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瑶专心的准备着科举的事情,因为离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封陌有时候很自觉地没有打扰云雪瑶,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她来安排。
“瑶瑶,是不是很累啊?”有几次封陌心疼云雪瑶背书背得辛苦,就悄悄地在晚上把书从她的怀里面抽出来,但是刚抽出来,云雪瑶后知后觉的就醒了。
“封陌,你来了,我又睡着了吗?”云雪瑶揉揉自己的眼睛,最近可能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时不时的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
封陌想要开口对云雪瑶说太累了,要不然咱们不考试了,待在我身后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比什么事情都强。
但是发现云雪瑶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开始努力背书的时候,封陌就把一切想要阻止的话硬生生的咽下肚子里去了。
云雪瑶没有错,她从来都不想要依靠别人的力量来和自己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封陌自言自语道,“你应该以拥有瑶瑶这样的皇后而骄傲。你应该尊重她,理解她,相信她的决定。”
云雪瑶在里面背书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封陌默默的把云雪瑶抱回寝宫,终于有时间睡觉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封陌还没有上早朝,就听见身边的人有异响,封陌睁开眼睛,发现云雪瑶已经穿戴好衣服,那身俊秀的男装,准备往御书房里面走呢。
他的瑶瑶,还真是勤劳啊。
见云雪瑶这么辛苦,封陌也就没有耽误,不能给瑶瑶拖后腿,于是他也就早早的跟着起来了。
到了早朝的时候,大臣们纷纷诧异怎么今天皇上比平常来的都要早很多,于是一个个精神抖索的把事情交代一遍。
身边的小厮见封陌脸上有了疲惫,大臣们暂时没有问题需要禀报了,尖细着嗓子喊了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这个时候,主考官突然站出来了,“回皇上,臣有本奏。”
封陌以为是科举上面发生了事情,而且云雪瑶也要参加科考,所以千万不能有一点岔子,立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主考官,你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朕?”
封陌严厉的问着主考官,主考官不敢看封陌此时的眼神,真怕他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是这样的皇上,现在坊间有不少的传闻说是云公子因为是皇后的亲戚所以才当上了内定的状元,有人表示不同意,尤其是读书人,所以下官想能不能请皇上严厉调查此事,下官引咎辞职。”
主考官面带愧疚的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歉意,就知道会有幺蛾子,本来自己千叮嘱他们不要说出去,可是没想到还是人多口杂,给泄漏出去了。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今年的状元姓云,不是封国的人,如果他做了状元,以后在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办?有的传言更甚,说是云公子根本不会,是皇上代笔写的,因为当初跟皇上的想法一模一样。
主考官当时就乐了,怎么跟封陌的想法一模一样了,他和皇上是一位帝师教出来的学生,想法上大同小异有什么不可,不过读书人心气高,不能理解,所以有一两个一时想不开,喝药自杀了,不过好在治疗及时,被救了回来。
这也导致文官们纷纷参了他一本,所以主考官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监管失察的原因,引咎辞职最好不过了。
“哦,云公子虽然是皇后的亲戚,但是他这个孩子朕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感觉还是不错的。主考官有句话说的对,你们对于外来的美食美物美人们都没有意见,为何偏偏对于外来的有才之人这么有意见,不管是谁,不管年纪,不管性别,只要是有才之人,封国就欢迎他们。”
封陌第一次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出来,虽然被人认为是皇上偏袒,但是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议论。
封陌不想要把这件事情给云雪瑶知道,因为她现在准备考试的已经足够辛苦了,封陌不能再给她不必要的压力。
主考官没有被封陌辞职,但是封陌给他下了指示,一定要把泄漏这个消息的人找出来,否则就不是辞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说不定还会影响以后的试题内容。
到时候试题泄漏,就不止是一个云公子的事情了。
“你们,是哪个人把我们商讨的结果泄漏了出去?”主考官对在场上的十几名监考人员都有嫌疑,明明当时他告诉这些人千万不能把讨论结果告诉别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一来会影响其他考生的情绪二来会让考生们觉得科举不严谨,三来会对以后无论是自身还是其他人的发展,都有影响。
可是这个人还是泄漏出去了,真是不想活命了。
见每个人都不肯承认,主考官知道就算审下去也于事无补,所以让他们下去了,自己单独去见了皇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主考官行完礼节之后,就知道自己糟糕了,这些人害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他该如何向皇帝解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总不能说让云公子退出科举考试吧,这对云公子也不公平。
“大人,可是找到泄漏之人?”
主考官听着封陌清冷的声音摇摇头,“回皇上,没有找到。”
封陌像是早有预料,“既然大人不知道如何寻找嫌疑人,不如让朕来帮助你吧。”
主考官不解,向前一步请求封陌给个明示。
“要是主动承认错误者,不牵连家人,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认罪。但是要让朕查出来的话,就是诛三族的事情了,而且全家老小一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
这个惩罚严重了些,但是封陌觉得对于在背地里玩阴招的小人,还是少了点,于是先让主考官拿回去试验试验,看看能不能炸出来几个人。
“混账,王叶,你是不是把之前我对你说的状元一事泄漏出去了?”王大人自从朝廷下了官然后又到主考官那里去,回来之后自己的全身都瘫软了。
他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情况,他对云公子当状元的事情不满意这一件事情只对王叶说过,这下子肯定是他心理不平衡,所以才把这个消息泄漏了,而且还编排云公子的身份,说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寄生虫,就知道躲在他们封国,以后指不定是个叛徒呢。
甚至越说越难听,当时自己在大街上面就纳闷,为什么会听到关于云公子的传言啊,没想到今天一早,主考官就把事情的严重性向皇上禀报了出来。
“哥,我没有。”
王叶紧咬着牙关,不仅王大人怎么打他,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压根就不会承认的。
他自从听到状元是云公子的时候,起初他也有过那种想法,认为是云公子的身份比他王叶高贵,所以才会得到状元的,可后来王叶就想明白了,就算这一次云公子赢了他如何,自己日后做官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色一番,定能让皇上刮目相看。
所以他早就改变了对云公子的看法,只是会是谁呢,把这件事传播出去,而且会说那么恶劣的话。
“你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其实王大人也想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从小爹娘死得早,他身为哥哥总怕苦了自己的弟弟,变卖家当后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因为他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所以王大人一份工钱五个人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要弟弟用心读书,可不是要他办这种龌龊事的。
“老爷,你别生气了,王叶他说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呢?”王大人的夫人在一边低声抽泣,为什么会这样啊,前几天还在为着科举的事情而兴奋的围在一起加油打气,怎么短短时间内就变成这样了。
“夫人啊,我也想相信他,关键是这次皇帝直接下令,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你知道吗,这次的云公子是皇后得亲戚,皇后在皇上的眼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次完了,全完了。”
王大人颓废的坐在凳子上,皇上迟早会查到他们家得,本来想安安生生的过个平平淡淡的好日子,可没想到,一句话惹了这么大个祸事,如果自己当初什么都没有说,那就好了。
“都怨我啊,都怨我。”王大人掩面哭泣,他自己一辈子勤劳只做了一个小小的监考官,没有什么本事,这次连他弟弟也保护不了。
“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向皇上解释清楚。”王叶不顾身后大哥大嫂们的阻拦,只身闯进了夜幕之中。
“夫人,你在家中,我去皇宫里,若是一夜没有回来的话,咱们两个就此生不要相见了,你拿着和离书来找我,咱们的孩子们,全靠你照顾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你啊。”不知不觉中王大人连身后事都已经想好了,就赶紧冲进了夜幕之中,去找他的弟弟了。
进了皇宫,守卫们不让王叶进去,看见是王大人急切的从身后赶来,才进去向皇上通报了声。
“王大人,呵,自己不去找他,倒是先来找朕了。让他们进来吧。”封陌一开始以为王大人和主考官一起进来,没想到王大人身后跟着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约莫十五六的样子,好像是个读书人。
“下官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大人拉着他弟弟一起给封陌磕头,封陌让他们平身,他们长跪不起。
“皇上,此次下官前来是要自首的?”
王大人泪流满面的把整个事情的经历说了一遍,自己是如何得知云公子重得头彩得,自己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叶。
“请皇上处罚。”
王大人低着脑袋,王叶也低着脑袋,只不过这次他开口了,“回皇上,草民没有造谣,关于云公子是状元一事也不是草民做的,草民拒不认罪。”
王叶年纪没有多大,但是胆量却让周生佩服,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哦,是吗?”
封陌悠闲地开口,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王大人听完这句话直接想吐血,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
“小叶,你快给皇上道歉,才可以求得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王大人小声得在王叶身边说着,谁知道王叶立马就发飙了,“回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您调查一番,还草民一个公道。”
“王叶,你。”
王大人气的脑袋发懵,真想就这么直挺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