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道:“我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见着人,但窗户是开着的,应该是有人从窗户把他劫走了。”
周钦低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少帅责罚!”
“果然是因为许勉和,所以许萍才会突然反口。”阮惜时看向傅云霆,“许萍是最后一个证人了,如果她不肯说实话,就永远定不了杜碧琴的罪。”
傅云霆眸光沉沉。
他看向周钦:“你的帐,我先记着。你现在亲自去保护许萍,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另外再派人去附近问问,看看最近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这里出现过,如果有的话,就让人把长相画下来。”
“是。”周钦立刻道。
等回到家,傅云霆就接到了军政府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有急事要他去一趟。
傅云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去了。
阮惜时今天请了假不去学校,一个人在家,便随便让做饭的阿姨做了两样简单的菜,下午就窝在房间里修炼。
“我感觉最近修炼有些瓶颈。”阮惜时对崽崽说,“是不是我的资质只能修炼到这样?”
“才不是。”崽崽道,“是那些小鬼的修为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它小手捏着下巴:“你得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厉鬼。”
“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厉鬼。”阮惜时说着,拿起《萧氏驱邪手札》。
她现在能打开第五页和第六页了。
第五页和第六页也是相辅相成,第五页上写了五鬼缘绝符,第六页是如何解开五鬼缘绝符。
所谓五鬼缘绝符,就是用来断绝缘分的,用这种符法,可以冲开双方的缘分,斩断双方的感情,变成无缘无分,毫不相干的人。
这不仅是针对夫妻爱人之间,家人乃至朋友都算其中。
“这不是害人的符咒嘛。”阮惜时说。
“符咒哪有什么好坏,就看怎么用。”崽崽颇为不在意道,“要是你跟不喜欢的人纠缠上了缘分,也能用这符咒断绝别人对你的念想啊,岂不是少了麻烦。”
它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阮惜时闲来无事,便将这两个玄术学会了,再往后翻,却是翻不动了。
“看来还真要想法子找找看,哪里有厉鬼了。”阮惜时想着。
等到晚上快十二点,傅云霆才回来。
阮惜时已经困得睡着了,隐隐听到开门声,却又一下子睁开眼。
“吵醒你了?”傅云霆脱下外衣说。
阮惜时揉揉眼,坐起身来:“发生什么急事了?”
“在黎城发现了几个扶罗人,军阀那边因为他们的挑拨又打起来了。”傅云霆说,“有人打算投靠扶罗,督军让我去看看情况。”
“你又要走了啊。”阮惜时一听,顿时噘起了小嘴。
傅云霆原本打算去洗澡的,见她委委屈屈的样子,放下毛巾走过来:“这是督军的命令,我也没办法,何况这事总有人要去做的。”
“可你不是才回来。”阮惜时道,“就算是拉磨的驴子,也该有休息的时间吧。”
“你说谁是驴子呢。”傅云霆在她身边坐下,佯怒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又道,“其实按道理,本来不该我去的,但原本安排去的那个人忽然受了伤,其他人跟黎城官员又不熟悉,所以只能安排我去了。”
“忽然受了伤?”阮惜时从他的话里琢磨出不对劲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的确是有人从中作梗。”傅云霆眸色变得幽暗。
“啊?”阮惜时没想到自己真猜对了,倏然睁大眼睛,“是谁做的?”
傅云霆看着她,半晌吐出几个字来:“我的父亲。”
阮惜时心脏微紧了一下。
但她并不觉得意外。
傅经略使今天在警察厅的态度如此淡定,就好像早有心里准备似的。
一般人若是看见那份证词,就算心理素质再高,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惊讶,不动怒。
他是一家之主,可这些年,却被自己的夫人耍的团团转,被蒙在鼓里。
这是挑战他的权威。
即便傅经略使脾气再好,也不可能让这事轻描淡写的过去。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傅经略使在去警察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做出了准备,就是他绑走了许勉和,让许萍反口做了伪证。
本来这些都只是猜测,但在他出手要将傅云霆暂时调离云城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昭然若揭的答案。
“他不希望我再插手。”傅云霆道。
淅沥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玻璃窗上逐渐积起了蒙蒙的水雾,屋内也开始变凉了。
阮惜时紧了紧被子,看向傅云霆半明半暗的脸。
他嗓音低沉:“你说,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是经过这次才知道的。”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怀疑。
阮惜时上一辈子,亲眼见过他父亲如何待他,所以她更偏向于,傅经略使早已知道傅云霆并不是他的嫡子。
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即便是死了,又能如何。
他还有一个嫡子。
他选择隐瞒下这件事,只怕是另有目的。
阮惜时微微垂眼,眸中凝上了一层薄雾。
他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又接着道:“不管是什么答案,他的做法,已经印证了这件事的真伪。”
他的确不是杜碧琴的孩子。
他的母亲,没有任何名分的生下了他,甚至可能没有来得及抱他一下,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杜碧琴。
傅云霆手指握的咔嚓作响,骨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了青色。
他的眸中,染上了冷冽的寒芒。
“我绝不会放过她。”
……
傅云霆第二天就离开了云城。
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宫玉瑶的耳朵里。
傅云霆不在阮惜时身边,这是除去阮惜时的一个大好机会。
只是现在她的手下已经不听她的命令了,指望他们去对付阮惜时已经没可能了,只能靠她自己。
宫玉瑶总算又打起了精神。
这段时间,她的伤也养好了。她没有再惹事,高家对她的警惕心也逐渐放松,从一开始的不允许她出门,已经渐渐转变为了可以在高家走动。
但这对宫玉瑶的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
所以隔日,宫玉瑶一早便起了床,下厨房做了满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