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神情有些颓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既然我们已经决定等候援兵,便不必再继续往前了,不过探子却是少不了的,我想南境的百姓,此刻也正在日日受到煎熬。”
“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扎营就是。”云雪瑶说着,便是吩咐旁边的侍从安营扎寨。
……
“你说什么?南境那边,如今已经盗寇四起,地方驻军都已经弃城而逃了。”太子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下面的探子十分肯定的道:“是的,这是南境那边的人,刚刚飞鸽传书送过来的消息,算算路程,想来,南境城区失陷的事情,已经有几日了,这个消息错不了。”
太子接过他手中的信笺,细细的看了几眼,才略略缓过神来,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此可按照封陌的速度,应该还没有到达南境城里面,就算他走的快的话,应该也是刚刚入城。
一旁的幕僚看出主子的担心,便是对立在下首的探子挥了挥手,这才走上前去,拱手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依照在下看,这如今南境城失陷,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
太子回过头来,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幕僚,摇摇头:“此次我们好不容易才游说父皇,派了襄王前去南境查探灾民情况,我们的目的便是想要借着他的手,来狠狠给宜王一记耳光,可是如今,你看看,这襄王人还未到南境城中,已经被隔在了城墙之外,此次,我们已经前功尽弃了。”
见主子如此神情沮丧,幕僚便是摇了摇头,含笑的分析道:“殿下此言差矣,这襄王殿下乃是沙场杀伐之人,对于这种小小的贼寇,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虽然襄王殿下眼下所带兵马并不算多,可是,他毕竟在军中多年,自然会设法调集其他的兵马前来助阵的。”
“先生的话,本宫自然明白,可是先生不知,这南境之地落在宜王手中已经多年了,这么多年,宜王早就讲周边驻军远远的调离开了,如今距离南境城最近的守军,怕是也在三百里以外的地方,更何况这些守军早已受够了宜王的嚣张跋扈,又岂会轻易前来助阵,着襄王若是找不来救兵,恐怕他被这些流寇所获,乃是迟早的事情。”
“殿下,殿下难道忘记了,此次有个人与襄王殿下同行。”幕僚摇了摇头,从袖子里面掏出地图轻轻的搁在了太子眼前的桌子上。
太子侧脸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是瞧了瞧眼前的地图:“先生是指此次随襄王同行的定安公主?”
幕僚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殿下再细细看看这南境的位置,可是瞧出有何破局之法?”
提到定安公主,太子眉心微微跳了跳,目光又是看向眼前的地图:“你的意思是,襄王会去云国借兵……”
“若是此刻再封国无兵可借,这位襄王殿下又是一向忧国忧民,料想为了南境的百姓,他必定会铤而走险,走到这一步,而且以他与定安公主的交情,想要借些兵马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太子也是略略回过味儿来。
他说的有道理,这位云国道金陵将军,乃是云国战力最强的人物,如果和他借兵的话,这区区草寇根本就不在他的眼中,如此一来,南境城岂不是指日可破。
“先生说的有道理,看来本宫要多待些时日了,来人啊,马上调派人手前往南境,务必护着襄王殿下的安全,直至南境城解围。”太子眉宇之间的焦虑一扫而空,朗声吩咐外面的侍卫。
他话音刚落,方才的幕僚却是站起身来,高声制止道:“殿下且慢!”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太子也是不解的看着他。
幕僚想了想,又是走上前来,对太子微微一拱手:“殿下,这件事情,若是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南境城不日便可解围,只是,若是襄王这一步走的成功的话,那么这诺大的功劳,便都落到了襄王殿下的手里,而我们为襄王殿下所做的一切,将会化为乌有,可真的算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先生说的有道理,事情到了这一步,莫不是先生有何良策,可以逆转危机?”将如此大的功劳拱手全都他人,太子自然有些不甘心,可是眼下自己毕竟在千里之外,而且对于战场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对方脸上诡异一笑,走上前来对他耳语几句。
太子顿时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先生,一切能够如同先生所料,本宫必将赏赐先生白银万两。”
这个数目,让眼前的幕僚精神一振,半晌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对眼前的太子垂眸拱手:“如此,属下便先预祝太子殿下心想事成。”
……
宜王府邸里面,宜王正得意洋洋的听着眼前探子的禀报,随手将身上的玉佩,扯下来扔给他:“此事办得好,这个赏你了,若是这次,你们有本事让封陌有去无回的话,本王将种种有赏。”
对方得了好处,自然是越战越勇,主子话音刚落,他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信誓旦旦的道:“殿下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早日达成殿下心愿。”
宜王心情很好的点了点头,望着侍卫远去的身影,旁边的齐国公埋首在一旁,心里却是半喜半忧,半晌未语。
宜王侧脸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道:“如今南境城破,这么大的喜事,怎么国公大人反而一脸忧心忡忡的。”
齐国公连忙走上前来,想了想,拱手道:“殿下,此次南境城破,果然是好事,只可惜,探子们却并没有发现襄王的踪迹,可见这襄王必定已是察觉有异,迟迟没有入城啊。”
“他没有入城,难道不是好事吗?他不入城如何能查出,这赈灾的情况,再加上眼下盗寇四起,任他有什么证据,也全都毁于一旦了,这些个地方官我已经派人做的很干净,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们查出来。”
对方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襄王殿下的性子,区区一些盗贼,怕是吓不到他,老臣以为,他既然没有进城,却也不会已经离开,此刻他肯定在设法向周边的驻军救助,这一路之上,老臣虽然提前做了布置,可是如今,还迟迟没有发现襄王探子的踪迹,这一点,让老臣十分忧心。”
“那些驻军来去至少也得五六百里,何况那些人,本王早就派人敲打过了,若是谁敢向南境出兵,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眼下在朝廷之中,本王与襄王,孰轻孰重,这些人心里还是分得清楚的。”
“话虽如此,可是人心叵测,老臣心里还是十分担心,更何况这些时日,太子府中也是毫无动静,这赈灾这件事情,即使他挑起来的,如今南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府邸里面,竟然这般平静的出奇,实在是欲盖弥彰啊。”齐国公想起背后的太子殿下,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太子这两年,虽然,借病隐退别院,可是本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可是他的手要伸得这么长的话,本王他日也定然饶不了他。”
提到太子,宜王心底也是泛出一丝不安,毕竟这太子在朝中的势力与他不相上下,而且太子一向思虑深远与襄王不同,此事若是他去插手的话,事情只怕真的要发生变化。
“殿下放心,这件事情,老臣自然会查看清楚。”齐国公脑子里面细细的思量的片刻,忽然心头顿生一计,“老臣这里倒是还有个主意,殿下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