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易大师现在正穿着件拖地红色长裙,及腰的银白长发随意的盘着。此时易大师正在镜子前用红纸染着朱唇。
而许凤鸣此时正挂在院外的一棵老歪脖子树上一脸痛苦的哀嚎。
事情还要从三分钟之前说起。原来许凤鸣兴冲冲的来到这山顶小院,心急火燎的直接推门而入,好巧不巧易流形刚刚沐浴而出,仅仅围了条毛巾,正在院中弯腰晾晒在他那一头银白长发。
许凤鸣直接看呆了,那完美的流线型的肌肉线条,那如水晶般精致的五官,那如白玉般纯洁无瑕的肌肤,整个人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难以言表的美感。
“我美吗?”易大师满怀媚意的问道。
许凤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结果就悲剧了。许凤鸣直接被易大师轻轻的一挥手,转眼许凤鸣就趴在了那老外脖子树上吐血了。
许凤鸣也是够倒霉,本来易大师选择山顶小院居住就是因为它够偏僻,而且本来一年也住不了两天。就这样还被许凤鸣撞见,如此来看,这许凤鸣也是够倒霉的。
没错堂堂大夏国排名天下第九的武道宗师易流形,万人敬仰的易大师。居然是个女装控。
两百多岁的女装大佬,画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请读者自行脑补。
许凤鸣现在深深的怀疑,易流形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不过许凤鸣显然想多了,只见易大师穿着那件凤凰展翅广袖拖地鎏金裙向许凤鸣走来。
“小子,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易流形说着话,手指朝着许凤凰挂着的大树轻轻一滑,环抱粗细的大树直接被拦腰截断。许凤鸣随着树轰然倒地。许凤鸣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他妈还是人吗?
不过许凤鸣却不担心,废话!以易流形的功力如果真的要杀自己,自己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而且易流形不想让你看见的东西,以许凤鸣的水平,恐怕连这座山都上不来。
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易流形其实是故意让许凤鸣看见的,或者是其实是在这里专门等他的。
于是,许凤鸣也不管易流形的威胁,直接开口道:“小鱼,是不是你带走的?”
易流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是淡淡的道:“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果然,易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听到小鱼没事许凤鸣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道:“您知道的,我不想把小鱼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
易流形则没有接许凤鸣的话,转而道:“小鱼郡主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准备去沃野吧”
说完转身回屋,临到门前,忽然转身道:“哦!对了,你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然下次变成两半的就不是树了”
用最美的容颜说着最狠辣的话,这就是易流形。
第二天,绿竹居前。
“王先生和公子请留步,郡主失踪,奴家得马上回沃野向世子殿下禀报此事,就先行一步了。”云兮猗对王知秋和许凤鸣道。
“姑娘自便。”在得知小鱼无碍后,许凤鸣对云兮猗的态度又变得不咸不淡了。
在许凤鸣看不见的地方,那白色的华丽马车里,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不过此刻的许凤鸣浑然不知。
“公子也需早做准备,来接公子的车架,估计两三日后便到了。”云兮猗掀起窗帘,回身对许凤鸣道。
“此事,凤鸣自有安排,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如此,公子保重哦。”云兮猗莞尔一笑,入帘而去。
“驾!”一声轻喝,挥鞭,五百白甲骑士迈开铁蹄,缓缓向远方而去。许凤鸣看着这远去的车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却是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三日后,清溪山下。
五百铁骑,踩踏着这新鲜的泥土,滚滚而来。
绿竹居。
许凤鸣对王知秋道:“王师傅当真不跟我一起走吗?”
王知秋抿了一口茶,笑着道:“臣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不跟公子回王京了。”
“王师傅,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不可说,不可说,不过只要公子记住一句话就行了”王老师放下茶杯,脸上难得的严肃:“公子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此时,茶杯里的水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许凤鸣起身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我相信先生,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时候去好一会我的好舅舅了。”
说着话,走出了院门,门外,我百精骑持朔而立,漆黑如墨的的玄甲与云兮颜带来的白甲军截然相反,如林的长枪泛着粼粼白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五百铁骑起身下马,单膝跪地,口道:“贪狼军血墨卫拜见少主!”
声如雷震,气盖四野。
这一瞬间,许凤鸣感觉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有这样一只军队,他许凤鸣无所畏惧!
许凤鸣翻身上马,高举马鞭:“走!”
五百铁骑,一齐翻身上马,随许凤鸣滚滚而去。
在许凤鸣看不见的地方,云兮猗的白甲车队。
“云兮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我,父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居然是云兮猗绑架了小鱼!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贼喊捉贼的最高境界啊!
“郡主还是省些力气吧,我既然能抓你,自然是有办法对付王爷的。”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想用我去威胁堂堂的镇南王,相信我,你们这么做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彻底的激怒他。”
云兮猗似乎被她说到了痛处,竟然放下了帘子,不再跟她啰嗦。
鱼微儿:“啊!许凤鸣,你这个笨蛋,臭蛋,王八蛋,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正在骑马奔驰的许凤鸣莫名其妙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许凤鸣望着这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手里把玩着小鱼送给他的香囊,柔滑的手感,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他却没来由的一阵伤感。
“也不知道小鱼现在怎么样了?”许凤鸣看着月亮在心里暗暗想着。
队伍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正在一片开阔的小树林旁井然有序的搭营生火造饭。
许凤鸣走过营房,甲士们纷纷敬礼。许凤鸣一一点头致意。
“都坐,都坐,大家不必拘谨”许凤鸣在一火堆前坐了下来,众人这才围坐在火堆旁,升腾的火焰将众人的脸都照的很红也很亮。
许凤鸣旁边坐着一军官模样的人,这人长的剑眉星目,晒得黝黑的脸旁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色的铠甲下全是一身爆炸性的肌肉。
“窦叔,好久不见啊!”许凤鸣难得露出笑容。
“是啊,说来第一次见公子,公子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如今都是翩翩少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老咯,老咯”那大汉猛的灌了口酒,递给许凤鸣“现在不是战时,喝点暖暖身子”
许凤鸣接过,狠狠的灌了一口,很辣,这夜里的寒风都仿佛被吹散了几分。
“窦叔,这两年过的还好吧?”许凤鸣往火队里添了根柴,熊熊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老样子吧,没了将军,日子总得过不是?”窦叔接过许凤鸣递过来的酒又喝了一口。“没了将军的压制最近白甲军又抬起头来了”
“薛狂呢?最近怎么样?”许凤鸣没接话而是道。
“王爷啊”窦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王爷最近几年都不怎么管事了,都交给世子了”
“那薛狂怎么又派你们来接我呢?”
“王爷?没有啊!不是世子让我来接公子回去参加老夫人的寿诞的吗?”窦叔有些疑惑。
“薛荣?”许凤鸣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让大家今晚都小心些,酒就别喝了”边说着还边没收了窦叔的酒袋。
“公子的意思是……”见状,窦叔若有所悟。
后半夜忽然起风了,二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乌云遮住了月光,黑暗中只有风声呼啸。
黑暗中一队黑衣人,正悄无声息的潜伏而来。
诡异的身法在林间展转腾挪,却没有丝毫的声响。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个个装备了强弓劲弩,短剑绳套。
顺利解决了几个把守的暗哨,顺利接近了许凤鸣的营帐。
撩开帐帘摸将进去,许凤鸣正背靠帐门,蒙头憨睡。
那黑衣人正要轻轻掀开被褥,掏出短刀刺杀。
突然,一道声音在那黑衣人背后响起“贵客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啊?”
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那么清晰。
那黑衣人顿时一惊,手却不慢,猛得一把掀开背褥,直接狠狠的一刀刺下去。
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场面没有出现。倒是棉花露了一地。
那人刺完一刀,见到被骗,立马挥刀从营帐破开一口子,翻将出去,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窦叔哪能让他溜走,立马追身而出,那人反手就是一只冷箭,直奔窦叔眉心,窦叔堪堪躲过。
追将出账外,只见数十黑衣人正在纵火焚营,而黑甲士兵则略显慌乱。
窦叔大喝一声,追上那黑衣人。两人很快就战在了一起。
窦叔手持一杆长枪,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招每一试都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而那黑衣人则身法异常的诡异,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但又都能躲过,还时不时的反击几下。
黑衣人根本无心恋战,一心逃走,窦叔长枪横扫而来,也不躲避。枪杆直扫中腹部,顿时蒙面的黑布上多出了一摊血迹。而那黑衣人则借着巨大的反震力逃出了战圈。
此时反应过来的黑甲军也凭借坚韧的铠甲和卓越的军事素养完成对其他黑衣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那黑衣人丝毫不看同伴,打伤了几个黑甲兵后逃进了树林。
“别追了!”窦叔叫住了正要追击的士卒。
一阵箭雨过后,已经只有三个黑衣人站着了。
“投降吧!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窦叔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拔出他的长枪“告诉我主使之人,我会给尔等一个痛快。”
闻言,那三人却不为所动,楞了片刻,忽然拔剑自刎。
窦叔哪能让他们如愿,一发三箭,直接射掉了他们握刀的手掌。三人顿时倒地不起,窦叔过去一把扯开其中一人的遮面布,只见那人脸部蒙着一层诡异的黑雾,血红色的眼睛冷漠无情。窦叔不禁皱起了眉头,正要问话。那人却自己捂着双眼嚎叫了起来。
只见三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眼睛里居然冒出火来,熊熊火焰从眼睛开始布满全身,而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也自燃了起来,片刻后,营地里就只剩下了一堆堆人形的灰烬了。
久经沙场的窦叔都不禁眉头紧锁。脸色铁青的走进了营帐。
许凤鸣正里面等着他,而许凤鸣面前,正躺着一个黑影,不是那逃脱了的黑衣人又是谁。
“我在树林里抓到的”许凤鸣解释了一声。
窦叔却看都不看他,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直奔那人。
“快说!魔主都在哪?”窦叔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领,愤怒让他满脸胀红。
那人虚弱的睁开眼睛,诡异的露出一口洁白的沾着鲜血的牙齿朝窦叔一笑。“神圣的血月即将来临,地狱的烈焰将焚尽一切的污秽,我伟大的主……”
还没等他说完,窦叔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胳膊上,断裂的骨头直接刺破皮肉,露在体外。
“你们这些渣渣,只配下地狱……”
“我问你魔主在哪里?魔主在哪?”窦叔咬牙切齿的道,狰狞的面目,仿佛让许凤鸣重新认识了这位认识了十多年窦叔叔。
“啊!~”那人发出了惨烈如杀猪般的哀嚎。边惨叫,边大喊道:“已经来不及了,血月即将来临,黑暗就要笼罩大地。你们都会死,你们都要死,你们都将下地狱,而我将获得永生……永生……”
癫狂使那人失去了疼痛,鲜血从他大喊大叫的嘴里不断喷涌,双目血红突出,披头散发的喉咙里散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声。
“疯了,疯了,都是些疯子,全都是些疯子”窦叔抱着头大喊着出了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