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棋脸色一冷。
他往前一步,牢牢的挡住了副司令的去路:“我都说了,父亲现在身子不适,不宜见人,为何副司令还执意要见父亲,莫不是有什么旁的缘故?”
副司令后背僵了一下,下一刻便拉下脸来:“能有什么缘故!倒是你,拦着我们不让人,该不会是萧司令出了什么事,你不愿意告诉我们吧!”
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僵持不下。
“萧小司令,副司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出声问道。
副司令转过头,就见团长营长连长都来了,一个个都满脸疑虑的看着他们。
宋玉霜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阮惜时,冲着她眨了眨眼。
副司令没想到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反应过来道:“你们来的正好,我带来几个军医,想给司令检查一下伤势,没曾想却被萧小司令拦住,说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看向萧棋:“萧司令伤的如此之重,萧小司令却百般阻拦,不允许我们进去探望,不知意欲何为!”
他把所有错推到了萧棋身上,字字句句潜藏深意,意指萧棋行为不轨。
团长他们听到副司令这么说,都看向萧棋,见萧棋的确是堵在门口,疑惑的问道:“不知萧小司令为何不许我们进去探望?”
“昨日宋参谋长送了一位神医而来,此神医医术高超,我父亲伤势已有所好转。神医特意告知我,伤势还未痊愈之前,切勿让人打扰父亲静养,更不能频繁出入,以免透入凉气,恶化伤势。”
萧棋脸上不露惊慌,神色冷静道:“我不过是遵医嘱行事,此间情况也已告知了副司令,可副司令却仍执意为之,倒是不知副司令是何图谋?”
他借着副司令的话,反将一军。
副司令脸上青红交加,双手用力握紧。
“原来如此。”团长等人点头道,“既是这样,副司令,我们就等司令伤好了再来探望吧。”
副司令沉默了几秒,忽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看着萧棋:“若真如萧小司令所说,那便再好不过了。但军中这么多军医,之前都没有看好萧司令的伤,现在突然间冒出一个神医,实在不知,这神医究竟有什么能耐,是如何治好萧司令的?这神医的话,又是否可信呢?”
副司令不相信有什么神医能治好萧司令。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萧司令的伤,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根本不是什么医生能治好的!
他认定,萧棋就是在撒谎!
听到副司令的质疑,萧棋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副司令见状,更是步步紧逼:“不如你就将那神医请出来,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也好宽大家的心啊!”
“是啊,那神医呢?”
“没瞧见神医啊。”
众人左顾右盼。
“我在这里。”
众人身后忽的冒出一个声音。
阮惜时从人群后走出,走到了众人面前:“我就是宋参谋长派来,给萧司令看伤的。”
“是你?”副司令想到她今日白天所言,更是心中冷笑,“你今日白天不是还说,你没能看好萧司令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神医了?”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阮惜时面露茫然,似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萧司令的伤如今已有好转,只需休养数日便可。”
“一派胡言!”
副司令下意识道。
“副司令为何这般笃定她是胡言?”萧棋走到阮惜时身边,盯着副司令问道。
副司令哽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了几秒才又回答:“我是瞧着他年纪轻轻的,又是个无名之辈,军中那么多军医都治不好司令,她怎么可能治得好。”
他掩盖住情绪,露出诚恳的神色:“我是怕她欺骗于你,反倒拖延了萧司令的病情。倒不如再让军医进去看一看,以免误了事啊。”
“谁说她是无名之辈了?”萧棋淡淡道。
他转头看向阮惜时,阮惜时唇角微动,伸手解开了发绳。
一头青丝如同瀑布,倾泻而下,披在了肩头。
众人一脸震惊。
“女人?”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这医生竟是个女人?”
“宋参谋长怎么会送个女人过来!”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满脸震惊,副司令在惊讶过后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指责道:“萧小司令,你早就知道她是个女人了?你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给萧司令看病!”
“女人为何就不能看病了?”萧棋反问。
他看向众人:“何况,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副司令不屑的问。
“她是傅少帅的夫人,阮惜时。”萧棋说道。
“傅少夫人?”有人惊呼。
团长不可思议的看着阮惜时:“这位就是给我们制药的傅少夫人?”
“就是她。”萧棋道。
众人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她是阮惜时之后,就从震惊变成了激动。
“多亏了傅少夫人制的药啊,否则我早就死了!”
“是啊,我的腿,如果不是傅少夫人的药膏,医生都说我恢复不了,再也不能走路了。”有个士兵道,他脸庞激动的通红,看起来都快哭了,“就是用了傅少夫人研制的药膏,我现在还可以走路,可以上战场,报效国家!”
“还有我,我胸口中了颗子弹,当时没有麻药了,要不是傅少夫人做的麻药,我根本挨不过去!”
“还有我——”
大家纷纷说起来,脸上心里全都是对阮惜时的感激。
阮惜时看着大家,心口也覆上了一层暖意。
她的药,竟是帮助了这么多人。
“看来大家都受到过傅少夫人的帮助。”萧棋开口,适时打断了大家的话,“傅少夫人的医术,想必大家也都是见识过的,不会有所怀疑了吧?”
“傅少夫人的医术,我们有目共睹,自是不容怀疑!”团长笑着说道,看着阮惜时的眼里充满了崇敬,“没想到傅少夫人竟会亲自前来!”
而且傅少帅也在黎城,她竟没有去找傅少帅,而是来了他们这里。
众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为了司令,我自然也是要来一趟的。”阮惜时说。
“是,多谢傅少夫人!”团长拱手,深深弯腰。
见大家已是对萧棋和阮惜时说的话深信不疑,副司令脸色由青转红,胸口郁结不已。
“如此说来,萧司令的伤势的确是有所好转了。”团长又道,“只是不知萧司令何时才能完全好起来,继续统领我们,跟扶罗人作战?”
“恐怕仍需月余。”阮惜时说。
“月余?这么久?”众人眉头又皱了起来,团长面露担忧,“这扶罗人虎视眈眈,一日没有统帅我们的首领,一日便不能稳定士兵们的心啊。”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有什么难的。”阮惜时出声道,“先推举一个人出来,暂代萧司令一职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