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薇澜和青蕊乘着马车出府了。
嬷嬷昨日下午就收到了小蝶带来的信,这让她激动的一夜都没睡好。
自接到信,她就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少爷,可少爷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理解的。
舒嬷嬷想了想觉得可能少爷有他自己的想法,就算见不到小姐,可能见到她的孩子,这也是对她的慰籍。
马车到了一个医馆,青蕊扶着薇澜下了马车。
到了医馆,迎面而来是一个小丫鬟。
“女娘有请,我家夫人特地在后院等着你。”
薇澜颔首,“有劳了。”
薇澜跟着小女侍到了后院,又从后门出去,左拐看到了一座小宅子。
“女娘,就是这儿了,吾就不陪女娘了。”小丫鬟转而原路返回。
薇澜让青蕊去敲门。
此刻,薇澜的内心也是激动的,舒嬷嬷是母亲在江南时的记忆,也是她与江南的联系。
舒嬷嬷听到敲门时,顾不得别的,急忙去开门,一旁的丫鬟提醒道:“嬷嬷,您慢点。”
嬷嬷打开了门,一张十足十像云知的脸映入她的眼里。
嬷嬷激动的拉着薇澜的手。
“这就是小小姐吧,像,真像,像极了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嬷嬷泪眼婆娑的说道。
不等薇澜开口嬷嬷又问道:“一别多年,小姐还好吗?阿嬷真的很想她。”
看到嬷嬷这样,众人都是眼角微红。
“阿嬷,这些年您可好?母亲可是很想您的。”薇澜问候道。
“老身一切都好,实在思念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在见到小姐,如今见到小小姐,实在是激动,让小小姐见笑了。”
“哪有的话,薇澜怎会笑话阿嬷,阿嬷会见到母亲的,薇澜是替母亲先来看望阿嬷的。”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想当初,你母亲还在襁褓中,是她给了吾活下去的勇气。”
嬷嬷开始娓娓道来她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吾当初怀孕,那杀千刀的好赌,将家中的财产都赌完了,那是一个雪夜,他竟然家中最后一点粮食都不放过,我大着肚子想要留些口粮为我肚中的孩儿,就与他争吵起来,可他竟然朝我的肚子踢了一脚,顿时我就鲜血如注,那个孩子也没保住。”嬷嬷痛苦的留下眼泪。
薇澜听到这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嬷嬷接着说道,“他还是抢走了最后一口口粮,我拖着身子,爬到了大街上,恰逢遇到了老爷和夫人,是他们救了吾,但因为托的久了,而吾也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自此我就开始郁郁寡欢,看到别的孩子甚至去抢,老爷和夫人看到我这样,只能将吾留到了府上,虽然那时府上过的也不富裕,不久夫人生下了小姐,夫人并没有因为吾的状态嫌弃吾,而是将小姐交由吾带着,后面小姐长大了却遇上容府那般。”
“我的小姐啊!”
众人听闻都泣不成声,嬷嬷真的把母亲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十余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该是何等的痛苦啊。
她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这么信任嬷嬷。真真宫门侯府深似海,母亲进去后竟再也不能出来,同在京城却不能见上一面。
相较于侯府,他突然觉得王爷还是有些良心的,无论主子奴婢都有机会出府。
内心不由的对顾玄泽又多了些好感。
嬷嬷擦去眼泪,为薇澜准备好了饭菜,这些都是她幼时在江南吃的,地道的江南菜让薇澜食欲大开。
嬷嬷看到薇澜很喜欢,眼角流露出慈祥的爱意。
茶足饭饱,薇澜也提起了正事。
“阿嬤,薇澜此次来还要求阿嬤襄助。”
“薇澜不必担心,嬷嬷都安排好了;是青蕊的娘,杨氏。”
“太好了,吾能见到母亲了。”青蕊雀跃到。
薇澜宠溺的看了一眼青蕊。
“薇澜可要小心,那虏疮可极具传染性。”
嬷嬷正在说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青蕊立即去开们。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色素袍的女子走了进来,与青蕊的性格恰好相反。
“给夫人请安。”杨氏行礼道。
“不必客气。”薇澜上前扶起杨氏。
来之前就有人给她说了,这位是如今靖王府的宋夫人,还是自己恩人的亲戚,女儿如今就是在她身边,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怪不得能让王爷宠爱有加,她在京城中,对京中的家长里短都是知道的;靖王府的也不例外。
让青蕊跟着此等贵人,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能给青蕊寻个好出处,她们孤儿寡母,自夫君过逝后,她们母女便被赶了出来,承蒙容公子搭救,要不然她真不敢想,她和青蕊该怎么办。
今日见了青蕊,看到她这样子,自己也放心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活脱脱还像个皮猴子。
“薇澜有请夫人帮忙,此事事关性命,薇澜可就托付给夫人了而且王府不比别处,恐需夫人小心。”
杨夫人答应到。
“贵人可见到病人本人?”
薇澜摇摇头,“当日时间紧迫,吾也算是背后偷偷救人了,这些天都是按照青蕊的方子来抓药;至于具体的情况应该是不好的,病人染上此病已经有月余了。”
“想来还是比较严重的,若想彻底治好至少需要月余。”
离回府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薇澜只得带着杨夫人等人回到王府。
走之前薇澜瞧了瞧里面的画屏,那花屏上的风格自己显然是见过的。
等到人走后,隔屏后面出来了一个男人。
“少爷何不见见薇澜,想必薇澜也很想见见少爷。
“杨夫人和青蕊都是少爷帮忙送入府的。”
“嬷嬷,吾如今还不是和姑母与薇澜相认的时候,能帮到她们就好。”
嬷嬷听后也不在言语,小少爷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当初还是小少爷找到她,并把她接回来给她养老的,要不然她一把老骨头,只怕早就死在了外面;小少爷是个心善的。
薇澜自从上到马车上,就在想为什么表哥不来见自己。
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绝对少不了表哥相助,她不会傻到这都猜不出,今日看到那画屏更加确信了,表哥擅长作画,幼时自己没少缠着他给自己作画。嬷嬷一把年纪,又如何能安排的这么周到,而杨夫人对自己的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楚,定是背后有人周密的部署过说。但无论是嬷嬷还是杨夫人和青蕊都是三缄其口,并未提到表哥的只字片语。
罢了,表哥这样做想来也有自己的理由,自己也还有事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