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我饿了。”卫妤靠在少年身上，甜甜开口。
“好，我们去吃饭。”
陈铮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牵着她。
刚来到西餐厅，却又要离开。
这不是吃饭的地方？
江浩啧了声，看着桌上几乎未动过的两份牛排，直摇头。
有钱人真任性。
他起身上楼。
女朋友还在等他呢。
*
此时接近十二月底，外面寒风凛冽，街上走的人人不由裹紧身上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白色的及膝毛衣，看着并不厚，外面没穿外套。
这样吹下去，指定得感冒。
陈铮不由蹙眉，“下次穿多点出门。”
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椅子上，又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给她穿在身上。
“不冷。”
娇娇的少女乖乖让他穿好衣服，抬起鹿眼看他。
“陈铮，你怎么不问我他是谁？”
“你想说吗？”陈铮正好看见袋子里还有条围巾，把它拿出来又给卫妤戴好，“不想说可以不说。”
白色的围巾遮挡了外面的寒风，把少女优美的脖颈和大半张小脸遮住。
卫妤整个人被温暖包裹。
反观给她穿好衣服的少年，此时只着黑色高领毛衣和一条单薄的校裤。
趁他低头瞬间，卫妤垫脚勾住少年脖子，“陈铮，你真好。”
好喜欢你呀。
陈铮反客为主，语气亲昵，“怎么了？这么开心？”
少女眼睛笑的弯起，明媚的小脸很漂亮，“对呀，今天我好开心啊。”
陈铮就在她身边，哥哥在卫家好好的，顾卫希带来了好消息，告诉她不要担心。
一切都在变好呢。
是不是代表着，这一世的她也可以变得很幸福很幸福。
少女眼中带着细碎的泪光，不知道为什么，陈铮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的妤宝，应该是一直开心的。
不能出现这样的表情。
陈铮低头牵着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走吧，再不去等会就没位置了。”
“嗯。”
*
第二天大课间时，卫妤去语文老师请教完问题后，被请求帮一个小忙。
到教务处领一份资料。
卫妤轻声应下。
教务处在另一栋楼，去的话会经过体育馆。
昨天是理科班体检，今天是剩下的文科班和特长班。
但和卫妤都没有什么关系。
她要回济水高考，也只能在济水体检。
其实她也挺想知道在一个馆里面体检是什么样的。
前后两世，卫妤第一次生了爱凑热闹的想法。
或许是最近她拥有的太多，越来越“平易近人”了。
她不禁失笑。
这样挺好。
时刻有有三三两两做完体检的学生从里面走出，其中不乏些染了头发穿着时尚的少年少女。
应该是还没结束训练的特长生。
靠近体育馆，卫妤不禁放慢脚步，转头往里面望。
原来是分了一个个区域的。
但是人也好多，每个区域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可也有一个例外。
哪个是什么？
卫妤想，不免往那块区域多看了几眼。
忽然，她的视线被一个人牢牢锁住。
那那……那不是……许清羽？
少女的眼眸出现少有的震惊，而过后，又是恐慌。
她忍不住往体育馆的门口走，想走进去看看是不是许清羽。
可下一秒，刚才还在那的人已不知道到哪里去。
熙熙攘攘的声音传进耳朵，在脑中放大无数倍，不停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像是要把她撕碎。
里面穿着校服的学生和白大褂医生数不胜数，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和许清羽长得像是正常的。
卫妤用力掐了下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没再看向体育馆，而且往教务处的方向走。?
等从教务处出来，卫妤手中抱了几本书。
前面又是体育馆。
卫妤垂下眼睑，细长挺翘的羽睫止不住颤抖。
她忍不住想，如果是真的许清羽，出现在这里的概率有多少。
上一世许清羽是京戏校花，她和陈铮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大学前两人都不在一所学校。
而且，如果是真的许清羽在七中，那以她的美貌，肯定不出半天就会传遍学校的。
可万一，那真的是许清羽的话，她能和陈铮继续在一起的概率有多少？
卫妤低着头，望向自己那双依旧无瑕疵的小白鞋。
倏忽，一个大力迎面，卫妤和人撞在一起，几本书散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是一个女生，声音很好听，
卫妤蹲下身，先把书捡起来。
可随即，女生反应迅速，立马蹲下帮她一起。
望着她伸过来的书，卫妤接了过来，轻声说，“谢谢。”
“没事没事，刚刚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纤细的手腕，上面挂了一条红绳。
有点眼熟。
卫妤顺着往上看，却不曾想看到少女时期的许清羽。
许清羽!
真的是她!
卫妤脸色一瞬间变白，整个人愣在原地，睁着美眸死死盯着前面这张脸。
一样的美艳，一样的狐狸眼，就连眼角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脸还未褪去青涩。
卫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发出。
“什么？”许清羽红唇微启，脸上满是关心，“同学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慌忙起身，把书紧紧抱在怀中。
今天太阳很好，在冬日里给人带来温暖，暖洋洋的，很舒服。
此刻的卫妤却如处冰窟。
“没事就好。”许清羽弯唇笑了，自信大方，“你能搬得动吗？要不我帮你吧？”
在她还没来伸手之前，卫妤先下意识地移开胳膊。
她稍稍后退一步，拒绝，“不用了。”
被拒绝的她依旧笑着，“我还要体检，先走啦！”
“好。”
看，这就是许清羽。
永远自信，永远美艳大方。
卫妤，你拿什么和人家争？
她勾唇自嘲。
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卫妤重新往教学楼方向走。
等把书给老师后，却没想到在办公室门口看见陈铮。
卫妤紧握着拳，跟着他穿过层层走廊，来到少人到访的地方。
刚走到这里，陈铮便从后拥上她，把她抵在栏杆上。
“你快起来，会被看见的。”她用力推他。
“没事的。”陈铮才不怕，“现在全部都在课室，没人出来。”
大课间不做操，只会休息十分钟，接下来班主任回到班级看班。
“乖，好好晒会儿太阳。”
金黄的阳光洒在少女脸上，整张脸洁白无瑕，连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陈铮低头亲了她一下，接着和她一起俯瞰下面的景色，“只剩下五分钟了，等下次我们早点来，晒多会儿。”
许清羽回来了，卫妤不知道他们两个还会不会有下次。
“妤宝？”
“好。”
卫妤抬起眼眸，望向天空。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
她忿忿不平地想。
怎么能只让她开心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