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棋噗嗤地笑了起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瞿是何看着他,神色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任何人胆敢伤到他们一分一毫,天涯海角,我定取其性命!”
“包括我吗?”万棋靠近了一些,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深情款款。
瞿是何冷漠地后退了一步,嗤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我不过见了几次面罢了,你若敢碰他们,同归于尽又如何?”
万棋哭笑不得地笑道:“你又何苦这样对我?罢了,他们确实在,我觉得他们那天抛弃你实在可恨,便使了诡计把他们抓回来囚禁,让他们见不得光罢了,也没伤到……”
瞿是何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回地绕过他往上边走去。
万棋在她身后,目光晦暗不明,脸色却有几分阴霾,好一会,才跟了上去,换上笑脸跟瞿是何搭着话。
自然的,他也不会让瞿是何去地牢,非把瞿是何留在书房外的空地上,唤下人去地牢中把其他四人都带了出来。
也不知万棋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四人的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苍白,尤其是桑落,她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过去。
瞿是何赶忙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桑落,语气哽咽地说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脆弱成这样?”
她一手搂住桑落,一手给她搭着脉,随即目眦欲裂地看向万棋:“你胆敢对她下蛊?!”
万棋无所谓地一摊手,说道:“她太不听话了,让她稍微受点苦,接下来才会乖乖听话,所以你明白了吗?乖乖留下来,我不但让他们好好活着,我也会让你也好好的……”
瞿是何看着她最亲的四个小伙伴,对着万棋呵笑道:“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该怎么做!”万棋看着她轻笑着,像是在说着风景一般轻松随意。
瞿是何*感觉到这样的无能为力,可她这会却突然很想拼一拼,或许,她就能救出桑落他们了。
这样想着,瞿是何自怀中拿出一个空盒子来,容惑几人自然认得这个盒子,这是平日里关着念苏的盒子。
容惑拄着剑站着,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念苏在前天已经被他放出去了,不在盒子里……只是他嗓子哑坏了,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瞿是何打开盒子来,像是忘了念苏的存在一般,拿出盒子暗格中的一只小炮仗来。万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拿出一支小炮仗来,万棋忍不住笑了起来,干脆让人搬了椅子坐下,认真看着瞿是何的做法。
瞿是何才不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拿出了三支炮仗,轻轻一拉就呼啦呼啦地往天空飞去。三支不大不小的炮仗在空中碰撞,竟成了一朵血色的山茶。
万棋噗嗤地笑道:“怎么?现在才要找人来?”
瞿是何看着那一朵绚丽的山茶,朝万棋笑了一笑,说道:“别的或许我没法打包票,但这个,我至少可以肯定,今日我有救了,我们五人,都有救了……”
瞿是何一身蓝色衣裙站在风中,风吹的她微弯了眼,她搂着怀中摇摇欲坠的桑落,身旁是同她一样坚定的三人,那一刻,万棋突然觉得,拆散他们五人有莫名的罪恶感……只是,他很快压住了这个想法,不管是瞿是何还是桑落,要么自愿留下来,要么,他就把她们做成最听话的蛊人……
他挥挥手,仅剩的十几个下人便朝他们冲了过去。瞿是何早已做好准备,一手捏碎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玉镯,接着内力一把震向四方,离得近的几人没一会便七窍流血了去,剩下的人一时竟不敢乱动起来。
瞿是何不屑地冷笑道:“姑奶奶身上的毒物多的是,尽管来就是!”
她这样说着,心下却十分慌乱紧张,其实,她身上的毒物几乎在对战李襄宛父子时就用得所剩无几,但她也不想输了气势。
信号弹也发了,要等人来营救,首先她要自己撑住了才行!
但她身上唯二的毒也在刚才用掉了一个,要充分地使用剩下的唯一,若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了。
她一手小心把桑落放坐下去,一手还警惕地防着四周的人,小心放好了桑落,禅也看着她勉强的神色,哑着声音小声说道:“柿子,凡事,不要勉强,大不了……你自己逃了先。”
瞿是何瞪他一眼,嗔道:“你可只管陪桑落好好地坐着,你们四人,都坐些,我说我可以,那就是可以,别直愣愣地站着给我拖后腿!”
到底知道瞿是何太过于勉强,这个十七岁的女孩明明是五人中最弱小的一个,却在关键时刻倔强地扛起所有人的命运,拼命在保护着她在意的伙伴。
确定四人都坐好在地面,瞿是何划破自己的手心,凝着鲜血笑道:“在救援未到之前,谁都别想靠近来!”
说罢,她催动内功心法,将手中那一摊血迹凝聚起来,硬是给凝散出了血色的雾气来,不浓不淡的血雾萦绕着她,衬得她的小脸越发苍白起来。
她一点一点地利用自己的血液,慢慢的,在五人的四周凝出一圈有毒的血雾来。
万棋看着她的动作,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大量的失血,再加上前日的内伤,让瞿是何逐渐有些眼前发黑,她拿出一条帕子来,缠住手心的伤口,苍白无力地笑道:“大可试试我到底能撑多久!”
说着,她开始慢慢地往四周扩散着血雾,那些下人纷纷往后退,谁也不敢碰上她的毒雾。
万棋拿出一个香炉来,上有袅袅青烟,他看着瞿是何笑道:“你听说过万毒之宗吗?我这个炉子,是当时从那里求来的,可解百毒,遇上你的毒雾会如何呢?”
瞿是何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你是说,天香宗吗?”
万棋笑着点点头,内力一凝就将香炉往瞿是何脚边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