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惑斜了他一眼:“你不乐意啊?我跟你说,上了这条船就别想下去!”
几人又闹了起来,瞿是何却反常地有些安静,夙圆儿看她沉默着!问道:“柿子怎么了?今晚怎么有些兴致缺缺的?”
瞿是何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我总不能一直蹭你们的银钱,也不能一直依赖师弟,我要想办法学会自己挣钱!”
桑落灵机一动,笑道:“白沙城正好是江湖人爱汇集的城关之一,此处的贼人也应该不少,不若明早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小本生意……”
桑落说着,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收钱时的样子,笑得弯了眼睛,瞿是何越发觉得她不是英姿飒爽,而是搞怪可爱。
禅也看着她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瞿是何转动着眼珠子,笑道:“好!今晚我早些休息,明早就出去看看!”
说罢,她就站起身先行回房去了。
桑落看着她回房去,说道:“柿子今天有点早睡!”
夙圆儿目送着她关了客房门离开,说道:“她心事重重的,不应该啊,我们几个一直在一起,怎么突然就心事重重的感觉……”
容惑摇摇头:“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最难猜了,谁怎么知道呢,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吧!”
夙圆儿白了他一眼:“你说别人就算了,柿子这种什么心思都写脸上的还难猜?”
容惑无所谓地偏头去,说道:“你不也没猜出她怎么了!”
桑落抬手捏拳对他,说道:“容惑,你安静点我就保证你一路都是完好的!”
容惑讪讪地闭了嘴,说了句要出去透透气就往门外走了出去。
待到他彭地一下关了客房门,又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走廊,抬腿就往右边瞿是何的客房走去,他敲了敲瞿是何的房门,问道:“柿子?你没事吧?你真的睡了吗?”
瞿是何捂着心口躺倒在屋内的地板上,牙关紧咬蜷缩着一动不动,额头上密集的汗水,此时的她跟方才客房里的她已是大有不同,颜色苍白如纸,半眯着的眼睛里透露出鲜红如血的瞳孔。
她疼痛地无法动弹,听着门外容惑变得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却连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怕是初一无月之夜!
阿清从她怀里爬出来,却小心翼翼地绕开她的视线范围,在她耳边啾啾地喊了两声便快速飞了出去。
而怀中的盒子里,念苏正在紧张地撞击着盒子的盖子,似乎极其担心瞿是何的身体。
瞿是何只觉得丹田一顿翻腾,四肢百骸都被内力冲撞碰击着,她想告诉自己习惯,可每一次发作时都让她痛不欲生,所幸,刚开始发作时只是轻微的绞痛,让她不至于在桑落几人面前如此狼狈。
门外容惑的声音有些着急,隐隐的又多了些脚步声,她知道,大概是桑落她们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
阿清去而复返,衔了一方布帕盖住她的眼,又呼哧呼哧地飞了出去,念苏在盒子里发出着急的啾啾声,门外是其他人拍门声,慢慢的,拍门声听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微的声响,夙圆儿正小心地拿簪子拨动着门栓。
陆承宇从窗外翻了进来,自身后扶起瞿是何,小心地拿布条蒙住她的眼后,才抬手封住了瞿是何的几大穴位,一手扶着她,一手为她输送着内力。
门终于被撬开,几人赶进来,陆承宇没有回头,阿清在桌上蹦跶地跳动着吸引几人往桌上看去,容惑几人看过去,桌上有一张纸,纸上写着“别靠近”三个字。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陆承宇才将瞿是何放到床榻上去,回头看向神色紧张,却也满脸疑惑不解的四人,说道:“师姐没事。”
容惑看了一眼被蒙住眼的面色苍白昏睡着的瞿是何,忍不住问道:“她方才怎么了?”
陆承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事,还是师姐自己说比较好!”
“为何要蒙住她的眼?”夙圆儿有些担心地问道,正要走上前,陆承宇抬手示意她别靠近。
对上夙圆儿几人疑惑不解的表情,他终究是叹气说道:“不想死的话,别对上她的眼……”
顿了顿,他又说道:“她不会有事了,只是今晚,谁都不要进来,也不要揭开她脸上的布,否则,即使你们无事,天香宗也会追杀到底!”
禅也和桑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桑落紧盯着瞿是何,生怕她又有什么不对劲,禅也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一直盯着瞿是何眼眸上的布条……
一直到次日早。
容惑首先醒来,桑落几人还趴着桌子睡觉,陆承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瞿是何眼上的布条也被揭开了去。
容惑走过去,抬手探了探瞿是何的额头,又拿了布帕拧干了水仔细给她擦拭着脸,或许是水太凉,瞿是何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来,容惑正好看到她一闪而过的红眸,狠狠地愣了一下。
瞿是何却笑道:“奇了怪了,今早容惑竟如此贴心!”
容惑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对她嫌弃地说道:“还敢说?你昨晚怎么回事?差点吓死我们了!”
瞿是何回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师父说是因为我还在襁褓时就被下了蛊毒,无药可解,但天香宗的心法和毒术可以压制缓解。”
容惑蹙眉回想着方才瞿是何的红眸,说道:“还有这么厉害的蛊毒?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瞿是何笑着坐了起来,说道:“无妨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容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仍是她的红眸,又突然想起昨夜陆承宇的话,忍不住问道:“那你发作时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或许我们几个以后还可以帮帮你。”
瞿是何认真地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每次都是疼痛到昏睡,就像这次一样,睡一晚上就好啦!”
容惑几乎脱口而出,问道:“那不用你师弟来照看吗?”
瞿是何噗嗤地笑了,说道:“为什么要我师弟特地来一遭?我记得一直以来我都是痛到昏迷,第二天醒来就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