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年年扯了扯沈澜清的裤腿,圆乎乎的脸蛋上还带着泪痕,只是如今看起来红粉红粉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卡片,上面用彩色蜡笔写了几个字:邀请卡。
司靳泽解释道:“年年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邀请仪式,今天就是特地来接你的。”
“邀请仪式?”黎颐惊讶道。
凌莉赶紧说:“既然沈总没事了,那我们就得回去公司了,沈总你看,既然司小少爷这么有心,你不得邀请他们去吃个饭啊?”
黎颐赶紧点头:“对对对!我们公司里还有事,我们得先回公司一趟。”
凌莉道:“司爷,您看呢?”
司靳泽觉得没有一点问题。
他看向了沈澜清:“你觉得呢?”
年年还在抱着沈澜清的大腿,双眼含着期待望着她。
沈澜清轻笑:“好,年年有心了。”
司靳泽的眼神柔和,稍稍颌首,对黎颐她们道:“那辛苦你们了。”
凌莉跟黎颐赶紧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立即上车,火速走人。
等她们回到公司,就听到了公司里议论纷纷。
霍陨一看见她们就面色难看道:“你们把我老婆弄哪里去了?”
凌莉一看见他就横眉冷眼的,道:“你还好意思问?就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你关心你老婆,你……”
“凌莉!”黎颐将她拉住,她道:“沈总被我们送到医院了,现在她需要休养,目前是司爷跟他的孩子在看护你老婆。”
霍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们要把她送医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要是关心你妻子的话,根本不用别人来告诉!”凌莉冷嗤:“你的心思用在哪里,你自己一清二楚,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霍陨震怒,“信不信我开除你!”
“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凌莉一点不怂,大声道:“我是沈总亲自招进来的,更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你把那么多老沈总培养起来的人都给弄走了,现在还想来开除我了吗?我告诉你,老沈总死了,小沈总还没死呢,等沈总真的死了,你再来开除我也不迟!”
凌莉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大跨步走开了。
周围的人都被凌莉这攻击性十足的样子震惊到了。
凌莉平时虽然凶,但是对霍总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看来真是被气狠了。
但是这说出来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啊……
黎颐被凌莉这么大的胆子都给震惊到了,赶紧安抚霍陨:“抱歉抱歉霍总,凌莉只是因为看见沈总那么虚弱,所以对你有点怨气,更何况沈总可能没几天了,所以凌莉的心情比较差,您理解一下。”
黎颐一边劝和,一边额角流汗。
霍陨听到那一句‘沈总可能没几天了’时,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要死了。
可是霍陨好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逐渐放大、像是有回声一样在他脑子里震荡: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霍陨突然很想见见她。
霍陨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黑着脸问黎颐:“她在哪个医院?发给我!”
黎颐心里一个咯噔。
竟然忘了这一茬,她敷衍道:“好的,好的!我手机发你!”
黎颐跑了,回到办公室就立即给沈澜清打电话。
沈澜清跟司靳泽才刚刚到了餐厅,就接到了黎颐的电话。
“沈总,霍总说要去医院找你,这可怎么办?”
沈澜清轻笑:“那你就告诉他,我在人民医院。”
黎颐一怔:“不好吧,你又不在那……”
“然后你去周星语面前发挥一下,让她去阻止霍陨出门,她有办法能留下他的。”
“这,万一他选择去看你呢?”
沈澜清声音讥讽,“他不会选我的。”
她早就习惯了。
黎颐的鼻尖猛地酸了,心疼喊道:“沈总……”
“好了,交给你了。”
沈澜清的口吻听起来轻描淡写。
可只有司靳泽发现,她已经红了眼眶。
司靳泽假意没看见,问:“万一他选了你呢?你会放弃跟他离婚吗?”
沈澜清冷笑一声:“不可能。”
司靳泽眉眼不动声色舒展开,“吃饭吧,今天的餐厅是年年选的。”
沈澜清的眼里有过惊喜,“年年选的?”
年年的面上全是羞涩,满脸绯红点了点头,随即就像是显摆一样,拉着沈澜清的手朝着里面而去。
沈澜清就这么被拉着到了包间里,才发现包间里被布置得很漂亮。
满屋子的气球跟欢迎语,年年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亲爱的沈啊yi,你yuan意can加我的四岁生日礼吗?
沈澜清被这可爱的小卡片逗笑了,蹲下身来亲了亲他的脸,“我当然愿意呀。”
年年激动得小脸都红透了,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包装着的邀请函,双手递给了沈澜清。
沈澜清又是觉得感动又是觉得搞笑,也是十分郑重地将邀请函给双手接了过来。
司靳泽在旁边看着,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怎么跟求婚似得?
年年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在原地蹦跶着转圈圈。
沈澜清被逗得不行了,哈哈笑了起来。
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互动早已经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
高宜人冷着眼看着门缝之中的和谐一幕,很快转身走了。
高宜人昨晚就察觉到了年年的不对劲。
年年背着她似乎在准备什么神秘的东西,高宜人趁着年年不注意,偷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个邀请小卡片,以及一个餐厅地址。
邀请她去参加司家小太子的生日宴,已经是够给她脸面的了。
没想到司家小太子还要亲自熬夜写邀请卡跟举办邀请仪式,这个女人,手段了得啊。
高宜人身边的好友满脸的不忿:“这是哪里来的野鸡,还敢勾引司爷,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是你男人?宜人,难道你就这样甘心吗?”
高宜人当然也是不甘心的,但是她不动声色,问:“那你觉得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让她死了这条心!”安再琳压低声音,“司爷也敢惦念,真是活腻了!”
高宜人故意笑道:“你还能杀了她不成?”
“杀了她那多便宜她啊,总得让她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她都配勾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