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手的鸽子又要飞了，凌霄赶紧扑腾起自己笨拙的身体，伸出双手去够那份合同。
没想到凌封只不过是虚晃一枪，凌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凌封，但又没什么办法，件事叫人笑掉大牙。
助理在一旁拼命忍笑，啊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借着泡咖啡的借口转身走了出去。
凌霄折腾了一头汗，恐怕此时内心已经十分焦灼了，签下这个丢人的合同，势必会被妻子骂，但现实利益在眼前，谁都扛不住。
而付家也不会是个长期靠山，早晚有一天要完蛋的。
凌霄认真思索了一下，内心对这份合同已经开始动摇，凌封也不去逼他，这件事情他早晚都会想清楚。
过了一会儿，凌霄再次拿起了笔，这一次比上次干脆了许多，好像在他的心里，其他烦事已经无所谓了，最关键的还是将能捞到的钱尽快捞回。
几笔落下，白纸黑字。
凌霄心中的担忧在落笔的一瞬间变得更大，可在写完之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轻松。
凌封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大哥聪明，之后的细则问题我会让助理跟你沟通，今天就这个样子吧。”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凌霄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凌封的背影他清楚这次自己输得很惨，但是那又怎么办呢，能得到钱就是最重要的。
不过在这之后他还要认真想想怎么跟季芫华交代这件事。
门外，凌封盯着合同，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这个笑容就消失了，助理在一旁叹了口气。
凌封转过头去看向他问，“为什么叹气？”
助理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但心里总是有一个问号，“凌总，为什么你们兄弟间一定要争成这样？”
凌封站在电梯门口，他也想不清楚这件事，可能当凌家站在帝都顶点那一刻，就注定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别想那么多，完成你自己的事情。”
助理知道自己多言了，急忙闭上了嘴。
凌霄这边虽然签了合同，可到底海华丝没法安心，儿子那边就是凌封一手造成的，现在又给他一个甜枣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刀子。
他不敢回家，更不敢告诉季芫华，努力了一番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她非要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凌霄想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可是附近没有好去处，他脑子里又萌生了原来的想法。
说起来自己可是好久都没去那边了……
心里想着，凌霄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老熟人打了个电话，那边接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是凌大少啊，您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我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少废话。”凌霄叱了一声，“还是老地方我半个小时之后过去，帮我准备几个人。”
那边嘿嘿一笑，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包您满意。”
西城永远是帝都的混乱区，白天他们像荒地一样安静，只有晚上才能变得喧闹起来，凌霄按照原来的地址找过去，没想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店门又重新翻修了。
看来这行当油水很多，怪不得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周围的店铺又多了很多。
老板站在门口等他，见到人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其他什么都没说，自然地把人引到三楼。
一排房间大门紧闭，偶尔会有人经过都是出双入对的。
“凌大少，您这么长时间不来，是不是嫂子……”
凌霄横了老板一眼，老板立刻乖乖闭嘴，“我错了，您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