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姜窈那抹怒意瞬间消了些许，“顾董。”
“姜小姐，顾北没在你身边吧？”顾立昌很直白的问。
姜窈看了眼床的另一边，没有他的身影，不过至于在不在外面她就不知道了，“我在卧室。”
“姜小姐，有些事我想请你说实话，”顾立昌是那种很客气的语气，但带着沉重。
瞬间，姜窈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礼貌的回他，“顾董请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姜小姐，我在外面有个女人还生了个女儿，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顾立昌倒是直白。
姜窈想说何止清楚，她都亲眼见过，可是这话不能接，顾北提醒她的话现在就在耳边回响。
她暗吸了口气，故作惊讶，“是么？我说顾北这么不安份，原来是承了您的优良基因啊。”
“姜小姐，现在她们母女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已经四五天了，”顾立昌的语气凝重起来，“尤其是孩子才刚六岁，我很担心她。”
姜窈想到那个叫自己姐姐的小丫头，轻咬住了唇。
顾立昌也顿了一下，“姜小姐，这事我不能确定说是顾北做的，但应该会跟他有关，你跟他最亲近，所以我想请你说实话，你有听到过关于她们的什么信息吗？”
她能说见过吗？
如果说了，那顾北的妈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不是她想护着赵玉茹，是顾北提醒过她，此刻她也明白顾北提醒的用意了。
“姜小姐，”顾立昌见她不说话叫了一声，“你应该懂的错不在美慧，是我的问题。”
美慧？！
原来那个女人叫这个名字。
姜窈想到那女人被欺侮的画面，不禁闭上了眼。
“姜小姐，我只想让她们好好的，哪怕送她们走也行，但我要知道她们安全才放心，”顾立昌很是恳切。
姜窈听得出来他很在意她们母女，也爱她们，可如他所说，正是他害了她们。
“顾董要是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当初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姜窈低问。
顾立昌沉默了，“姜小姐，这个问题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没回答我。”
从上次他去找她，都在顾北的预料之中，他也点过她，所以她不能说。
况且顾北说了那女孩是安全的。
“顾董，如果你觉得是顾北做的，那应该也清楚他这人做事缜密，万是不会让我知道什么的，”姜窈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他了。”
姜窈不能明说，只能通过别的来提醒，“阿北这个人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但从没伤害过女人和孩子。”
“你的意思不是顾北做的？”顾立昌问。
姜窈没有迟疑，“对。”
“那会是谁？”顾立昌低喃。
他能想到顾北怎么就想不到自己的老婆呢？
再说了那对母女能威胁到谁啊，也只有赵玉茹了。
都说当局者迷，这话真是一点没有错。
“会是谁，那只有顾董去想了，”姜窈说完故意打了个哈欠，“顾董如果没事我先挂了。”
“如果姜小姐有什么消息，或者觉得可疑的麻烦告诉我，这个就是我的电话，”顾立昌之前找她的时候，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但刚才从她接起电话的问话便明白那名片她应该是扔了。
“好！”姜窈应下了。
电话挂了，姜窈人却呆呆的，她不知道这样子做对不对。
她一边担心着那对母女，一边又不敢说出真相来，她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顾北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走过来，“醒了怎么还不起？”
姜窈看向他，忽的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爸妈异心，一个怀疑他，一个不信他。
哪天她再离开了他，那谁还会有谁真正的心疼他呢？
姜窈伸出手，顾北过来，她起身抱住他。
“怎么了？”顾北感觉到她情绪不对。
她轻摇了下头，“想抱你。”
顾北以为她还是困在母亲不认她的情绪里，他摸了下她的头，“像个小孩一样。”
“顾北，你其实挺不会爱自己的，”姜窈感叹。
“嗯？”
姜窈趴在他肩膀上，“除了在找女人这事上你不亏待自己，其他方面你都不会疼自己。”
顾北笑了，“你这是变相的骂我吧。”
姜窈没理会他的打趣，“以后少找些女人，亏身体，也少应酬，娶个正了八经的女人居家过日子，这才是正道。”
“你这是什么玩意附体了？我家老祖？”顾北拉开她盯着她。
姜窈被逗他，“我认真的。”
顾北凝视着她的脸，“你这意思是要离开我？劝我从良。”
“你娶老婆我自然要滚蛋的，我可不做小三，”姜窈说到这儿又想到了那个叫美慧的女人，“小三都不会有下场。”
顾北也知道她是若有所指，手指戳了下她的脑门，“你这儿没被酒灌满啊，还有余地装乱七八糟。”
“起了，去洗漱换衣服，带你参加个饭局，”顾北去拉她的被子。
姜窈睡前是洗过澡的，里面都没穿东西，他这么一拉啥都露出来了。
顾北眸子微眯，“故意的？”
姜窈拉过被子盖上，用脚蹬他，“你出去啊，我换衣服。”
顾北笑了，“以前你可是当着我的面都换的。”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矫情了不行，”姜窈推他。
“不要太打扮，就是普通的饭局，”顾北留下一句出去了，姜窈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收下去，最后吐了口气，去洗漱换衣。
姜窈上了车才发现不是老曾开车，而是顾北亲自开。
“老曾呢？”她好奇问。
“在房间里休息了，”顾北启动车子。
他们自从来了这儿，老曾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现在说休息了，姜窈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想到那晚他喝多说的话，她便没再多问。
车子开进一幢别墅，这明显是别人的住家，姜窈看向他，“这是哪？”
“霍启山的家！”顾北的话让姜窈一下子沉默了。
下一秒，他的手伸出来握住她的，“今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