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是被电话吵醒的,孟菲骂骂咧咧,“姜窈,你有男人了还勾搭着陆时予,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再缠着他,我就找你的男人告诉他,我就不信他会要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手机被姜窈扔在一边,她连回应都懒得,实在是太困了,眼皮都睁不动。
“姜窈,你说话,你别以为装哑巴就没事了,”孟菲叫嚷。
“孟菲你再嚷嚷,信不信我把你现在就扔出去,让你永远也进不了京都,”陆时予的吼声响起。
“陆时予你敢,”孟菲很是嚣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第一个不放过姜窈,我告诉他男人她跟你还有个孩子。”
陆时予冷笑,“好啊,我巴不得呢,你现在就说,来,来,我给你拨电话,你来说……”
……
姜窈的睡意在他们的争吵中也没了,她挂了电话,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
她真有拿起手机打给顾北的冲动,告诉他自己给他生了个女儿。
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就不信他真的能对孩子怎么样,只要孩子没事,至于她都无所谓了。
说到底还是她太自私了,以前是怕顾北知道不要她,她没有钱还债,现在怕顾北知道把孩子抢走,让她跟女儿分开。
她在意的点似乎永远是她。
想到这些,姜窈真的拿过了手机,可没等她拨号,孟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姜窈直接挂断,可她接着又打。
姜窈也火了,接了电话,凶道:“你有完没完,想告状是吧,来啊。”
“妈妈,”电话那边是糖糖的声音。
姜窈的心一颤,“宝贝对不起,妈妈不是凶你的,妈妈……”
后面的话姜窈不知如何解释,也知道解释了那么小的她听不懂便问道,“怎么了?”
“妈妈,姨姨说要把我卖掉,”糖糖这一声简直揪住了姜窈的心。
肯定是孟菲生气拿糖糖撒气了,这让姜窈更自责了。
“妈妈,糖糖想跟妈妈,妈妈来接糖糖好不好,糖糖会听话,会做个乖宝宝,”糖糖一口一个妈妈叫的姜窈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
哪怕她没怎么带她,可血脉亲情还是让她跟自己亲,想跟她。
姜窈心头最后一丝不确定被糖糖的话掐断,她再也不犹豫了。
“好,妈妈去接你,”姜窈什么也不想管了,这一刻她只想把女儿接到身边,跟顾北来个坦白。
“糖糖等妈妈,”她太乖了,一点不像这么大的孩子,这其中背后的原因,姜窈不敢去想。
孩子闹任性是天性,可在糖糖身上完全没有。
姜窈知道不是她没有,而是那些天性都被什么给扼杀了。
姜窈的心如同窒息了一般,“糖糖告诉妈妈,姨姨有没有打你?”
问这话的时候,姜窈已经握紧了拳头,如果孟菲敢伤害糖糖,她一定弄死她。
“没有,就是……很凶,很吓人,”糖糖的声音很低。
“糖糖不怕,妈妈去接你,”姜窈说着就起身穿衣往外走。
张姐看到她,“姜小姐,你去哪?”
“去接糖糖,”姜窈根本没停。
张姐啊了一声,连忙追出去,“出什么事了吗?你别吓我。”
糖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张姐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只要糖糖的身份曝光,她帮姜窈瞒着生孩子的事也藏不住了。
虽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但她在顾北那儿的信任度是没了,当然这份工作肯定也不保了。
“没事,我把她接来,”姜窈上了车,看着慌张的张姐,也是给她心理准备的说了句,“我不想再瞒着顾北了。”
张姐又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姜窈已经开车出去了。
她很少开车,可这次情况不同。
看着她走了,张姐在原地转圈子,念叨着:“这可怎么好?唉,这样也好……我得去收拾收拾,八成得滚蛋了。”
姜窈开车的时候也把电话打给了陆时予,“你把位置给我,我去接糖糖。”
陆时予沉默了两秒,只说了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姜窈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位置,距离她半个小时的车程。
她这边开车出去没有两分钟,顾北就接到了电话,“顾先生,姜小姐开车出门了。”
顾北看了下时间,“跟着她。”
“怎么了阿北?”顾怀生给他递过酒来,“从进来就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惹着你了。”
顾北半眯着眸子,“三叔,有事说事,我一会还要出去。”
顾怀生咳了一声,“我这边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顾北双腿交叠,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不过看着您啥事也没有,没耽误吃没耽误喝,也没耽误依旧笙歌。”
刚才进来的时候,顾北看到顾怀生的两个女人还在院子里有说有笑。
“你这孩子笑话你三叔,是吧?”顾怀生佯装嗔怪,可那眼神处处带着小心。
顾北扯了下嘴角,连哈哈都懒得跟他打了。
看出他心情不好,顾怀生也不废话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了顾北面前,“阿北,这是三叔欠你的,你拿着。”
上次还推三阻四不想给,现在主动递上,还是很识时务的。
顾北瞧了眼,伸手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八千万笑了声,“怎么还多了一千万,利息?”
“呵,是,不算是……”顾怀生笑的僵硬,“阿北,三叔这次的事你得帮我。”
他看着没什么事,可只要核实了,他是要坐牢的。
“这个啊,我只能说尽量,但不保证,”顾北手指轻叩着支票,似笑非笑的。
顾怀生点头,“尽量就行,尽量就行。”
“那三叔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顾北站起身来,晃了下支票发出清脆的响声,“三叔,这个我就拿着了?”
“拿着拿着,本来就是三叔答应给你的,我一个长辈的哪能说话不算数,是吧?”顾怀生呵呵的干笑着。
“那就谢谢三叔了,”顾北拿着支票,迈着步子走了。
顾怀生脸上的笑也一点点的垮下来,接着拿起桌子的杯子砰的摔到了地板上,“狗砸玩意。”
他的事就是顾北干的,结果他还得像孙子一样出钱赔笑脸。
顾北听到身后屋里的动静了,嘲弄的扯了嘴角,背后恨死他,面上却还得对他拱手哈腰。
就是一个字:贱!
上了车,顾北直接将支票丢到了副驾上,电话也拨了出去,那边接通便汇报:“姜小姐刚下高架桥,是朝着新城方向去的。”
顾北舔了下嘴角,新城?陆时予不就住在那儿吗?
挂了电话,顾北也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