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话什么意思。”云雪瑶面上微微一愕。
“本王的意思是,这云都郡主虽然在你的手上,他的行动,的确是有所顾忌,不过,这次他要是倒戈,那就说明,吴州这里,大局已定,否则的话,我吗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出戏。”襄王掩口低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云雪瑶心头一震,的确,这云都王虽然爱女情切,可是要是云都郡主的性命,和整个云都王府的安危相比,怕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的,他此刻被前太子连累,开罪于皇上,如今的明义太子与他而言,敌意难消,倒戈相向,以明义太子多疑的性子,怕是不肯能的。
眼下他似乎只能选择襄王,毕竟襄王在朝廷势力,不及这两位太子,而且到底出身行伍,心思比起这几位来,还是要简单不少,与他而言,靠近的机会,比明义太子更大。
“殿下说的有理,只是他方才的这番话,似乎对豫王府的情形十分了解。”良久,云雪瑶才开口道。
“是。”襄王也是同意点头,又是低眉略略沉思了片刻,才接着开口了,“要是本王所料不错的话,这一次,云都王怕是从豫王府那边一路追踪过来的。”
云雪瑶刚要开口,就瞧见那边云都王的人已经大胜,有人将垂头丧气的章成朝着这边押了过来。
云都王走上前来,和二人对望了一眼,终究还是对襄王拱了拱手:“襄王殿下。”
襄王也是面色含笑道拱手回礼:“没想到,这个时候,云都王竟然会对本王出手襄助,看来真的是本王命不该绝。”
一席话,说得云都王老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云都王府,百年来,一直蒙受皇恩,日日都是不敢懈怠,昔日里,本王一时糊涂,此刻想来,依旧是夜夜难眠。今日也是希望可以在殿下面前,将功折罪。”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嚣张的笑声打断了:“哈哈哈哈哈,云都王,你竟然这般无耻之徒,旧主尸骨未寒,你竟然这么快就投身仇人的怀抱,摇尾乞怜,简直丑陋。”
“啪……”章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的赏了一记耳光,“手下败将,还敢出言侮辱王爷,找死啊。”
“殿下,这个人出言不逊,又对殿下无礼在先,如何处置。”云都王气急败坏。
襄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章成,道:“诚如王爷所言,这个人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哪里来的这般胆子,跟本王做对。我想他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殿下说的是,这个人背后之人,应该是明义太子,这个章成我们也查探过,他背景复杂,也许从来都不是豫王府的人。”云都王道,“我们是从豫王府那边一路过来的,豫王府那边已经被我们清理过了,眼下已经解除危险了。”
“哦,豫王府竟然也被人控制了。”襄王点了点头,虽然之前只是猜测,没想到从云都王这里证实,还是有些吃惊的,这明义太子竟然有这般大的能耐,之前真的是低估他了。
“是。”云都王点头,“殿下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豫王那里,已经料到殿下会过来,想来吴州这里的情形,他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
“也好。”心里有不少谜团,此刻一下子想要揭开,怕也是不容易,见云都王此刻提及去豫王府,襄王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
这边的豫王府邸里面,豫王世子看着眼前浓眉深簇的父亲,想了想,才走上前来:“父王,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一有消息,儿子自会前来禀告。”
“眼下毫无动静,为父怎么睡得着。”豫王摇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父子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是略略沉默,的确,豫王府邸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王府主人,竟然没有看出来身边之人竟然居心叵测,要不是那云都王突然出现,怕是自己还要被那章成的人伤到。
只可惜,原本是打算自己亲自前去追踪那个章成的行踪的,只可惜,眼下这种情况,王府之中的事情,千头万绪,还需马上清理出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虽然当时并不明白,为何云都王会突然出现在王府,揭穿此事,但是当时情形,也只能派府邸里面的人随着云都王前去追踪。
眼下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了,可是还是没有消息传回,这让豫王父子二人怎能不心急如焚。
想了想,世子先开口了:“父王,其实今日那云都王离开之后,儿子已经将探子打探到的关于云都王的消息,都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听他这么一说,豫王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亮了亮:“有什么发现吗。”
世子点了点头:“儿子发现自打前太子失势之后,那云都王便是从大家的视野里消失了一阵子,可是不长时间,就有出现在了吴州附近,而且活动频繁,似是有些肆无忌惮。”
豫王听了世子的话,鼻子里面轻哼了一声,这云都王一向老奸巨猾,又是自恃拿住了不少官员的软肋,肆无忌惮也没什么不可能,在吴州之地,他肯定有不少人手,还有不少受他威胁,敢怒不敢言的人,比如这豫王府:“这个老狐狸,这个时候,还敢这般嚣张,自然是因为他手眼通天,手里篡着一些大家见不得人的东西罢了。”
“父王说的是。”世子点头,想了想,接着道,“但是,这只是其一。”
“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还有其二其三?”豫王饶有兴致的看向儿子的方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世子看到父亲对他的话,也来了兴致,便是点了点头,从袖子里面取出几封信件出来,搁在眼前的桌子上:“父王,您看看这几个消息,可是从中发现了什么。”
见儿子说的如此神秘,豫王便是将信件拿了起来,细细看完,略思量了片刻,方才道:“这些时日,那云都王一直都在广原附近转悠,可是偏偏又是没有收获,而且这广原如今也是听闻局势动荡,他还是不管不顾,的确是令人生疑。”
“父王说的是。”世子点头,“儿子之前听探子曾经提及,似乎云都郡主曾经在广原附近,失去了踪迹,这两件事要是联系在一起的话,父王觉以为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呢。”
“你的意思是,这云都王此番冒险露面,是因为找寻云都郡主?”豫王似乎顿悟,想了想,又接着道,“那,你可查探出来,这云都郡主如今身在何处,真的是在广原?”
“这云都郡主的消息,之前儿子打探过,似乎是落入了定安公主的手中,最后公主被明义太子的人所迫,逃入广原。至于云都郡主,探子也没能弹出她的消息,至此,云都郡主便是下落不明了。”世子想了想,回答道。
云都郡主落入定安公主之手,定安公主逃去了广原,那云都郡主下落不明,豫王思及此处,缓缓的站起身来,定安公主一向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云都郡主落入了他的手中,如此一步好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思及此,豫王又是细细的思量着定安公主在吴州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
见父王面色变幻,却又久久不语,世子便是从旁道:“父王是不是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