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付春霞的话,夏书凝压根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来的。
娇娇刚把王志远给打了,前脚刚把人给送警察局了,后脚付春霞就打电话来了,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这不明摆着的么?
她当即便懒懒的拒绝了:“我现在在医院,没工夫过去。”
“在医院?你现在就算在火葬场也得给我过来!人家王先生好心去看望你,你竟然让别人这样打他,现在人都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夏书凝,我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付春霞的话还没说完,夏书凝早就懒得听了,当即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徐娇娇站在旁边,将这所有的话语尽数听了进去,顿时气的够呛。
“她到底是你妈还是那个贱人的妈啊?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帮着你?”
夏书凝苦笑一声。
她也想过这种问题。
一直以来,付春霞对待起萧以柔倒比她这个亲生女儿上心的多,甚至为了讨好萧以柔,不惜用启轩作为筹码来威胁她。
如今她都说了自己在医院了,付春霞却只是惦记着王志远这个试图侵犯她的人的安危。
夏书凝只觉得心疼到麻木。
只是如今去想,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徐娇娇气的浑身发抖,忍不住的吐槽了起来。
“我说凝凝,你有机会一定得去找找看你家有没有领养证之类的,我真的怀疑你妈不是你亲妈,要不然去做个亲子鉴定?我感觉你妈对你一直都不好,没准真是捡来的也说不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亲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闺女的。
听着好友的这一番话,夏书凝只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她的确一直都对我态度不好,可是我爸爸对我和我弟弟可是一视同仁的。”
甚至平日里因为她是女孩,对她会更好更关照一些。
听了这话,徐娇娇也叹了口气:“你说的是,只可惜叔叔……唉。”
提起自己的父亲,夏书凝垂下眼,敛下眼底的伤感。
“好了,好了,不想这么多了,医生刚刚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
徐娇娇知道夏书凝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拉着她就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一直将夏书凝送回了庭轩苑,徐娇娇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拉着夏书凝,有些犹豫的说道:“凝凝,要不然你还是跟我回家住吧?我给你多配几个保镖,你以后就带着保镖去上班。”
经过今天的这件事,她可真是被夏书凝给吓怕了,生怕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夏书凝又吃了什么亏。
夏书凝被徐娇娇的这番话给逗笑了:“行了,娇娇,我不会有什么事的,那混蛋现在估计还在医院躺着呢,短期之内不会找我麻烦了。等明天,明天我就开始好好训练,学习防身术,一定争取不让你担心,好吗?”
听着夏书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娇娇也不再勉强,又交代了好几句,这才离开了。
夏书凝想着徐娇娇的交代,心里头暖洋洋的。
她推开门走进去,刚走到客厅,就见薄祈川站在柜子前在看着什么,见她回来,男人扭过头,幽深的眸子落在了夏书凝的身上。
“听说你的朋友今天把王志远给打伤了?”
他的语气冰冷,甚至带上了几分质问的味道,夏书凝听着,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些许不快。
“嗯。”
男人双眸微眯,对夏书凝如此冷淡的态度心生不悦,语气也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明天一早,带她去给王志远道歉。”
夏书凝没想到,薄祈川竟然一句不问,直接就让她去给王志远道歉。
她抬起头,看向薄祈川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今天来我公司意图侵犯我,你竟然还要我带着给我出头的朋友去给他道歉?”
薄祈川拧眉,对夏书凝这个逼问的语气心生不悦。
“我让你带人去道歉,你就去照做。”
“如果我说我不呢?”
夏书凝梗着脖子,看着薄祈川的眼神中满是倔强,就像是一只竖起了尖刺的刺猬。
薄祈川当即便沉下了脸,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骇人了起来。
“想想你弟弟。”
启轩,启轩,又是启轩!
夏书凝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潜入到了掌心。
“为什么你总是用我弟弟来威胁我?之前的工作是这样,现在王志远的事情也是这样。”
每次都不是她的问题,薄祈川却总是会逼迫她去认错,对萧以柔是如此,如今对王志远也是如此。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这个受害者去承担最后的恶果?
夏书凝的心中涌上了强烈的不甘,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低贱么?我是没有尊严的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忽视我的情绪,让我去做我压根就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感受着夏书凝突然爆发的情绪,薄祈川眉头紧锁,眼底略过一丝不悦。
他原本以为夏书凝会像以往一样,很快就答应下来,没想到今天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一直以来,夏书凝在他面前都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如今竟然也学会反抗了。
难道真是他这段时间惯着她了,所以才导致她如今蹬鼻子上脸么?
想到这一点,薄祈川面色更为阴冷,脸色沉的仿佛随时能够滴出水来。
他双眸微眯,眼底折射出几分冰冷的威胁。
“夏书凝,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萧以柔昨天才借着合作的由头,问我们公司要了我的行程,王志远为什么平白无故的会摸索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这还不够明显么?”
夏书凝此刻理智被愤怒尽数侵蚀,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
“他们合起伙来要害我,你现在竟然还让我带着我朋友去道歉?”
听到这一番话,薄祈川神色微顿,不过片刻,他又沉下了脸,十分笃定的说道:“以柔不会这么做,是你多想了。”
“是啊,在你心目中,萧以柔永远都是单纯善良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而我,罪该万死,就算遇到了任何事情,也只是我罪有应得。”
夏书凝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听着夏书凝这么说,薄祈川只觉得十分刺耳,周身顿时蔓延上了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