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薇澜躺在床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躺在床上。可今儿,她的脑中全是靖王在王妃那。
她有些想母亲和小弟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还有就是宋若葶让她赶紧生给孩子。
她的心里其实挺慌乱的,她的位分虽然是夫人了。可说到底还得仰仗着她宋若葶的鼻息过活。
从郑侧妃昨日的反应来看,宋若葶定是要作妖了。她最近也真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对宋若葶这头面甜心狠的豺狼放松了警惕,昨儿她还感叹郑侧妃与狼共舞;这下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薇澜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算什么。到了什么地步,看似宠她,可她未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爱。
罢了,她在想什么呢!他们这种人怎么会有真正的爱呢。别说是爱了,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
若说外表,王爷的五官硬朗,丝毫没有那种书生气。大概是在军营中历练过吧。若说在军中待过,可也没有那十足的狷狂之气。
总之,她对王爷的外表是满意的。她不喜过于狷狂的男子,那也太有压迫感了;会让她接触起来小心翼翼,起初她对王爷也是小心翼翼。可后来便少了许多这种感觉。
尤其,王爷格外大方;时不时的赏赐她些什么。从前在侯府中这些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薇澜想起了在侯府的日子,她原本想着母亲已经够苦了。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走母亲的路。哪怕为寒门妻也不为这高门妾,母亲托人为自己说了一门亲事,临安候本来已经答应了。自己同那人都算是订婚了。
可一转眼就成了没影的事,陆氏为了将她送去那恶心残暴的老王爷府上,替她退了婚;兜兜转转自己来到了这靖王府。想来实在可笑荒谬,到现在为止,她都做不得自己的主。
宋若葶让她怀个孩子,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还有就是,杜玉娟已经被废除了位分;这空着的位分,到底是给谁的?
她从通房到这夫人,这期间已经换了两次院子了。这实打实的好处她岂能不知?她想谋得这个位子。
虽然都是妾,可这夫人和侧妃就是不同。若不是如此,宋若葶又何必将自己带到府上替她固宠。她同杜玉娟斗得你死我活不也因为这个原因吗?
这侧妃不是她宋若葶想怎么就怎么样的。最主要的是,这侧妃可以自己养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被宋若葶这样的人养着。她实在恐惧,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瑞露的劝说充耳不闻的原因。
若不是自己亲自抚养她情愿不生,总不能生下后提心吊胆的。她何尝不知道,有个孩子的好处;若是因着这个孩子自己王爷能够封自己为侧妃,那还是不错的。这样还能亲自抚养。
若是王爷不封自己呢。岂不是拿这个孩子在赌自己的荣华富贵。她不想这样做,她当务之急是探得王爷的意思。
可这事是有风险的,王爷若是探察了自己的想法怕是会厌弃自己。这些日子她得宠除了自己的这张脸之外,还有就是自己识得大体。她并没有因宠而生娇。
自从处理完璇花院的事情后,她留了几个璇花院的人。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杜玉娟当初在王府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更深层次的了解着杜玉娟。
尤其是得知她背后的伯爵府的势力,她总有些担忧。这杜玉娟只要活着一天,就有机会复起。不怪她心狠,杜玉娟绝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必须在她出来时,好好巩固自己的势力。在这后院中,除了王爷也没别人能够帮她了。所以,王爷这颗大树她得牢牢的抱住。
薇澜脑中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梦里,她梦见那个白衣珏珏的男子,他手持洞箫。用那样冷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了,这时,顾玄泽来了;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对方突然转过身,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薇澜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眼尾还有些泪痕。
薇澜望着窗外,想来也快五更天了。
薇澜叹息一声,嘴里嘟囔着:就不该想那么多。这下好了,全是噩梦。但这一下子让她睡意全无。
她回忆着梦里的内容,她还从未见过王爷这副样子。好似一个活阎王,实在是瘆人。
熬到天亮,薇澜才开始闭上眼小憩了会。昨晚也算是彻夜难眠了。
瑞露看着薇澜醒了后,就对薇澜说:“小主,王府今日怕是有贵客前来呢!”
“哦?那你可知道是谁?”
奴婢听说是宁安郡主要来咱们府上。
薇澜闻言,眼里亮了起来。
“你是说我朝随宁郡王征战的那位宁安郡主?”
瑞露也开心的回道:“正是。我朝也只有这么一位宁安郡主了。”
“这可是位奇女子,吾听说她十二岁就跟随宁郡王上战场了,自幼出生就随郡王在边关度过。更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薇澜话里话外都掩藏不住对这位宁安郡主的欣赏与夸赞。
“没想到今日也有机会一睹这位郡主的芳容。”
“奴婢这就为小主好好梳洗打扮。”
薇澜欣然同意。
对于这位郡主她不仅有欣赏更有羡慕,宁郡王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儿身就限制她。再怎么说她也是王公贵族之后,就凭能吃苦这一点,甚至没几个王候之子能比得了。更羡慕她有着广阔的天地,没被这后院的一方天地困住。
反观兰亭院这边,宋若葶就没了对宁安郡主这份热情。
“好端端的她来咱们府上干嘛!”
身边的丫鬟说着,“莫不是冲着王爷来的吧!”
宋若葶不悦的倪了小丫鬟一眼。
兰铃替王妃训斥,“胡说什么呢!出去伺候吧。”
小丫鬟也知道说错话了,急忙就退了下去。
兰铃继续着手中伺候的动作,宽慰道:“这平安郡主说不定是来看王妃的呢。王妃再怎么说都是她的王嫂。”
“你觉得你这话说的自己信吗?”
兰铃也顿觉自己失言便不再开口。
“罢了,吾终究是王妃。论品级也比她高。且看她有何事。”宋若葶嘴上这样说着,实则心里也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