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云霆答应的干脆。
阮惜时闭上了眼睛。
她先运转了身体的灵力。
经过昨晚,她还以为自己的灵力会消耗殆尽,没想到竟然还是挺充沛的,而且运转了之后,感觉身体热乎起来,连小脸都红润了。
她试探着用灵力探寻崽崽,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崽崽的存在。
阮惜时一下子心慌了:“崽崽?”
依旧一片安静。
阮惜时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于意念中的语气都急促起来:“崽崽你在吗?”
“……”
不管阮惜时怎么喊,崽崽都没有出现。
阮惜时心头一慌。崽崽突然不见了,不会是跟昨晚的阴血咒有关吧?她记得隐约听见,崽崽好像说了一句“欠它的”之类的话,只是当时她太痛了,记不清了。
阮惜时不死心的又查探了一遍。
依旧没有一点崽崽的痕迹。
阮惜时缓缓睁开眼,还听到自己心脏在怦怦直跳。
她刚才才红润起来的小脸,又有点发白,起身对傅云霆说:“我想先回去了,等下章家的人都要起来了。”
傅云霆看她一脸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开车送她回了章公馆。
他照常抱着她从窗户翻进房间。
两人刚进屋,就听到外头传来佣人的敲门声:“二小姐,吃早饭了。”
“好,我等下就来。”阮惜时应道,又转头看向傅云霆,小声说,“你赶紧回去睡一会吧,等会不用送我了。”
“等送完了你,我再回去。”傅云霆轻笑,“也不缺这一会儿。”
“好吧。”阮惜时心里记挂着崽崽,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傅云霆又从窗户轻松离开,她立刻转身检查部署在屋里的符咒。
符咒还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阮惜时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低声喊道:“崽崽,你在哪?”
“你是不想见到我跟二爷在一起,所以才躲起来了对不对?”
“你别闹了,你赶紧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以后就不去捉鬼了!”
“崽崽,你要是现在出来,我立刻就去外面捉几个鬼回来!”
不管阮惜时怎么威逼利诱,崽崽始终没有出现。
阮惜时浑身冰冷,脑袋都在发懵。
难不成她昨天能从阴血咒发作下活过来,是因为崽崽吗?
她身体里那股热量,应该是壮阳符吧。
她没画出来,那是崽崽用尽灵力画出来救了她吗,所以……
它死了?
阮惜时一下子坐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虚空,眼圈慢慢红了,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她脑海中闪过崽崽嬉笑怒骂的样子,还有它一口一个本大爷……
“哭什么哭,丑死了!”崽崽的声音突然间冒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身躯缓缓在她眼前浮现出来,“本大爷还没死呢!”
“崽崽!”
阮惜时腾的一下站起身,激动的伸手保住它:“崽崽你没事?”
“怎么,你很希望本大爷有事吗?”崽崽假装生气的说,但声音却虚弱无比。
阮惜时从没觉得,两人可以斗嘴是一件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顿时又是哭又是笑,将它搂的更紧:“我当然不希望你有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本大爷当然没事!”崽崽一脸嫌弃,“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你性子这么懦弱,这么当本大爷的奴婢!”
“我这是喜极而泣!”阮惜时这才松开手,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又心疼的看着它,“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不然呢?”崽崽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本大爷,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阮惜时心头感动,顿时下定决心道,“我今天不去上学了,带你出去好好大补一顿!”
“这还差不多!”崽崽哼唧了一声。
听到崽崽又可以跟自己斗嘴了,阮惜时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换了件衣服,吃了早饭,就出门去了。
一辆车正驶过来,开到了她面前。
车停下,摇下车窗,露出了傅一的脸:“阮小姐,我来接您上课。”
这辆车并不是常开的那辆福特,阮惜时愣了下才上车,却发现傅云霆不在车里。
“二爷呢?”阮惜时疑惑的问。
“通南路那边又出现了傀儡,袭击了不少人,二爷先过去处理了。”傅一语气有点急促。
他很想去帮助傅云霆,可是傅云霆却说一定要先将阮惜时平安的送到学校。
“又出现傀儡了?”阮惜时眉头紧蹙,“之前不是说没有了吗?”
“是啊,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地方,通南路是最严重的!”傅一恨恨的说,“肯定是背后那个坏蛋昨晚动了手脚,否则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傀儡!”
这么巧,又是昨晚。
阮惜时心中不安,小手握紧,对傅一道:“你带我去找二爷!”
“这……”傅一为难。
阮小姐可是二爷心尖儿上的人,万一带过去出了什么事,他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那些都是被咒术控制的傀儡,你们军政府的人又不懂这些,我去了可以控制住他们!”阮惜时又道,因为心系傅云霆,语气里不由染上了几分急切。
傅一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阮惜时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手按住了打开的车窗,嗓音里多了几分冷冽:“你要是不送我去,我现在就跳车自己去!”
她说着身子竟然真的往车窗动了动。
“阮小姐!”
傅一吓了一跳,赶紧调转车头:“我现在就去!”
看着车确实是开往通南路的,阮惜时才身体微松,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了笔,又掏出一大叠符纸,唰唰唰的开始画护身符。
傅一从后视镜偷偷看向阮惜时。
平日里看阮小姐性格温软,可脸冷下来的时候,简直就跟二爷一模一样!
果然阮小姐和二爷是最配的!
在阮惜时的“威胁”下,车很快就开到了通南路。
阮惜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中间的傅云霆,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就像是牢不可破的孤松,周身带着摄人的寒意,漆黑不见底的深眸盯着迎面而来的那些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