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泽直接将沈澜清打横抱起,转身走出门外。
霍陨的脸色大变,赶紧追上去,解释道:“司爷,这都是误会!我们家本来不这样的!”
司靳泽转过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自己的妻子就在他的手里,结果霍陨关心的就只是所谓注资的事情。
沈澜清到底是有多瞎,才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司靳泽低头看了眼沈澜清灰白的脸色,心脏如同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昔日那一朵被万众瞩目的娇花,如今已经衰败得让人心碎。
司靳泽大跨步走回了自己的车子,年年还在车上耐心等候着沈澜清的到来。
看见沈澜清如此模样,稚嫩的小脸瞬间发白。
保镖拦住了追上来的霍陨。
霍陨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澜清被他带走。
他看着远去的保姆车,脸色变了又变。
这个司靳泽,对沈澜清也太过分干涉了吧?
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儿子吗?
霍婷婷已经追出来了,着急忙慌道:“司爷怎么走了,不是说好要带我去他家做客的吗?都怪那个沈澜清,啊,气死我了!”
“够了!”霍陨怒声大骂:“你嫂子都昏迷过去了,你还只想着去做客?”
霍婷婷满脸不甘心:“那不是她自己昏迷的吗,又不是我害的!”
霍陨咬牙:“够了!司爷本来邀请的就是沈澜清,不是你!现在司爷带她去医院了,你立马去帮她收拾一下住院的东西,送过去!”
“凭什么!那么晦气,我会被传染癌症的!”霍婷婷一脸不愿意。
“你傻吗,司爷都不怕,你怕什么?而且司爷跟小太子就在沈澜清边上,你刚好可以讨好小太子!”
霍婷婷这才眼睛一亮:“对哦,你太聪明了哥哥!我现在就去!”
霍老太太还没缓过来,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
看见霍婷婷这样,立马问她要干什么。
霍婷婷很快将霍陨说的话,告诉了母亲。
霍老太太闻言,立马提醒道:“记得带上我给你的宝贝!”
宝贝?
霍婷婷娇羞地跺脚,娇声道:“哎呀,人家知道啦!”
哥哥早就告诉她了,司家的家风特别传统。
要是对女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肯定是会对女孩子负责到底的。
只要逮到机会,她就要跟司爷单独相处。
到时候在药物的作用下,司爷作为一个男人,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
到时候……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均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势在必得。
-
医院。
沈澜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在输液。
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虚弱得让她动一动都会颤抖。
“醒了?”
低沉好听的男声,在身边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沈澜清身躯微震。
是他……
她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成熟的高大男人。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沈澜清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中汹涌而出。
那强烈的情绪让沈澜清莫名心一悸,同时间心跳高速跳动起来。
沈澜清忍不住轻抚自己的心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漾荡而开一样。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现状,沈澜清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司靳泽这个人,光是站在哪里就足够吸引走了所有的光芒。
当年的她都不敢与他接近。
现在的她,又算什么?
司靳泽就在旁边望着她,眼眸深深,“你昏迷了,重度营养不良,加上情绪不稳定,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沈澜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苦笑道:“我都快死了,再调养也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谁说的?”司靳泽蹙眉看着她,“你没有要死,也没有得癌症。”
沈澜清终于抬眼望向他,感激道:“谢谢你。”
胃癌晚期这个标签,已经深-入到了沈澜清的潜意识。
司靳泽说的这话,沈澜清只觉得他是在哄自己。
“抱歉,或许你会觉得有点冒犯,”司靳泽拿出一沓资料,“但是我总觉得你不会得癌症,所以自作主张让我朋友在你身上采了样,今天恰好出结果了。”
他拿出检验结果,“你没有得癌症,也不会死的,清清。”
清清。
明明还是一样的称呼。
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格外令人感到触动。
沈澜清心跳加速了些许。
她看向他递过来的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是她的检查报告。
司靳泽见她发呆,直接将信封拿到她面前,轻声道:“打开看看。”
沈澜清伸出手接住,可是却没有勇气再打开一次。
司靳泽见此,直接将信封夺过来,将包装撕开之后,取出了里面的报告单。
沈澜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不敢再看第二遍。
司靳泽无奈叹息一声,轻声道:“年年来了。”
沈澜清一怔,扭头看去。
可是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印章:误诊!
误诊?!
沈澜清睁大眼睛,难以相信盯着这两个字。
她呆呆地看向司靳泽,“这是……真的吗?”
“真的,”司靳泽坚定望着她,轻声说道:“你不会死,之前只是一场误会,是误诊。”
是误诊。
是误诊啊!
沈澜清的眼皮子抖了抖,想说话,可是一颗眼泪已经抢先滴了下来。
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
司靳泽凝望着她,越发笃定地告诉她:“你没有生病,但是你因为长时间心情积郁,身体情况很不好,你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好好休养才行。”
说着,他的眼神越发温柔了,轻轻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再做一次检查。”
沈澜清终究是没忍住,失声痛哭,“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司靳泽依然是十分坚定回答她:“真的。”
“我以为我死定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这么失败地结束了!”
“我以为,我要这么窝囊地度过这一辈子,报不了仇只能看着这些恶人猖獗到最后!”
“我以为……”
话到最后,沈澜清已经是泣不成声,“我以为,我就要这样去见我爸妈,我怎么跟他们交代,我怎么交代啊……”
司靳泽心头触动。
在司靳泽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似乎从来没有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产生过任何情绪。
可是每次见到她,司靳泽总是容易失控。
欢喜的、激动的、心痛的。
司靳泽心在作痛。
他按捺住了想将她搂入怀里的冲动,循循善诱道:“这一场误诊,让你看清了很多东西吧?”
司靳泽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你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