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情绪好多了,杨慎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月奴。”
小女孩对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有了一定的好感,仅仅是因为他给了自己一顿饭吃。
是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之前在地牢里的日子简直是一场噩梦。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杨慎的话又让小女孩的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害怕,仿佛周将军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
“不要。”
月奴发疯了一样,躲在墙角里,全身瑟缩着。
“月奴,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慎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好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身子,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月奴,不要害怕,现在安全了。”
月奴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突然一阵爆发似的哭泣。
杨慎觉得,哭出来就好了。
“我是因为被周将军抓来当人质的。”
月奴拼命在回忆那段悲惨的经历,呜咽着声音。
“我的父亲就是封国的宋大人,他当年娶了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就走了,周将军找到我才告诉我说,父亲在封国等着我,我当时信以为真,以为父亲真的是要我的,谁知道,周将军告诉我说,宋大人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匈奴的孩子,但是他不相信宋大人这么狠心,他要拿我来报复宋大人。”
因为月奴说的断断续续的,勉勉强强杨慎可以听出来一点信息,不过他认为巨大的信息就是,宋大人竟然和匈奴人有了孩子,要是真的如同月奴口中所言,那么宋大人真的这么狠毒吗?虎毒不食子呢。
杨慎安慰好月奴之后赶紧带着这个消息去了一趟御书房,见封陌旁边坐着的皇后,小鸟依人的靠在封陌的肩膀上,杨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往里面进了。
“有什么事情,让你在外面犹犹豫豫的,还不赶紧进来。”封陌老远就看见他的身影了,在门前徘徊着,多次想进来就是没有。
“是,皇上。”杨慎行过礼以后,就对封陌说,“皇上,原来宋大人是匈奴女人的父亲,之所以在周将军的地牢里,是因为周将军想用她来威胁宋大人。”
“看来当初朕的判断失误了,那宋大人和这个匈奴女人的关系怎么样?”封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让云雪瑶在自己怀里躺着,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回皇上,根据属下目前得来的情况看来,不是很好。”
“那她当面出来指宋大人的情况大概有没有可能?”
这才是封陌的重点,之所以留着这个女人完全是想要她做为人证来让宋大人承认他是匈奴人或者他通敌卖国。
“这,回皇上,她目前的情绪不太稳定,根据属下看来,有点问题。”杨慎想到今天在劳里的那个女孩子,虽然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她身上的伤痕累累,皮肤没有半点好的地方,而且非常的瘦,周将军真不是个东西。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啊。
“杨慎,希望你能请大夫尽快医治好那个匈奴人的病,我们可得抓紧时间了。”
“是,属下遵命。”
接着杨慎就走了,他想自己赶紧得去找太医,问问像这种后天被刺激成的疯病该怎么治疗,而且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皇上和皇后也太恩爱了吧,完全不顾别人再场。
“封陌,没人了,我想下来。”云雪瑶的病情时而好,时而坏,因为封陌的精心调养下,她可以正常得面对封陌得时候多了。
封陌知道这个消息后喜极而泣,虽然现在没有成功,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成功,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
其实封陌心里有一个小小的遗憾,若是云雪瑶恢复正常了,那她势必不会像之前一样,那么粘他了。
“不,瑶瑶,再让我抱会儿,抱着你暖和,我怕冷。”
云雪瑶满脑子黑线,这家伙,他忽悠她呢,要是他怕冷,恐怕封国百姓们没有一个不怕冷得。
但是云雪瑶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得坐在封陌得怀里,这男人撒起娇来有的时候也像小孩子。
“封陌,现在大家都说封国有个傻子皇后,要不然我出去做点什么事情,来摆脱我的傻子身份吧。”
云雪瑶小心翼翼地说着,因为她有预感,每当她要说这些的时候,封陌就会发脾气。
但是今天封陌没有反应,“瑶瑶,你就安安心心的当我的皇后吧,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挡着。”封陌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他接受不了,会崩溃的。
“可是,这样对你是不是很不公平。”
云雪瑶垂下了眼帘,她知道封陌是爱她的,但是这份爱能够持续多久呢,万一以后他身边出现更合适的人选了,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毕竟他是封国的皇上,不为他自己考虑,百姓们会群起而哄之。
“傻瑶瑶,不开心了吗?你放心,会有用的到你的地方,只不过不是现在,你在等两天,好不好?”
之前封陌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从来不与云雪瑶商议,但是经过鹤山那一仗之后,他明白了云雪瑶心里的意思,她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既然是枕边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这件事情,封陌原本就没有想隐瞒云雪瑶。
两天的约定很快就到来了,因为宋大人突然病下,朝堂上大家都互相推诿,不愿意去那个是非之地,最重要的是有石碑一事,弄不好的话,还会发生人命。
无法,封陌只得御驾亲征,只有杨慎知道是封陌自己要求去的,因为可以让大家见见云雪瑶的本事。
朝堂上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就在这个时候,宋大人的心腹们又开始密谋事情了,他们想在皇上去的过程中突然刺死,这样的话,封国的江山唾手可得。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封陌与云雪瑶收拾妥当之后,就坐着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随在他们后面,同行的也有宋大人的心腹,还有封陌的心腹。
走在官道上,封陌他们的马车在当中,宋大人的同伙在前面,杨慎几人坐在后面,时刻保护着皇上与皇后。
谁知道从林子当中冲出来许多黑衣人,而且他们手中的剑尖上面染了剧毒,只要是与人们的皮肤相接触,必死无疑。
这群黑衣人像是知道封陌他们所在的是那俩轿子,就拼命的往轿子上面射箭,虽然有皇上出门的时候带了很多护卫,但是来的黑衣人手中的工具多,不仅有剑还有火炬,投了一把火正中皇上轿子的中心,听到惨叫声,黑衣人们就赶紧离开了。
一位黑衣人的头目向宋大人说,此次任务已经完成了,皇上坐的轿子已经被他们焚烧为灰烬了。
宋大人哈哈大笑,赶紧给匈奴写信,派人把这封信给小哈尔王送过去。
他这边又联合朝中的细作,把不知情还有耿直的大臣都打进大牢,说什么现在皇上出事了,走往赈灾的过程中不幸身亡,自己先来主持大局。
对封陌忠心耿耿的到进入大牢里的时候还在不断地骂宋大人,说他不得好死。
过了几天之后,宋大人眼看没有什么消息,就又给小哈儿王写了一封信,但是没有回信,他觉得有些奇怪,想要派人出去问个情况。这个时候杨慎突然回来了,他身负重伤,而且手里还提个血淋淋的脑袋,直接丢在宋大人面前,质问他,“宋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宋大人开始好声好气的对杨慎说,“本官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保护皇上的,为什么连他出事的消息都不告诉本官,杨慎,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说着,宋大人就要把杨慎打进大牢。
“朕看谁敢!”
一声威严,一声怒吼。
不是少年天子封陌还能是谁呢?
宋大人看到封陌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你,你活过来了。”见自己说话有失妥当,赶紧换了个说法,“皇上,原来您没有死啊,可吓死下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大人扑通的跪在地上,不是说封陌被烧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难道他压根就没有去赈灾。
“宋大人,现在心里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朕没死或者说朕没有去赈灾?”
“皇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下官为您的身体担忧还来不及呢?”
宋大人大病初愈,一直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现在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好一个为朕担忧的宋大人啊,可惜,真正的宋大人已经死在匈奴了,朕说的对吗?月大哈尔。”
月大哈尔,这不是匈奴的名字吗?怎么皇上冲着宋大人喊匈奴的名字,难道这个宋大人是假冒的,真正的宋大人莫非前几年已经死在了匈奴。
“皇上,说的哪里话,下官姓宋。”
“哦,是吗?那怎么朕在宋大人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画册,你想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
封陌见月大哈尔,没有说话,就故意刺激他,“你恐怕不知道吧,宋大人有个习惯就是每一次生辰的时候,就会把他的容貌画下来,然后和之前的做个对比,每个人都有怪癖,只是没想到宋大人这个怪癖到最后能揭穿你的一项重要证据。”
前几年见过宋大人的样子时候,确实大家对他的这个做法私下里议论纷纷,只是不敢拿到明面上去说,因为宋大人近些年深得皇上喜爱,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大罪,所以大家慢慢的就不提此事了。
“皇上,每个人长大都是会变得,前几年的兴趣爱好现在不做了,也不稀奇。”
“是啊,兴趣爱好不做了,不稀奇,只是朕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知道真正的宋大人其实有隐疾,根本就不能生育,而且他早就和宫里面的太监没什么两样了。”
封陌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不是吧,原来宋大人早年还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啊。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空穴来风,杨慎,把宫里的执事叫出来。”
杨慎把上了年纪的公公叫过来,他亲口说道,“皇上说的都是正确的,老奴当年亲自给宋大人净得身,而且上面有宋大人的记录。”
大家往下翻阅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宋大人的名字在其中,而这本书是很早之前了,意思就是说在宋大人净过身之后他才去的匈奴。
“哈哈哈,无稽之谈。”
月大哈尔大声笑笑,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