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一个老妇人正坐在矮凳上洗菜,看着徐长钦来了老妇人眼泪横飞,扑通一声跪下,眼底满是期盼:“大人,找到杀害小女的凶手了吗?”
徐长钦叹了口气,将她扶起“你别着急,朝廷已经派了大人物来帮忙,你女儿的案子很快就能解了,今日来是带几位大人来看看现场的,你说说那日具体的情况吧。”
“好。”老妇人把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他们身上,杵着拐杖陷入回忆。
“那天早晨我想着去菜市场捡点菜叶子回来,刚穿好衣物就发现女儿倒在院子里,已经没了呼吸,再之后我就报官了。”
穆临渊眸光一闪,问道:“当天夜里你可有察觉到异样?”
老妇人想了想摇头“没有,那时春娘说要出去做几天活,我没多想就应下了,因为之前她也一出去就是几天。”
“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她倒在院子里没了,身上满是伤痕。”
一想着那个画面老妇人眼泪哗哗。
穆临渊皱眉,又问道:“她在哪里做事?”
老妇人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也没细说,我只晓得是一个朋友介绍她去的,说做一天就能拿到当天的钱。”
“我们家日子艰难,加上我每个月看病要花不少的钱,春娘那孩子就去了。”
“她每次回来带的钱的确挺多,有时候够我们吃一个月的。”
出去几天就有那么多的钱,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现实。
盛景跟穆临渊相互对视一眼,又问道:“可曾听说过她那位朋友家住何处?”
“这就不晓得了,我还没见过,那孩子从没来过我们家,有事儿了都是路口的那家小娃儿来叫的。”
这么神秘其中定然有诈。
“去问问。”
到了路口,见到那家的孩子不过七岁,穆临渊脑袋疼果断把盛景推了出去。
盛景模样俊美,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拂过,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此刻他笑着蹲下身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子。”狗子皱着眉头,堤防的看着他们。
“狗子呀,那能跟哥哥说说每次让你去叫春娘做事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狗子忽闪着大眼睛恍然大悟,拍手道:“你是说每次给我糖吃然后让我去叫春娘姐姐干活的那个人吗?”
“对对对,狗子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盛景心中欢喜。
狗子笑着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她长得好漂亮,跟哥哥一样漂亮。”
“我?”盛景抽了抽嘴角,被一个懵懂的孩子说漂亮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狗子认真的点头“对呀,那个姐姐可漂亮啦,而且那个姐姐穿的可好看了,每次让我叫一声就给我糖吃,我可喜欢她了。”
穿的好看。
这算是一个特征,盛景轻叹,继续问道:“那狗子知道那个漂亮姐姐住在哪里吗?是做什么的?”
“这个。”狗子苦着脸陷入沉思,就在此刻穆临渊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颗糖,在他面前晃了晃,狗子大喜,连忙拿过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我听见有人喊她小姐的,这是名字吗?”
叫小姐,那身份自然不低。
看他其他的一概不知盛景也懒得再问,走到一旁后沉声道:“既然能被唤做小姐想来身份不低,将城中所有的人家查探一番,再把好看的女子们寻出来让狗子一个个的去辨认,阿渊,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穆临渊点了点头,略带欣赏的说道:“皇子成长许多。”
听了这话盛景跟个吃了蜜糖似的,脸颊微红轻声道:“肯定的,一直都要仰仗你怪不好意思的。”
穆临渊笑笑没说话。
一会去就让徐长钦带官差去暗中打听。
夜晚徐长钦准备了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准备了不少的好酒与美人。
顾知之乐的自在,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烈酒入喉,他没丝毫感觉,就宛如在喝水一般。
他的喉咙已毁,喝什么都没太大的味道。
只是烈酒入腹后那种温热感让他很满意,就想多喝几杯。
盛景坐在上位,而穆临渊则坐在他身侧,此刻盛景正靠在穆临渊耳畔说着什么。
穆临渊目光不离他。
或许是带着愧疚,又或许是确定他就是顾知之,在看他喝了一壶酒又要倒时他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
盛景愣了一瞬,看着他朝着顾知之走去脸色立刻变了。
美人翩翩起舞,顾知之抬眸,嘴角含笑,声音沙哑“穆公子,这是作甚?”
穆临渊皱眉,抓住他继续倒酒的手,沉声道:“你受伤了。”
「受伤了还要喝酒,你这是在作践自己。」脑海传来穆临渊不满的声音。
顾知之挑眉“然后呢?”
「自然是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伤口什么时候好。」
内心这样想着穆临渊略别扭的说道:“不要喝了。”
正当他还打算开口时盛景突然发出一道低吟,穆临渊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只见盛景委屈巴巴的坐在那,酒水倒了一身。
他拿着的酒瓶碎裂,碎片掉落在他衣物上。
顾知之冷笑,道了一声“无趣。”将他的手甩开,继续喝酒。
穆临渊皱眉,不知道他这话在说谁,但还是走过去替盛景清理。
“这酒壶怎么碎了。”他一边把碎片捡来,语气透露着关心。
盛景轻咬下唇,任由他贴心的擦试着,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碎了。”
一盘徐长钦连忙跪下,惊慌道:“皇子恕罪,这。”
这实在没法解释酒瓶为什么会碎了,府上的东西可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不应该这么脆弱。
“无妨。”盛景罢了罢手。柔声道:“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等事情,既然没伤到就不用多说了,以后多注意点就是。”
“是。”徐长钦感恩戴德的应下。
酒渗进了衣物里,穆临渊皱眉道:“回房换身衣裳吧。”
盛景嗯了一声随他一块下去,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他这边。
这点小伎俩也只有他们会信,顾知之哑然失笑,端着酒杯大口喝着,权当看不见。
他早知晓穆临渊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也不会对他抱有期待,毕竟他们之间隔着深仇呢。
至于挡刀,永远不会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