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伍爷爷疑惑的停下脚步:“什么忙?”
“您跟我来。”
阮惜时说着,朝前头走去。
伍爷爷愣了下才蹒跚着跟上。
阮惜时带着他走到前院一大块空地。
“这里本来是要空出来种花的,可一直没找花匠,所以这块地就空着了。”阮惜时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让人给贫民窟的百姓送了您种的蔬菜瓜果,他们都很喜欢,所以我想这块地与其留着种花,不如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伍爷爷:“其实我一直想和您开口,但想到您家里还有地,一直没好意思说。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留在这里,替我种一些蔬菜瓜果,工资就按一个月五十块算,您看可以吗?”
“一个月五十块太多了!”伍爷爷吓了一跳,“只是种地,哪儿用得着这么多。”
“不多。”阮惜时指着前院道,“您看这里这么大呢,我回头让人将这里的地翻了一下,便可以全部用来种蔬菜瓜果了。”
伍爷爷看着宽阔的前院,犹豫了一下:“可我家的地——”
“您放心,我回头会让人将那块地重新开垦,您可以把它租出去,这么一来也不算浪费了。”阮惜时说。
伍爷爷听着,脸上微微放松。
“伍爷爷,那些在贫民窟的百姓真的很需要这些蔬菜瓜果果腹。”阮惜时诚挚道,“我希望您可以帮我这个忙。”
伍爷爷看着阮惜时纯净的小脸:“夫人有慈善心,是百姓之福。”
他轻轻点头:“老朽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太好了。”阮惜时脸上笑出两个小梨涡,“谢谢您。”
她说着又道:“您家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吧,种菜需要时时刻刻的看着,您不如就住在这里吧,也好免了来回奔波。”
“这……”
伍爷爷犹豫:“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阮惜时摇摇头,“您愿意在这里帮我们种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有这菜种的好了,百姓们也才能吃上更多更好的菜啊!”
阮惜时说话很具有信服力。
伍爷爷还是被她说动了:“那好吧,就麻烦你们了。”
“那您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些衣物?我让人送您回去。”阮惜时贴心的说。
伍爷爷苦笑着摇摇头:“昨天那场火,把我屋子烧个精光,现在什么东西都没了。”
阮惜时抿了抿唇:“人没事就好。”
“是啊,人没事就是万幸了。”伍爷爷点点头,“那我回头上街去买点种子,等把这儿开垦了,就能种下了。”
“好。”阮惜时又掏出一百块,递给他,“若是不够您和我说。”
“够了够了。”伍爷爷伸手接过,“等多了我再还给您。”
阮惜时动了动唇,原想说剩下的钱留给他去买衣服,但想到伍爷爷平日一分都不多拿的性子,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她带着伍爷爷去后院找了个房间,伍爷爷坚持要住最边上最小的那间,阮惜时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阮惜时拿了几套衣服给他:“伍爷爷,这几套衣服是我丈夫的,他之前买大了,都没穿过,是新的,您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合身,您就留着。”
“这哪能行!”伍爷爷不好意思收。
“他穿大了,留着也穿不了。”阮惜时将衣服放到他怀里,“您就当帮帮忙吧!”
“那,好吧。”
伍爷爷摸着衣服柔滑的面料,感叹道:“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这话听着令人心酸。
阮惜时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心头微涩。
等傅云霆晚上回来,阮惜时便和他说了留下伍爷爷的事。
“他的房子都烧没了,我便留他在这里住下,正好我们也需要一些蔬菜瓜果来救济百姓,正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阮惜时说。
“你不用和我解释。”傅云霆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他顿了下:“但你确定他只是个卖菜的老农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来给我送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企图。”阮惜时靠在他怀里说,“我仔细观察过,他的手指上有茧,还有指缝间有摘草割出的痕迹,这不是一两天就能造成的,应当没有假。”
傅云霆把玩着她柔软滑凉的发丝,没有说话。
阮惜时微微抬头:“不过我想让你派几个人去,查一下伍爷爷家中究竟是怎么着火的。”
“你怀疑,他家中失火不是意外?”傅云霆问。
阮惜时嗯了一声:“虽然天干物燥,会有失火的可能,但一般先着火的都会是屋子,可伍爷爷家先着火的却是菜园子。”
“菜园子自然着火,的确奇怪。”傅云霆说,“我会派人去查的。”
傅云霆的人很快就查到了。
“那天正好有个邻居见到,有个男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旁边伍大爷的菜园子,邻居还以为是偷菜的,她说不想多事就没管,没想到这男人出来没多久,就听说旁边菜园子着火了。”手下道,“她怕烧到自己家,才赶紧跑去找人救火。我们根据她提供的长相,找到了一个人,但是——”
“但是什么?”傅云霆问。
“但是我们见到,这个人进了……洪门的堂口。”
“洪门?”阮惜时立刻想到,“是司徒凤!”
傅云霆眉头深深拧紧,眼底一片暗色。
他之前已经警告过那个司徒凤了,她竟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还真是不怕死。
“想必是她看到了伍爷爷来我家里,以为伍爷爷跟我有什么关系,报复不了我,就去烧了伍爷爷的菜园子泄愤。”阮惜时冷声道,手指用力握紧,“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
伍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善良又朴实,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莫名摊上了这无妄之灾,如果不让司徒凤付出一点代价,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傅云霆拍了拍她的手,眸色冷暗,“这件事我来处理。”
阮惜时却摇摇头:“这件事是因叶龙头而起,司徒凤的心结在他,这件事应当交给他处理。如果他处理不好,我们再自己来。”
傅云霆眸中浮出幽深的光:“好。”
一封信在晚上,交到了叶云州的手里。
隔日,一处码头起火,几百上千个集装箱全部被烧毁了。
这码头是洪门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