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欣愉魂都要吓没了。
她这个人僵直着站在原地,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弹,脑袋都是木的。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女声。
“宫小姐?”
鬼还知道她的名字!
完了,她要死了!
宫欣愉心脏开始狂跳,都快跳出胸腔了!
她感觉到肩膀上那只手松开,然后一个人绕到了她面前:“宫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双扑灵扑灵的大眼睛看着她,漂亮的小脸都要凑到她眼前了。
看见这张脸时,宫欣愉才仿若回魂。
她嘴唇颤抖了两下,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阮惜时?”
“是我啊。”阮惜时看她面色雪白,眨眨眼,“你没事吧?”
是阮惜时!
不是鬼!
这个认知令宫欣愉好似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她一把抓住了阮惜时的胳膊,仿佛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找到了同伴,哪怕这个人是她现在最讨厌的人!
她嗓音沙哑道:“这,这里出不去了!”
她说着,视线越过阮惜时,直勾勾的盯着阮惜时身后一步之遥的拐弯口。
阮惜时顺着她的目光,转过了身:“你是说这儿吗?”
她说着就朝着拐弯口走去。
宫欣愉还抓着她的胳膊,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迈向前面。
两人拐过弯,就看见前头霍然是一片安静的小路,已经能看到傅云霆的别馆了。
“出来了?”
宫欣愉不可思议的站定。
她盯着那栋别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刚才她一直都出不去,现在跟着阮惜时一起,竟然又可以了?
她霍然转头,看向阮惜时:“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只是驱走了一个鬼而已。”阮惜时一脸淡定道,“有那个鬼作祟,你会一直鬼打墙,出不去的!”
就是这鬼有点小,那些阴气都不够崽崽吃的。
“驱鬼……”宫欣愉满眼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好一会才嘴唇动了动,“你会驱鬼?”
“是啊。”阮惜时点头,看宫欣愉还是一脸不敢相信,说道,“要不是我驱除了那个鬼,你怎么可能出的来呢?”
她这么一说,宫欣愉又想到了刚才的鬼打墙,再看着面前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路,尽管再匪夷所思,也不得不相信阮惜时说的话了。
没想到,傅云霆的未婚妻,这个传闻中的乡下丫头,竟然还会捉鬼!
宫欣愉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她咽了咽口水:“那现在这里还有鬼吗?”
阮惜时扫了一眼,看着宫欣愉紧张的神色,幽幽的说:“其实就算到处都是鬼,一般人也是不会遭遇攻击的。”
她看着宫欣愉,认真道:“我看你印堂有点发黑,应该是气运不好,所以才很容易撞鬼,最近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
宫欣愉一听,俏脸顿时僵了。
到处都是鬼?
气运不好?
很容易撞鬼?
所以她要是出来,还会碰到鬼打墙?
阮惜时的话简直就像是一记记重锤,打在宫欣愉心上。
宫欣愉身子一抖:“那我现在就回去!”
她说着就要走,脚步却又停了一下,看向阮惜时:“……我的车就在前头,不然本小姐就好心顺路送你回去吧。”
“可是二爷派了车送我啊。”阮惜时说。
宫欣愉:“……”
她用力抿着唇,抓着阮惜时的胳膊,不说话,但是也不松手。
看她这样,阮惜时差点没笑出声来,好一会才硬是憋出笑道:“不过我的车也在前头,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过去。”
好字差点直接脱口而出,但宫欣愉立刻又想到,自己不能在阮惜时面前表现的这么胆小,清了清嗓子道:“那……行吧。”
她故意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抓着阮惜时的手更紧了。
宫欣愉的确就在傅一开的那辆别克的旁边,看见了自己的车,宫欣愉松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粘着情敌,实在是有点丢脸。
她脸上微臊,丢下了一句“那我走了”,就头也没回来的跑自己车上去了。
看着她慌忙上车的背影,阮惜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女娃娃,你刚才是在吓唬她吧!”崽崽砸吧着嘴道,“不过你不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会驱鬼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女人?”
“她既然喜欢傅云霆,今天回去之后肯定会仔细调查我的。她是督军的女儿,想调查什么,早晚都能调查出来。”阮惜时淡定道,“倒不如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再肖想我的二爷!”
而且看起来,最近宫欣愉应该是不会再出来骚扰他们了。
崽崽:“……啧,女人心真复杂!”还是捉鬼简单啊!
宫欣愉上车之后,看着刚才那条鬼打墙的路渐渐远去,慢慢缓过神来,果然开始想阮惜时了。
原先她听到傅云霆有个未婚妻的时候,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自古订下娃娃亲的多了去了,但是能成的又有几个?
何况傅云霆这人冷心冷情的,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动得了他的心。
而她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就认识,两人家境身份都很相配,阿爹也总说很欣赏傅云霆。
所以宫欣愉一直觉得,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今天见到阮惜时,她却突然不确定了。
阮惜时跟她想象的,实在是差太远太远了。
等晚上回到家,她还在想阮惜时,实在忍不住,便叫了一个阿爹的手下来:“你去调查一下傅少帅的那个未婚妻,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阮惜时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
第二天周末,宋玉霜也听说她被遇袭的时候,跑来找她,在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时,那张冰雪般的脸庞浮现出怒意。
“这群巡逻的士兵干什么吃的,连大街上藏着杀手都没发现!”宋玉霜心疼的看着她手臂的伤,“不会留疤吧?”
“不会的。”阮惜时反过来安抚她。
她回来以后,就立刻涂了五姑姑给她的芙蓉膏。
“那我表哥呢,也没事吧?”宋玉霜才想起来关心自家表哥。
“他手臂受伤了,不过只是擦伤,应该也没什么大碍。”阮惜时说。
宋玉霜这才松了口气:“都没事就好。”
她说着秀眉又蹙起来:“说起来那些人胆子也是真够大的,竟然都敢当街行凶了。”
“是啊。”阮惜时也心里沉郁,“而且这些人见失败,立刻就咬舌自尽了。”
宋玉霜听她语气低沉,握住了她的手:“你是担心表哥吗?”
阮惜时点点头。
“这些人都是冲着表哥来的,又是报了死志,难怪你担心了。”宋玉霜明白她的心思,“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表哥那么厉害,现在又有了防备,肯定没有人再能伤到他的!”
“希望吧。”阮惜时轻声说。
宋玉霜看阮惜时这样,想哄她开心,便放轻松了语气开玩笑:“看你这么担心表哥的样子,看来你跟表哥是好事相近了啊!那我是不是快要喝到你的喜酒了?”
“那可说不准。”阮惜时被她缓和了心情,也跟着抿唇笑道,“说不定是先喝到你和萧棋的喜酒呢!”
她提到萧棋,没想到宋玉霜的脸却沉了下来。
“惜时,我觉得萧棋他,根本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