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露回到荷妃馆后,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问道:“小主,咱们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真被发现可怎么办?”
薇澜平静的回道:“不会的,过不了多久这些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瑞露,吾不可能现在有孕,你也知道,吾是护不住孩子的;连你们尚且都护不好,更何况孩子。”
“吾准备等王爷封了吾为侧妃,就停了这避子汤,所谓是药三分毒,三天两头的喝,吾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瑞露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理解小主的不易;可她就怕哪天被发现了。
薇澜又说道:“吾同王爷问过,王爷说等来年吾生辰的时候侧吾为侧妃。”
瑞露闻言喜上眉梢,“这么说,只要过了新春,就离册封侧妃之位不远了?”
薇澜点点头,“王爷是这样说的。”
薇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吾是相信王爷的。”
莫说是薇澜相信,瑞露更是相信。
顿时,脸上有了笑容。
只要她们齐心协力,瞒过这剩下的两三个月,她们荷妃馆会越来越好。
薇澜也是这样想的。
杜玉娟为侧妃时,可是让后院的人都仰着她的鼻息过活。
她没有让人仰人鼻息的习惯,可别的人都也不能让她在仰着鼻息过活了。
“我们且再耐心和小心些。”薇澜安慰道。
有了薇澜这些话,瑞露的烦忧也小了很多。
还是小主高明,什么事情都做的游刃有余。瑞露不禁感慨道。
“小主,那骆夫人那边还去不?”瑞露问道。
“所幸都换好了衣衫,今儿的天气也不错,我们何不再出去走走。”
瑞露知道了薇澜的意思,两人又出了荷妃馆朝着凝香院走去。
这是薇澜再一次敲开了骆夫人的门。
先前那一次是她威胁佩兰,对方的态度只有不欢迎和不悦,怕是还有害怕和别的。
这次的佩兰恭恭敬敬的朝着薇澜行了个大礼。
薇澜和瑞露一直是欣赏佩兰的。
骆夫人都成那样了,她还不离不弃的说来这也是骆夫人的幸运。
当时,她的身边都没几个人了。
王爷一贯简朴,虽然嘴上不曾对后院的人说些什么;可还是默认了宋若葶的做法。
尤其是各院主子身边照顾的人,除了杜玉娟和宋若葶从娘家带来的人多,别的院哪有几个人。
而宋若葶以王爷的名义节俭,衣食吃穿倒是不怎么拘着。
但这身边伺候的人是能不多给就不多给。
别的王爷论夫人的位份,若论贴身伺候的就有十人之数。
可靖王府,只有五人。
薇澜院子里的五人就要将所有的活都干了。
骆夫人的身边,只有佩兰一个人。
诺大的凝香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骆夫人没想到薇澜会来,显然有些意外。
“请妹妹受吾一礼。”骆夫人当即行着大礼。
比佩兰行的礼还要周全正式。
薇澜和瑞露连忙拉起骆夫人,“姐姐,这不可。”
“你是吾的救命恩人,这礼你受的起。”
“当初救姐姐也没想到这么多,姐姐能够活过来,也是自己的一番勇气。”薇澜说道。
骆元意听到薇澜这样说,立即湿了眼眶。
佩兰在一旁帮忙擦拭着。
“让妹妹见笑了。”
薇澜笑笑,“无妨。这新春马上也到了,年年岁岁,总是有好光景的。”
薇澜安慰着。
骆元意听到薇澜这样说,心境感觉开阔了许多。
“是的,她会好好活着的;她的仇还没报呢。”
薇澜虽然坐在骆夫人的身旁,可还是感受到了对方情绪转变之快。
薇澜有些讶然,只能解释道:兴许是这大病初愈的人都是这般。
骆元意是府中的老人了,当然也明白,薇澜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来找她。
这些日子,按到底该是她去见她的。
可现下她却自己登门了。
骆夫人当即表态道:“妹妹是吾的救命恩人,若是妹妹有什么需要姐姐做的,姐姐定会同佩兰肝脑涂地!”
薇澜没想到骆夫人会这样说,但想了想也觉得正常。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骆夫人说了。
薇澜开门见山的说道:“实不相瞒,妹妹此次前来一是恭贺姐姐身体康复,二则确实想让姐姐答疑。”
“薇澜旦说无妨。”
“姐姐也知道,为了救姐姐妹妹可是冒着得罪王妃的风险做的。”
“吾虽与王妃为亲姐妹,可终究不似表面上那般。”
“况且姐姐身边的佩兰最清楚不过了,当初为了救姐姐,整个荷妃馆的人都算是搭上了。”薇澜的语气也不似刚才的柔和。
“妹妹说的是。”
“可自那日宁安郡主前来,姐姐也算是同大家见了面。”
“按理说,这本该是好事;可不日,王妃就将吾叫去了兰亭院。当时吾身边跟着的是青蕊。那丫头年纪本就小,可还是因着这事受了王妃的责罚。”
“王妃句句不离夫人,妹妹就是想请姐姐解惑。”
骆夫人知道薇澜是什么意思,任谁都不会开心。
自己好心好意救了人,可救了条白眼狼。她骆元意还不至于没良心到这种地步。
当即解释着:“妹妹误会了。吾同王妃之间确实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可妹妹终究是不一样的,妹妹是吾的救命恩人。吾不会这样做。”
“自从吾醒了,为了避嫌,本该去妹妹那的,可到头来却让妹妹上门了。就是害怕王妃对妹妹起疑。”
“她已经起疑了,吾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一口咬死了你的事同吾没有关系。但是青蕊受罚让吾忍不下这口气。”
“这就是王妃的高明之处了,她向来用这一招用的炉火纯青。”
“妹妹同她出自一府,却是两种性情。”骆夫人夸赞道。
“吾前来就是为了解惑的,姐姐莫怪吾的态度生冷。”
“怎会。吾都已经这样了,能有人上门来,自然是欢喜的。”
薇澜想起了先前王爷同她说的那些话,这骆夫人为着个逝去的孩子,也算是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了。
这等年华,仿佛像行尸走肉。尤其现在的容貌不似从前。
先前,她远远的瞧骆夫人就似那白玉兰。有着属于自己的风姿。
但现在近距离接触后,才发现对方没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