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萍姨吧?”
阮惜时淡定道:“我是萍姨叫来,给你送点钱的。”
“萍姨?”这个许勉和还挺警惕的,听到阮惜时说送钱,也没直接开门,“你是什么人,她怎么不亲自来?”
“我也是傅府的佣人。”阮惜时耐着性子道,“萍姨生病了,说这儿有个亲戚需要用钱,让我给你送点,还有一筐鸡蛋。”
她说的很真。
按照之前她的调查,许萍也失踪有一个星期了,平日里都是许萍断断续续接济他,想必许勉和现在手上也没什么钱了。
听到她说母亲病了,许勉和实在忍不住,一下子打开门。
这一开门,他就见到是阮惜时,顿时脸色一变,就把要门关上!
阮惜时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立刻一只手抓住门,抬脚就往许勉和身上一踹!
许勉和被她踹的往后退了两步,手不由的松开了,阮惜时趁机走了进去,啪的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
许勉和捂着胸口怒道。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阮惜时说。
她松了口气。
她来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许勉和也遭毒手了,不过还好,看来那个下手的人并不知道许勉和还活着。
“有你这么谈的吗!”许勉和拔腿就想往外跑,阮惜时也没拦他,看着许勉和开了门,就见到周钦面沉如水的站在门口,腰间还别着把枪,后头跟着一群看起来就功夫不低的人,堵住了许勉和的去路。
看着许勉和往后退,阮惜时走上前道:“你看,我没有让人直接破门而入,而是敲门进来,就是为了跟你好好说话。”
许勉和咽了咽口水。
他往后退了退,看向阮惜时:“二少夫人,您到底想跟我聊什么?”
阮惜时看了周钦他们一眼。
她走到门口,关上了门,才转回身看向许勉和:“我想跟你聊聊傅夫人以前的事情。”
相比较周钦他们,阮惜时显得面目可亲了许多。看门关上了,许勉和身子稍稍一松:“傅夫人的事?”
“嗯,你母亲是傅夫人的奶娘,那也算是看着傅夫人长大的,傅夫人的事情,她应当都清楚吧。”阮惜时看着许勉和。
“是,是吧。”许勉和犹犹豫豫的说。
“那她一定也告诉过你不少事吧。”阮惜时又道。
“你想问什么?”许勉和盯着她。
“是关于二十几年前,傅夫人妹妹杜碧诗的事情。”这里没旁人,阮惜时也不想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
听到杜碧诗的名字,许勉和神色一变!
看见他的表情,阮惜时就明白,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不知道!”
许勉和立刻往后一退:“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阮惜时双眸微敛,“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许勉和咬紧牙关道,“你要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我妈不就好了,为什么来问我?”
他话音没落,眼睛忽的睁大:“不会我妈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你母亲对傅夫人忠心耿耿,即便我去问她,她也不会说的。”阮惜时淡淡道。
许勉和看起来还不知道他母亲恐怕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如果现在说了,许勉和只会认为是她动的手脚。
“既然你都知道我母亲对傅夫人忠心耿耿了,她都不会说,我又怎么会说!”许勉和立刻道。
阮惜时淡笑了一声:“那可不一样,你母亲不说我没办法,但是你不说……”她眸中泛起微光,“我就只能上报警察厅,说你畏罪潜逃,还用旁人顶罪假死,到时候,你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了。”
“你!”
许勉和脸涨的通红:“你威胁我!”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阮惜时平静的看着他,“难道不是这样吗?”
许勉和嘴唇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阮惜时说的的确是事实。
“许勉和,我知道,放火烧了我家的人,不是你。”阮惜时的声音忽的软下来,她看着许勉和的眼睛,“你是为了傅夫人顶罪的。”
许勉和身子一颤。
“你本来就不该受这牢狱之灾,可是你母亲感恩于傅夫人多年的照顾和赏识,所以让你替她顶了罪。但是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儿子,她也舍不得失去你,所以才铤而走险用了这样的法子。”
阮惜时道:“你替傅夫人顶了罪,你们母子也算是还了恩情了,难道你真想一辈子都坐牢吗?”
“不!”
许勉和脱口而出。
他盯着阮惜时的眼睛,嗓音微微发抖道:“我不想坐牢。”
“所以只要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可以保证,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以后可以继续过你的日子。”阮惜时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她长得清纯,本就不具有威胁性,再加上这一番“肺腑之言”,软硬兼施,许勉和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开了口:“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多少……”
他缓缓往院子里走了两步,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那一次半夜,我睡不着,出院子的时候,就见我母亲在院子里烧纸钱。”
“我父亲忌日并非是那一天,我们也没别的亲人,我心中纳闷就问母亲给谁烧纸钱。后来我母亲禁不住我追问,才告诉我夫人有一个孪生妹妹,当年她也同样给那位做过奶娘,只是那位在二十几年前就不在了,这一天是就是夫人妹妹的忌日。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她只能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偷偷给夫人的妹妹烧纸钱。”
“为什么要偷偷?”阮惜时问。
“我听母亲说,那一天正是夫人生下二少爷的日子,这喜事自然不能跟丧事碰撞了,所以为了二少爷,夫人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母亲说夫人不能明给自己妹妹烧纸钱,而夫人的娘家人都不在了,肯定也没人给夫人妹妹烧纸钱了。我母亲说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怕她在地底下没钱花,所以才每年都烧纸钱给她。”许勉和道。
“跟夫人生下云霆是同一天……”
阮惜时眸中浮出暗色。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