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底少年心性,没一会又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全然忘了一开始是要分析半月神宗的事情。
好一会,桑落才正色道:“好了,说正事了,”说着,她看向容惑说道:“容惑你可别忘了,这还是我们的考核任务呢!查得清楚些,六月也好回师门报到。”
“你们还有考核啊?”瞿是何有些震惊地问道,“考核了能干嘛?”
容惑解释道:“我们万华山的考核是为了测试自己门派的弟子是否真的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若是不合格,就要回去再练习一年,这种考核几乎每个门派都有,你们没有?”
瞿是何认真回想了一下,一拳打在掌心,一脸“我想起了”的模样,说道:“想起来了,师姐她们说过,考核如果过了,就可以自己再多提升点本事,就收徒独当一面了!”
“你们还带收徒的?”夙圆儿摇着扇子一脸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瞿是何回道:“只有内门弟子能收徒,我天香宗的内门弟子总共十二位,而且收徒很考验本事,几乎不会有人主动收徒,就像师父和师伯他们,师兄弟那么多人,最终只有八人收徒教习撑起了整个天香宗。这八人只有师父和师伯负责内门弟子,其他的都由其他师叔授课教学。”
容惑听罢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柿子以后也可能会在天香宗负责内门弟子咯?”
瞿是何摇摇头:“我不确定,我是宗内唯一一个内外功都要钻研学透的,至于制毒嘛,我倒是一般般,远不如师弟师姐他们!”
“好奇怪哦?为什么你跟他们不一样?”桑落好奇地问道,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那是禅也方才回来的路上给她买的新玩意。
瞿是何回忆了一下,说道:“据说是我生下来身子就有些不太好,所以特地给我选了适合修炼的心法什么的。”
“你出生就在天香宗?”容惑惊诧道:“哇你不会是哪个掌门人的后代吧?难怪你那么受宠!”
瞿是何噗嗤一下笑道:“倒真不是哪位掌门人的后代,师父说我是师娘故人的遗腹子,所以要好好养着,所以算起来,我师父师娘也是我的养父母,在宗内我自然就有些地位啦!”
“但你为啥能是最小的?我芙兰师姐她虽然年龄勉强也算是最小,但都排在好前面呢!”容惑有些不解地说道。
瞿是何笑道:“因为我从小一直在后山练习,师伯在后山东边,我在后山南边,一直到十岁才在宗内正式行了拜师礼,拜完后师父就说再不收徒啦,我就是最小的啦!师弟是因为比我慢些入宗,不过拜师其实在我之前,但他不叫我师姐他就死定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握了握拳头带着几丝咬牙切齿,颇有几分师姐的“威严”模样,生生把容惑几人逗笑了。
瞿是何却突然打住,说道:“咱们又扯远啦!说正事嘞!”
“啊对对对!”桑落收敛了笑脸,认真说道:“我们首先要说一下半月神宗对付过的那九座城池,就目前我们知道的,是一开始邹城的越府,满门暴毙而亡;接着是叁炀都的张府衙,活活被吓死;再接着是燕城的彭家,死的死逃的逃,死者身中的牵机药;后面就是柿子去过的谷城,纵火烧害,我们清楚的就这几家了!”
瞿是何托着下巴思考着,补充道:“还有锦城的云二夫人被断了头抽了血,林府的林岩小公子至今下落不明。说起来,那晚上在客栈后边看到的,其中一个估计是唐澄!”
容惑蹙眉看她:“你怎么每次只说一点点?”
瞿是何撇了他一眼:“我哪里有?这不每次都说得明明白白嘛!”
容惑掰着手指给她说道:“你看啊,*,你听到了他们说话,回客栈却忘了告诉我们,直到第二天才说,对不对?”
瞿是何默默点头:“我那不是没怎么注意嘛!”
容惑又继续说道:“第二次,你才说了那亭子里的女人像云二夫人,但其实那是冒充的,也就是那个第二天才说,对吧?”
瞿是何小小翻了个白眼:“这不该算一次嘛?!”
“不该!”容惑继续道:“第三次,你看你,等到今天,才想起那晚亭子里的人可能是唐澄!”
瞿是何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容惑又接着说道:“还有上次,你怎么离开牢狱也没告诉我们,等到我们说了半月神宗的少主你才想起来说,你说你,是不是每次只说一点点?”
瞿是何扁着小嘴一脸委屈:“我那不是以为不重要嘛!没想到仔细想想还稍微有点用处,谁知道一个事要抓这么多重点嘛!”
夙圆儿轻笑着摇着扇子,并不言语。
禅也笑道:“柿子毕竟*接触这些事,难免不会太上心,不过嘛,我们现在也算掌握了感谢信息,我来的路上路过宁樯城,倒也听了一些风言流语,只是没仔细去查探,若是消息属实,那么宁樯城的太守,也是交代在半月神宗手中。”
“这样算来,我们知道的就有五座城池了,还有就是半月神宗吞并了江湖上的「三刀门」「星宿坊」等几个比较小的门派,可以说,如今的半月神宗势力占据了整个江湖的四成左右,实在不容小觑!”夙圆儿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所见,认真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但是既然唐澄是半月神宗的少主,那天他特地去了芗城,会不会芗城的事也与他有关?”瞿是何问道,自言自语般分析着:“若他本来就要对城池下手,又正好有人寻仇报复,那可就借刀解决了!”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好说!”桑落回道:“据我所知,半月神宗只要是唐澄出手的,基本不会多一些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出手向来将就「狠、准」。”
“所以当初谷城林府的一事也可能不是他出手?”瞿是何说道,又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来。
禅也问道:“林府那场火,祸害了多少人?”
瞿是何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林府上下百余口人,还有几个做买卖的商人,其他百姓倒是逃得快,除了稍微擦伤也没什么要紧的了,不过府中的家丁脸色不行,估计稍微中毒,至于什么毒,当时我没有注意,只是顺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