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家里箱柜的钥匙。
整个林家,能稍微值点钱的,一个是那几间瓦房,另一个就是箱柜里的东西了。
“家主……这是……”
“这是钥匙。”林天凡大手一挥,洒脱一笑:“我记得箱子里还有几件好衣裳,哦,还有你大姐的陪嫁,你看看能当的都当了,换钱抓药。”
“可是……”
怜儿还待要说,可看看大姐,紧了紧手中的钥匙,拉着汐儿的手跑出去。
小霜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见汐儿怜儿都出去了,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不是家主。”
林天凡挑挑眉。
“家主爱财如命,也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你是谁?”
岳婉柔嫁过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嫁妆,那些东西早就被家主视为自己的私产。
他大肆挥霍的时候,她们四个人碗里多点荤腥都是奢侈。
现在那笔嫁妆应该也不剩多少了,家主都扎进裤腰带了,她们更是靠着稀粥咸菜度日,指望家主掏光家底给大姐治病?做梦呢?
除非……这个人根本不是家主!
林天凡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向小霜。
“我有没有问你为什么要遮着脸?有没有问你武功为什么被废?”
小霜寒着脸,“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林天凡学着她的样子,也架起胳膊,一副十足的无赖样。
“只要我能治好岳小姐,那么是不是家主,重要吗?”
小霜沉吟不语。
林天凡也不再理她,专心为岳婉柔探脉,检查身体。
他拔出督穴上的一根银针,放在鼻端嗅了嗅。
有股淡淡的苦涩味。
好厉害的毒,看样子也有不少年头了。
林天凡眉峰一敛。
幸亏是自己来了,若再迟上一两年,就算她没被原主折腾死,这毒也能要了她的命!
她一个闺阁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要对她下这种毒手?
不过这种问题就不是林天凡能操心的了。
学医的人多少都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看见疑难杂症就忍不住想治治。
更何况他还接手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岳婉柔也算他的老婆,这就更得治了!
毒素毕竟积压了不少年头,想要根治还得慢慢来,而她身上,除了高烧和毒素之外,长久卧床导致的身体萎缩也是个麻烦。
林天凡想到这,顺手掀开了被子,就要去脱岳婉柔的衣裳。
手刚碰到她腰带,小霜的骨刀随后就抵住了他的咽喉,“你想干什么!”
林天凡也是没脾气了,“她都这样了我还能干什么?”
“况且……”他挑挑眉,“她现在可是我老婆,让家主看看身子怎么了?”
锋利的骨刀几乎捅进林天凡的脖子里,吓得他连忙改口:“我要帮她疏导经络!经脉堵塞,什么药材都白搭!”
骨刀并没有拿开,只是微微移开半寸。
“老实些!”
“知道了!”
好像自己是什么色中饿鬼似的!
林天凡悄咪/咪翻了个白眼。
他解开岳婉柔的衣带,拉开衣领,雪白的,微微泛着薄红的身子露出来,因见了风,纤细的身子止不住的打颤。
林天凡赶紧将手放在穴位处轻轻扭捏。
滑腻如羊脂的肌肤落入掌中,林天凡忍不住抽了口气。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娇养的小姐啊!
眼看有了效果,连忙收敛心神。
上山前运转的《素问心法》起了大用,丹田处积攒的内气被他一股脑的灌入岳婉柔的脉搏中。
岳婉柔本在昏迷中,被内气一灌,她蹙了蹙眉,竟睁开了眼。
小霜见状,匆匆收了刀,冷漠的眉眼立时活泛起来。
“大姐,好些了么?”
岳婉柔正要说话,骤然发现自己衣裳大喇喇的敞着,前胸整个露在外面。
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子的变化。
她大羞,极力的扭过头去。
一些男女之事,母亲在自己出阁前已经交代过了,他本就是她的丈夫,这是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林天凡掌心粗糙,掌纹擦过身体总会带来阵阵热度。
她的脸虽然奇丑无比,但那双眼实在美丽,随着林天凡双手的游走,每一次内气的灌入,眼中的水光总会荡起一丝波动。
岳婉柔闭了闭眼,眼中含着的水光从眼角滑落,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羞。
林天凡本想逗逗她,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全当没看见,笑吟吟的看着她,“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岳婉柔一怔,试探着动了动胳膊。
酸痛的四肢变得轻快了,身子也不冷了,四肢都是热热的。
小霜触了触她额头,惊喜道:“大姐,烧退了!”
“家主……”岳婉柔咬了咬唇:“多谢家主。”
她没问林天凡的医术是哪来的,闺训的其中一条就是:女子不得窥探丈夫隐私,亦不可多言。
哪怕林天凡的变化让她感到心惊和不可思议。
若是放在往常,家主岂会这个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
他是连一眼都不愿多瞧自己的!
可是现在,林天凡用袖子轻轻擦去她额头渗出的虚汗,将大敞着的衣裳妥帖的穿回去,又掖了掖被角。
“汐儿怜儿帮你买药去了,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岳婉柔怔了怔,不禁眼眶发热。
这样的话,居然是从家主口中说出来的?
她身子实在虚的厉害,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小霜坐在床边,见岳婉柔睡了,那把骨刀又拿了出来。
林天凡差点跳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小霜白了他一眼,默默走到门边接着处理那张熊皮。
她背对着林天凡,穿的又单薄,扎进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哪怕在干活,她的腰背也挺的很直。
为了方便干活,她的两条长腿向外打开,灰扑扑的棉鞋上露着一小节脚踝,已被冻的红肿。
小屋里静静的,炉里的木柴应该混了不少松枝,燃烧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声音。
林天凡忽然道:“门边很冷的,你进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