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飘逸出尘,如同不沾世俗尘埃的仙人,立于山顶,看向远方,看向未来。
有轻风吹来,吹起两人那一缕缕垂落在耳旁的青丝,如同天际的流云,在随风起舞,上下翻飞。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云城空冥宗第一大势力的一号人物和二号人物,宗主叶玄峰,大长老东方怀。
“算算日子,离那群小子回山的日子也是临近了吧,只是不知道,回来的,和外出历练时的数目,是不是一个数目,”东方怀缓缓地说道。
“难啊,任何一次的外出历练,总有一些弟子是再也回不来了的,选择了这样的路,命,也就交给这老天了,由不得我们的意愿,”叶玄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而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两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丝感伤划过,但随即就消失无踪。
那句话说得没错,一点也没有错,既然选择了修行这条路,命,就已经交给老天了。
虽说任何人的命,不管是普通凡人也好,修行之士也罢,从一出生开始,命,就已经交给老天了。
但如果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凡人,也许,就能按照老天即定的命数走下去,走到人生的尽头,寿终正寝。
而修行一途,乃是逆天而行,与天夺命,与天争时,稍有一慎者,下一刻就魂归幽冥,身死道消万事休了。
而每一天,都会有着太多太多的“稍有不慎”之人,在修行这条路上,倒下去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这能怨天吗?这能怪天吗?这能恨天吗?这三个问题,或者这是一个问题,然而不管它是一个问题还是三个问题,总之这问题,从古以来,都是见仁见智吧,谁又说得清楚。
怨?
你怎么能怨,你能够来到这世间,就是我赐予的,你怎么能怨,或许老天会这样说。
怪?
你怎么能怪,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要怎么走下去的活下去道路,可你偏偏就不按照我的旨令而行,你怎么能怪,或许老天会这样说。
恨?
你怎么能恨,这是你自己逆我之命,选择与我逆向而行,不遵吾道,遭遇三灾七难九劫,并最终导至自己提前身亡,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怎么能恨,或许老天会这样说。
是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好有,坏的,得到的,得不到的,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得之,你幸。
不得,你之不幸。
岂能怨我怪我恨我,谁又叫你不遵我礼我听我?用你们人间的话说,这就是天命。
天之命,不可违,违者,必罚。
如果你承受住了刑罚,我可以认可你,如果你承受不了刑罚,那么你也就只得在刑罚中,身亡魂消。
这岂能怨我怪我恨我,你逆我,我同样还地给了你们机会,受过刑罚,不但不再是罚,还是机缘,还是造化。
但你承受不住刑罚,岂能怪我恨我无情没义,你特么的,这不是那啥来着。
哦,是了,这不是一只虾腿上挂了一个蛋,几只腿在那扯来扯去,缩短了说,往简了一说,就叫做虾扯蛋。
没错,你们这就是在瞎扯蛋。
瞎扯蛋。
靠,关老天老子我鸟事。
可是,如果,不怨你怪你恨你,我怎么会逆你,你这贼老天,你赐予我生命,就不能够顺带的赐予我永恒的生命,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还有无数的美女与妻妾成群的生活等等人间至乐,我丫的会来逆你,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逆你,我逆你个锤子,卧槽。
老天:“……”
……
言归正传不瞎扯,不瞎扯了归正传。
“不过尘阳那小子,看来是机缘不浅啊,从他闹出来的动静就可以看出,在那突然出现的金墓中,应该是得到了天大的造化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招来那样的万里追杀,最后,更是凭他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把隐逸了无数万年的魔踪给挖了出来,不简单啊,”东方怀说道。
“哼,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一杀上门去的,竟敢万里追杀我的弟子,”叶玄峰听到东方怀提起这件事,瞬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愤愤地说道。
毕竟,尘阳在金墓内出来,被人万里追杀,最后更是引出了万万年前的魔踪遗族,早已是轰动了天下,叶玄峰与东方怀等人,理所当然的也是知道了的。
当然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空冥宗所有人,可是高兴了好久,太大快人心了,我们空冥宗在整个天阳大陆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了,太特么的长脸了。
而叶玄峰在听到关于尘阳这一传闻并最终证实为真之后,表面上虽上平静无波,但心下可是骄傲自豪了好一阵子。
看看,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弟子,太特么的给我长脸了,作为他的师父,我骄傲,我太骄傲了。
而此时东方怀看到叶玄峰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怒气与杀气,也是知道宗主真的是怒了。
不是叶玄峰了,就连他自己,在听到尘阳被万里追杀的消息后,也是震怒了,欺负我空冥宗无人吗?卧槽,早晚有一天,老子会一一登门拜访的。
但是后来又听到在尘阳生死一线之际,突然就出现了一神秘女子,一举击杀了魔人法擎天,救下了尘阳。
而对于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却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不管怎么说,能救下尘阳,总不会加害尘阳就是了。
呃,他们就怎么没想到,如果那女子救下尘阳也只是想得到尘阳从金墓内带出来的宝物呢。
虽然事实上,尘阳压根就没得到多少造化,而要是让尘阳知道了众人的想法,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造化?我得到个屁的造化,那是金刚的,关我鸟事,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特么的,白被追杀了万里,可冤死俺了,真真是吓死宝宝了,咳咳。
“但不知后来那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是何许之人也,”东方怀接过叶玄峰的话说道。
心中却是想着,尘阳被那来历不明的女子相救,怎么就没露出一点担心担忧的意思来呢。
你怎么知道她的相救就一定是相救?凡事都有个万一,要是她的相救,也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尘阳身上的金墓内的造化呢,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可是叶玄峰从听到那神秘女子到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担忧的神色了,这让东方怀一直不明所以。
难道宗主与那神秘女子是相识认识熟识是旧识?还是……有一腿?东方怀一直这样想着,只是碍于情面吧,一直没有问出来而已。
哪个男的不是在家有个三妻四妾,在外面有几个红颜知己的,这特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嘛,何必要做得这样干吗要做得这样遮遮掩掩隐隐藏藏,东方怀想道。
又或者,那是宗主你在外面与那位红颜知己生下的孩子?被你悄悄一手带大,并为她寻得名师,成就强者。
在尘阳那小子下山之时,暗中安排了你的这位私生女强者,一路跟随尘阳外出历练,在尘阳遇到生死不解之局,出手帮忙?嗯,这也是有可能的,真是太有可能了。
而尘阳的天赋又是这么妖孽,悟性是那么的高超,你那位女八也应该是相当之漂亮,天赋也不弱,于是你就想让你的这位私生女儿,与尘阳来个完美的邂逅,成就一段千古姻缘?嗯,这也是有可能的,真真是太有可能了。
这要是让叶玄峰知道了东方怀的心中的这一想法,真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就照着他的头,哦不,照着他的魂拍了过去了,你特么的,这是什么三八思想?
我真想一巴掌拍得你魂飞魄散,命入虚无,你特么的真真是不可理谕之极,你这一思想真真是不可饶恕,天理难容,公理全无,道理不通。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担心了,我女儿救下了尘阳,我特么的还要担心担忧担那啥?
是的,叶玄峰是知道当日救下尘阳的就是他的女儿叶诗韵的,虽然他的知道,并不是叶诗韵的告知,也不是其他人的报信。
而是叶诗韵的那一件法宝灵器红绫飘带,因为那是叶诗韵的护灵器,属于叶诗韵的独门灵器。
这条红绫飘带,是叶诗韵的师父专门为其炼制而成的,这世间绝无第二家。
叶玄峰之所以能够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叶诗韵在练功的时候正好被其看到,所以他才知道了的。
东方怀不知道,是因为,整个空冥宗上下,没有人知道,叶诗韵竟也是一位修炼者,而且还是一位地之境的强者。
当然,东方怀有一点是猜到了的,那就是,救下尘阳的那位神秘女子,确实是叶玄峰的女儿。
可不是什么在外面与哪位红颜知己的私生女啊,啊呸,我压根在外面就没有红颜知己,一个都没有,半个都没有,好啵。
“呵呵,谁知道呢,但肯定的是,绝对是一位绝世奇女子,这样的奇女子,是绝对不会贪图尘阳身上那些不入流的所谓的造化的。”
叶玄峰缓缓说道,全没有因为这一番话夸的是自己的女儿而感到脸红,我的女儿,就是绝世奇女子,以二十三的芳龄就迈入了别人几十年甚至是百年数百年都迈入不了的地之境,难道这还不能算是奇女子,谁说不是,我跟谁急。
“你怎么知道?”东方怀听到叶玄峰如此说道,疑惑冲口而出,我靠,难道我心中所猜为真?
“我猜的,”叶玄峰老神自在的说道。
东方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