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飞的问话,冯大金脸上再次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领导~~”
“我不是你的领导,你也不要这么称呼我了!我叫宁飞,你叫我宁飞就成了!”宁飞打断了冯大金的话。
“呃~那个,宁~宁飞~虽然我没有让他们把幕后主使人招出来,但是,从他们那口风一致的情况来看,我可以确定他们背后有人!而且,我故意离开了一段时间,然后用监视器观察了一下他们!虽然他们的交谈中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来,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冯大金似乎对直呼宁飞的名字还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把自己发现的东西向他汇报起来。
“什么细节?”宁飞陡然坐直了身子,略显紧张地问道。
“在他们短短的私下交谈中,我发现一个名字在他们口中出现了三次!我觉得这有点突兀,也有点奇怪,于是我留了心!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而且我们这里的设备也很简陋,但我还是把那个名字还原了!”冯大金沉声说道。
“什么名字?”宁飞追问着。
“由于这里的设备简陋,而且他们说话太小声,我还原了三个名字,也许其中一个就是他们口中交谈的。这三个名字分别是:王媒婆、黄媒婆、黄美坡。“冯大金说道。
“为什么是这三个名字?发声一样的字应该有很多啊?”宁飞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找人查了一下,其他发声相同的名字,这个镇子上没有!而只有着三个名字,的确真有其人!你看~~?”冯大金一脸的征询之色。
“马上去找人!”宁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杀伐冷然之色。
“咳咳~~已经派钟剑锋去找了,宁~宁飞你不要着急!镇子很小,应该一会儿就有结果了!”冯大金嗫嗫解释道。
听到已经派人去找了,宁飞这才神色一松,重新缓缓坐了回去。
宁飞刚刚坐下,气喘吁吁的钟剑锋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人带回来了么?”看到钟剑锋回来,冯大金站起了身子,沉声问道。
“王媒婆、黄美坡已经带回来了,可是那个黄媒婆却~~~”钟剑锋欲言又止。
“兀那羔子,你倒是把话说完啊?你准备让我猜么?”冯大金心中发急,竟然开始骂起人来。
“那个黄媒婆已经死了!我们找到她时,尸体都还是热的,应该刚刚被杀不久!”钟剑锋把情况汇报来。
“死了?”
“死了?”
宁飞和冯大金同时轻呼出声。
“嗯!死了!”钟剑锋再次肯定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宁飞和冯大金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疑惑及笃定。
“线索又断了!看来只有等二叔的消息了,看他能不能从那几个小子身上掏出消息来!”宁飞遗憾说道。
“黄媒婆恰恰在这个时候死了,看来这个幕后之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我想,这里一定有他的眼线,否则那个黄媒婆不会死得这么巧!而且,这应该就是杀人灭口!这个人知道我们在找什么,所以,你的朋友的失踪,应该就和这个黄媒婆有关。”冯大金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屋内几人默默地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砰”地一声,却是办公室的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来。
于是,屋内众人止不住地向门口望了过去。
原来却是林老铁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二叔,问得怎么样了啊?”宁飞看到是林老,赶紧起身问道。
林老摇了摇头,一脸阴沉地走向了办公桌后,然后一屁股在钟剑锋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一看林老的表情,屋内众人哪里不知道是情况呢?
于是,这间所长办公室内,瞬间弥漫起了一丝阴云。
良久,钟剑锋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沉闷气氛了,于是赶紧说道:“我下去审审那带回来的两个人!”
说完,钟剑锋赶紧扭身走了出去。
宁飞重新坐了回去,心中一片愁云惨淡。
看到宁飞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身旁的柳千若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右臂,似乎在无声地安慰着。
党国锋也是一脸的焦急无奈之色,一筹莫展地端坐在椅子上。
林老则半闭着眼睛,靠在那张他曾经做过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似乎冯大金也忍受不了这种沉闷气氛了,于是望了望林老和宁飞,沉声说道:“林老,宁飞,我下去查查,看看那个指使者的眼线到底是谁!只要把这个眼线给揪出来了,也许还有一丝线索的!”
说完,不待两人回话,冯大金也是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没有一丝线索,而且那个可能知道请情况的黄媒婆又被杀了,宁飞感到一阵无奈。
整个康巴这么大,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即使身为隐龙的宁飞,他也不可能一寸寸土地去翻吧?
大海捞针,想要在康巴地区寻找一个人,而且还是可能被卖进了深山的人,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那还真是无意痴人说梦!
沉默良久,宁飞抬头看向了党国锋。
党国锋似乎感受到了宁飞的目光,向他看了看,然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忧心如焚的宁飞,把目光看向了林老,苦涩问道:“二叔,您曾经在这个镇子上当了那么久的所长,难道就对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没有一点了解么?”
听到宁飞那略显质问的话语,林老蓦地睁开了半闭的双眼,然后紧紧地盯住了他。
闻得宁飞知道自己曾经在镇子上当过所长,林老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冯大金告诉他的。
再听到宁飞那略显质问的语气,林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冷说道:“我八年前就退休了!而且这个破镇子,有什么我看得上眼的事情啊?要不是为了国强,要不是为了帮他照顾阿锋她们娘几个,你以为我会窝在这个穷山沟沟么?“
听到林老的话,再想到冯大金所说,最后联系到党国强那特殊的身份,宁飞似乎有了一丝明悟。
“二叔,即使您再不管事,您毕竟在镇子上也呆了这么多年,难道关于人贩子的这些事情,您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么?”宁飞再次希冀地问道。
“听说过,但是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在从事着那种肮脏的事情!以前我当所长的时候,所长只是一个名头,其实大部分的事情,我都是交给谭长天在管的!这样,我们还是去问问谭长天吧,看看他知道点什么!”林老虽然看似不怎么待见宁飞,但党国强可是他的得意弟子,而任念慈也是他喜欢的晚辈,所以,他还是心中焦急,想要尽快把任念慈找到的。
于是,随着林老,几人再次来到了谭长天家。
可惜,谭长天一问三不知,而且话说得干净漂亮;即使面对曾经对自己重用有加的林老,除了应该有的尊敬之外,谭长天硬是把林老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毫无所获之下,几人只有离开了谭长天家。
回到“山里人家”宾馆,几人齐聚在任念慈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之中,或站或蹲,或坐或躺,一时,气氛沉闷至极。
“宁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行的!”陡然,躺在床上的柳千若撑起了自己的身子,一路上沉默少语的她,美目流盼,略显兴奋地对站在床边的宁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