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回来了！”
张姐看到顾北的时候，人正客厅里不安来回的走着。
姜窈出去一天了，中午也没回来，打她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她打给了顾北，他也一直没有接电话。
张姐以为他们可能在一起了，可现在并没有看到姜窈，张姐不禁又问，“姜小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楼上你收拾了吗？”顾北没回答张姐的问题，反而问了她。
张姐点头接着又摇头，“没有，我上楼想收拾的时候，姜小姐自己已经收拾好了。”
“她今天出去了，真的没跟你说什么？”顾北凝视着张姐。
张姐都不敢直视，但还是点了头，“没有，就是抱了抱我。”
说完，张姐便想到什么，惊骇的看向顾北，“姜小姐她……”
“我去楼上看看，”顾北上了楼。
张姐看着他的背影，嘴张了几张，但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天她的眼皮都在跳，现在看着这情况，再结合姜窈之前说过的要走，她明白了。
姜窈走了？！
虽然姜窈早就给她打过招呼，但这一天真的来了，张姐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舍得走的？”张姐低喃，两只手不安的搓着。
她又看了眼楼上，顾北的步子迈的很慢，好像他的腿坠着千金似的。
以前顾北没有这种感觉，今天这个楼梯似乎格外难爬，每迈一步都让他很累。
他终于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来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卧房门口。
他抬了抬手，也是沉的。
门推开，屋内收拾的齐齐整整，床上的被子是乳白色的，是姜窈最喜欢的颜色，床头的摇头娃娃还在摆动着，飘窗台上是她喜欢的羊绒毯，上面还有一本杂志。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没有半分变化。
顾北环视了一圈才迈腿进去，走到了穿衣间，不用打开柜子隔着透明玻璃就看得到她的衣服整齐的挂在里面，一件没少都还在。
似乎在机场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带行李。
顾北又走到一边的首饰柜前打开，里面摆着他送她的珠宝，似乎也一件没有少。
一声暗哼顾北心头浮起，果然是不差钱了，这些东西了不稀罕了。
他推上首饰柜门，可推了一半想到什么重又拉开，他仔细看了看，眸子缩了缩。
那枚戒指不在这儿，所以是她拿走了？
可是这些珠宝哪一样都比那枚戒指要值钱。
顾北转身走出穿衣间，又来到了姜窈睡觉的床头柜那边拉开，里面是没拆封的小雨衣，还有几本杂志，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
他关上抽屉又走到了剽窗那边拿起杂志，封面是他的图像，是一年前他的专访。
他还记得当时她拿着杂志对他谄媚的样子，“阿北，你这张照片可以封神了，太帅了。”
后来杂志就被她放到了床头柜里，他问她怎么不扔了，她说留着想他的时候看看。
昨晚她又拿出来了，是想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冷笑了一声，她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她从来没有一句实话，就是个无敌大骗子。
骗他的钱，骗他的人，最后连走还要骗他一回。
顾北没有多待，一会就下了楼，就看到张姐站在客厅里，脚边是个行李箱，
“什么意思？”他走到沙发那儿坐下。
“顾先生，姜小姐走了，是吧？”张姐明问。
顾北嗯了一声，“走了，你早知道？”
张姐很是紧张，“对不起先生……”
顾北手一抬，“说说吧，把你知道的，你觉得能说的都说出来。”
张姐既然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也是做了决定的，所以也不怕了，“先生，姜小姐要走的事她跟我说过，只是今天走的时候她并没有说。”
顾北拿出一根烟，并没有点着，只是在膝盖上敲着。
“先生，姜小姐走是有原因的，”张姐的话让顾北抬眼看过来。
张姐没有躲避顾北的目光，“姜小姐生过孩子，就是你看过的糖糖。”
顾北笑了下，“哦。”
张姐也不笨，看着他这反应就明白了，“先生早就知道了？”
“张姐，”顾北叫了她一声，“没想到你拿着我给的薪水会跟她一起骗我。”
这事张姐确实有愧心虚，但还是给了解释，“当年姜小姐查出怀孕的时候也是想做掉的，只不过去了医院后遇到一个不孕的女人做试管失败，女人痛哭的不行，当时冲着所有看诊的人嚷嚷着说你们谁要流产，求你们不要流，你们不想要可以生下来给她。”
“那个女人当时哭的特别可怜，我和姜小姐都动容了，姜小姐那时就决定了生下孩子，恰好那段时间先生不回来。”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北问。
张姐叹了口，“还不是因为先生放过话。”
顾北冷笑了下，“怪我？”
“先生，这事瞒着你是我不对，可孩子是条生命，我并不后悔帮着姜小姐生下糖粮，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多可爱，”张姐说这话时脸上挂起了笑意。
这个秘密压在她心里，她也一直不安，如今说出来了压在心头的石头也没有了。
“顾先生，现在姜小姐选择离开，我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所以请允许我离开，”张姐说着拿过行李箱。
“她不肯告诉我，就是怕我不能接受孩子？”顾北又问。
张姐沉默了一下，“不是，姜小姐是怕你只要孩子不留她，她不想跟孩子分开。”
顾北眸子紧缩，“她这样说的？”
“顾先生在外面养着人，先是跟林家现在又要跟周家联姻，这就分明告诉姜小姐，你从来没想过给她未来和名份……这真不怪姜小姐，是顾先生不能让她安心。”
张姐要走了，所以压在心底的话也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
顾北没有说话，张姐要说的都说完了，她拉紧行李箱，“顾先生，谢谢这些年你的照顾，再见。”
“张姐，”顾北叫住她，“你还不能走。”
张姐脸上带了几分惶恐之色，顾北看着她，“窈窈她习惯了你的照顾，换个人她不习惯。”
呃？
张姐愣了，接着反应过来，“姜小姐没走？”
顾北将手里的烟捻了捻，清冷的眼睛灼着寒光，“她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