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继续讲他的的平面几何，白哲将意识投射到裁决空间去。
“先贤在上，弟子在下，今有一子，天资聪颖，请开学海，以壮人族。”
白哲坐在自己位置上，胡乱地瞥一眼，好像是文城一中。
忽得一惊，那不是陈胖子吗？
陈胖子也是有名字的，叫做陈高。
他父母都矮，才一米六左右，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此时的陈胖子，战战兢兢跪在蒲团上，一直低着头念念有词。
可是，他身上只是冒出来一些微弱的光点，别说主学科，就连辅科都没有。
圣殿老师很不耐烦，没等到三分钟便说：“你起来吧，没有天赋。”
陈胖子微微抬头，那双最平凡的眼睛里有怯弱且绝望的光芒。
他家境一般，能送他进入一中已经是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若是这次觉醒失败，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白哲心里一阵刺痛，陈胖子那渴望又绝望的眼神，冲击了他的心灵。
看他站起来踉踉跄跄，白哲伸出手指，射出一抹白光。
其他圣人虚影大惊，朱熹提醒：“白哲，此人没有任何天赋，乃是天生残体，没必要点化。”
白哲心情激荡，大声回：“圣人者，当点化众生，而不是点化天才。我以为，每个人都值得点化，天才一定就能学好各家圣言吗？我不觉得，就算不能拥有强大的学力，但是我坚信，有些人，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坚信，就算孔学神，当初也是一步步辛苦走出来的。天赋只是其中之一，坚持不懈的努力才是学子成才的关键。”
稍稍停顿，白哲继续说：“此人名陈高，家中清贫，买不起书本，曾藏在图书馆里彻夜背诵。他受尽各方欺辱，但忍辱负重，只为有朝一日踏上学子正道。他所想所求，所欲所愿，皆是为学习，为知识，我觉得，这才是学子应该有的品质，强于天赋，超脱于天赋。此外，他是我兄弟，我就是要带他起来。各位圣人前辈，可有异议？”
白哲的话斩钉截铁，就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平生头一次说出这么有分量的话，还是当着无数先贤的面。
现场沉寂了许久，从幽雾蒙蒙的深处传出一个声音：“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两句甚好，甚好，当为天下学子座右铭。白哲能成圣人，果真不虚，过来吧！”
这好像是孔子的声音，白哲不知道后一句什么意思。
恍惚之间，他的座位居然往里面挪移了不少。
他原先排在末尾，而现在，排在了中间位置。
原来，圣人也有排位的说法。
这时候，全世界的学府之中，所有教室之内，在黑板上方，出现了这两句诗。
原先在这里，写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是，孔学神说了一句话：“当为天下学子座右铭。”
至此，白哲那两句诗，挂在了黑板之上，警示着所有学子，这便是他地位提升的原因。
这种提升在圣殿里最明显，老师们震惊地看到，本来位于最后面的白哲塑像，居然提前到中间位置。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白哲的圣道又提升了，而且是一次性提升这么多，恐怖如斯乎！
文城一中，陈胖子准备离开。
这次一别，意味着永久性退学，他会找一个糊口的生计，过下半辈子。
“陈高，等等！”
老师突兀将陈胖子叫住，他转身，看到一束白光射来，来自白哲。
他泪如雨下，虽然消息被封锁，但记忆仍存。
他知道，这束白光来自同桌白哲，当初最好的兄弟。
“谢谢，我……”
这还不止，一束束白光通通射来，孔子，孟子，朱熹，老子，庄子……
反正，语文科目的所有圣人，全部收陈胖子为圣人门生。
圣殿老师吓得不住地颤抖，上一次是白哲，难道又要来一次。
但之后没有了，只限语文。
裁决空间里，孔子收回手，说：“既然你如此看好他，我很好奇他会走到什么地步。如果，你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那么，今后我会考虑改变觉醒规则。你的有句话很对，圣人者，当点化众生，而不是点化天才。”
白哲心里波涛汹涌，转头看一眼陈胖子，他吓得不知所措，被惊喜的郭永熹当成宝贝一样护着。
郭老师的班里接连出现两个天才，恐怕，他做梦都要笑醒。
白哲笑了笑，然后退出裁决空间。
正是下课时间，许阳侧头想问问题，发现白哲一脸笑容，这笑容何其灿烂和阳光。
“什么好事？”
“刚刚帮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心情舒畅得很。咦，黑板上面的字怎么换了。”
“不知道诶，刚刚上课的时候突然换的，吓得陈老师让我们自习，他走了。对了白哲，你刚刚在课上说，三角形的三内角和不一定等于180°。我用乒乓球试了下，真的诶！为什么呢？”
白哲不想多解释，便说：“老师现在让我们学习的三角形，只是在二维平面上，可若是将三角形拓展到三维。就比如你现在，将三角形画在乒乓球上，他所在的空间不再是平直的，而是有了曲率，也即是说它弯曲了。这世界有相对论不？”
许阳茫然地摇头。
“好吧，我就知道没有。总之，我们的空间不是平的，有弯曲，有上凸下凹。自己去拿一把量角器把三个角好好量一量，多做试验，或许能够得出一些成果。”
打发掉许阳后，忽而，白哲听到有人在唤他名字，是个女孩。
朝门口一看，吓得他双眼瞪圆了，她怎么来了。
……
“老姐，你不是在文城吗，怎么跑金城来了。”
白薇很得意，也很满足，抚摸着白哲的脑袋，好像是柔软的玩具娃娃。
“我被学宫特招了，我就知道，以我强大的天赋，一定能通过特招。”
“咱妈呢？”
“她还在家呢，不愿意过来。但是不要担心，小姨在陪伴她。还有，在学校里，我们千万不要暴露姐弟关系，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偷偷来的。”
白哲问：“为什么？”
“你傻啊！你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我不是，万一被暴露了怎么办？”
呵！到底是谁傻！
在白哲教室门口这么亲密，岂不是会让人更加浮想翩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