆彻底挺起来了。
故而面对芳儿今日的态度也没了丝毫的隐忍;多少有些报仇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