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许凤鸣真的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霖舅舅了。
他明明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他用一种极其卑鄙的手段获得了,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位子,他的阴谋,他的野心,害得数十万人惨死。
但是当许凤鸣看到他薛霖站在金殿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时候,他忽然没有那么恨眼前这个人了,或许有一天许凤鸣也会变成像他曾经憎恶的样子吧?
可能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不是我吃人,就是别人吃我吧。
冬日里的皇宫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了,偶尔有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也是,此刻的沃野城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连带着这皇宫都变得寂寥了许多许多。
许凤鸣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朵朵雪花,缓缓开口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此时的薛霖褪去了你一身帝王的龙袍,只简单的批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你问的是哪个为什么?”
许凤鸣一直想问:“难道为了权力,真的连父兄都要算计吗?“
薛霖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外甥,最后道:“你不懂。有些不能看对错,有些事情也没有对错。”
许凤鸣不以为意,反问道:
“可笑,这世间怎么会没有对错?难道黑的还能变成白的?错的还能变成白的?”
许凤鸣看着他的这个好外甥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看到薛霖莫名其妙的发笑,许凤鸣生气: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个世界总要有对错吧!”
薛霖只是笑笑,笑着笑着就有了一丝自嘲的意味,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那么希望你永远不要变成我!变成一个你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其实,许凤鸣不傻,他很聪明,他完全知道薛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封他做太子也是一种对他的变相保护吧。你许雷要是敢玩阴的,他薛霖也不是好惹的。
许凤鸣总感觉自己在一个套中,这个套子里满满都是许慎,易流形,蓝卓,薛霖等人的影子,他们编制里一个巨大的圈套,将许凤鸣一步步引向一个他不知道的位置。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许凤鸣开口道。
“你问?”薛霖似乎很轻松,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许雷和黎国方面的报复。
许凤鸣开口道:“引我入魔道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入魔这件事是许凤鸣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许慎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说实话,我的确知道,许慎也的确也交代过我一些事情,但是对于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
许凤鸣静静的看着薛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可惜他失望了。薛霖没说谎,许慎的计划他的确参与了,但是这件事,许慎的确一个字也没跟他提过。
“走吧!”薛霖似乎是有些累了:“到了京都,你自己去问你亲爱的老师自己吧!”
这时薛霖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去药王谷之后,不防去一趟清溪山,我那个大侄子薛寒好像就在哪里。”
闻言,许凤鸣眼神一下子就寒了,他可以认为薛狂和薛荣都是死于自己的野心,但是他无法容忍薛霖将手伸向一个孩子,这事无关对错。
“薛霖,我警告你!不要对我那表兄弟有任何想法!”许凤鸣冷冷地说道。
薛霖根本就不看他,自顾自的走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出发吧,而且竟然你这么担心他,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
说完,人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其实对于,薛霖知道薛寒的所在之地,这一点也不奇怪,薛霖既然都能将薛狂,薛荣的蒙在鼓里,知道病死的消息是假的,简直都不是事,随便一查,就能知道,薛寒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许凤鸣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薛霖,他这个最小的舅舅原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
…………
三天后,药王谷,药王城。此刻的药王城哪里有许凤鸣第一次来时的萧条死亡的景象,只见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
原来,这真的只是一场戏,一场蓝卓演给许凤鸣,让他下套的戏。
药王城,城主府。
“哈哈!二弟你来了!”蓝卓似乎很高兴的给了许凤鸣一个熊抱。
伤还没好全的许凤鸣许凤鸣,被他这一抱,不禁疼得丝了一声。听到,许凤鸣的痛呼,蓝卓急忙将他放了下了。
蓝卓依旧还是能那白衣绿帽的穿着:
“哎呀!忘了二弟这伤还好,大意,大意了!”
“管家!”蓝卓很自然的对身后都管家道:
“拿两百斤,人生鹿茸海马给我二弟赔礼。”
“好的,小人记下了。”被叫做管家的老头竟然掏出笔墨就开始记录。
“不用了,不用了!”许烦许凤鸣急忙阻止,开玩笑,这要是吃了,冲多少个冷水澡都不管用。
“哈哈,二弟还跟哥哥客气什么呀?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蓝卓很没有形象了喽住了许凤名的肩膀。
亏得这里是药王城,蓝卓自己的地盘,别人要让别人看到,这一幕不得惊掉下巴。
药王爷跟现在的霸国太子称兄道弟,好勾肩搭背的,这要是穿出去,那还了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货关系多好呢,其实真实就是“呵呵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笑着进了门,刚到了没人的地方,许凤鸣就一脸嫌弃的将蓝卓的手一把拍掉:
“搂够了没有?”
“没有。”不得不说,这蓝卓的不要脸是深得许凤鸣的真传!
许凤鸣都懒得理这货,特别是知道这货和薛霖两个人同流合污之后,更是见到他就一肚子的火气,还有坑自己的这件事,这货也有份,怎么自己当初为了占点小便宜就跟个这种人结拜了呢?这不是坑兄弟吗?要不是看在蓝雅妹子的面上,许凤鸣早就踹他了。
想到蓝雅妹子,许凤鸣左右看了一下,也不见人,于是就问:
“小仙女呢?怎么不见他她人呢?”
也就是许凤鸣这种流氓,竟然会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叫人家妹妹“小仙女”。
没想到,听了许凤鸣的话,蓝卓也皱起了眉头:
“正好,你来了,去帮我劝劝她,这都回来好几天,就没离开过她那房间,饭也不吃,人也不见”
眼看许凤鸣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蓝卓还以为是许凤鸣在想他的小鱼妹子,于是便道:
“放心吧,薇儿殿下哪里,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情况也还是稳定,他此刻就在东厢房里,你要去看随时都可以。”
嘿嘿,这就有意思了,那就等于给你一个选择题,兄弟,先去哪边自己选吧,选错了也没什么,就是送命而已。
许凤鸣哪里会不明白这蓝卓的小把戏,于是笑呵呵的勾住蓝卓的肩膀:
“不急,不急,你看咱们兄弟都这么久没见了,那不得好好叙叙旧啊!来来来,喝酒去。”
边说着边不由分说的拉着蓝卓往前走。
“我记得,你家厨房是在这边吧?”
“那边是茅厕!”蓝卓卓一头黑线。
“哦,那走这边。”许凤鸣心里暗笑,小样,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
夜晚,月上枝头,给这寂静的夜平添了一丝凉意。
月光透过窗户,似一层纱一般朦在了小鱼妹妹的身上,许凤鸣的手轻抚这小鱼妹妹的秀发。
“小鱼哦,你的小阿蛮来看你了。”
看着床上,呼吸平稳就仿佛是睡着了了一般的人儿,许凤鸣没理由的一阵心痛,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小鱼妹妹舍身为许凤鸣挡下那致命一剑的场景好像就在眼前。
帮小鱼妹妹整理了一些被子: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好起来的。”
说完,静静的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冬日里的月夜,总给人一种寂寥,孤寂之感。
“哎呀!”
月下,一个黑影翻过围墙,却不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居然把罐子放在墙角,这不是害人吗?”
许凤鸣鸣骂骂咧咧。
不用问,这么猥琐,一点是许凤鸣无疑了。
许凤鸣抬头,就看见月下一个梅树下坐着一个妹子,正提了壶酒在树下独酌。
妹子抬头,看了许凤鸣一眼,语气调笑:
“怎么?堂堂的霸国太子也学会夜半翻人家姑娘的闺房了?”
这霸国太子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这妹子不是蓝雅又是谁?
许凤鸣虽然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吐槽,妹子,要不是你把前门堵了,谁也不让进,哥能干这种翻墙的勾当吗?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变成了:
“哎呀呀,原来是小仙女呀!”
“嗯?谁是你小仙女!”许凤鸣没想到,这蓝雅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跟你很熟吗?你就这样擅闯姑娘的闺房?”
这蓝雅妹子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许凤鸣,能怎么样,唯有硬着头皮顶了上去,很不要脸的做在了石桌的对面。
也不说话,那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好酒!来喝酒!”许凤鸣主动给,蓝雅妹满上一杯,蓝雅妹子沉默的接过,然后皱着蛾眉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在月下喝着酒,相对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