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边境城。
屋内温暖如春,置放在中央的炭盆熊熊燃烧着,时不时的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主位上,魏瑾贤手里拿着一串菩提珠,不断的用拇指拨动,面上神情十分的不悦,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打扫战场的人还没有回来?”魏瑾贤冷声开口。
随后他就偏头便看向坐在一旁的几个将领,仅一眼就吓得他们浑身发颤,想也不想就齐齐的跪了下来垂着头却没有任何一人开口回答。
一时间,整个屋内除却坐在他左下首的韩阔不曾跪下,其余人皆跪。
正当韩阔准备开口求情的时候,一个小兵卒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很大声的喊了一句:“报!”
“报告将军,此次战役我军迎战一千,伤一千,死一千!”
“什么?”魏瑾贤猛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兵卒。
小兵卒也是害怕到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魏瑾贤见状想也不想就直接将人给扔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声,紧接着小兵卒连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走了。
“将军!”
韩阔刚开了口,魏瑾贤便转身回到位置上,看到他们手底下的这群人怂包般的样子气的不行,抄起手边的茶盏直接就往地上砸。
咣当一声,茶盏四分五裂,吓得众人战战兢兢。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魏瑾贤怒骂道。
一旁的韩阔见他状况着实是有些不对劲,索性直接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拱手行礼开口道:“将军,发生这种事我等也不想,还望将军消消气!”
“消气?”魏瑾贤冷笑一声看着韩阔继续道,“韩先生,您肚量大,不如您来说说看本将军到底该如何消气,出战一千人,伤一千人,死一千人,呵呵,你让本将军消气莫不是想要让本将军直接投降!”
“将军,韩某绝无此意!”韩阔大骇连忙垂头道。
魏瑾贤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冷笑道:“若韩先生没有这等意思,那是何意?”
“将军,大祁利用凶兽对我军进行攻击,此事谁也想不到,与其责罚众位将军倒不如想个法子破了大祁的局!”韩阔垂着头继续道。
本来魏瑾贤听到他说的话当下有点生气,不过在听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说破局,那你可有法子?”
韩阔仍旧垂着头脑海里一片混沌,甚至不断的在回想起在城楼上看到的那一幕幕。
的确,在他们看来那几只凶兽分明就是由曲妙仙直接控制的,如果可以把曲妙仙杀了自然是好法子。
不过他们也并不能保证大祁能够驭兽之人只有曲妙仙还有就是他们也不是没有杀过曲妙仙,只不过没有得手罢了。
魏瑾贤看着韩阔不说话的样子就知晓他还没有法子,冷笑一声直言道:“韩先生,有些时候莫要只说那些站着不嫌腰疼的话!”
韩阔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变,脸上也写满了不悦。
不过他并不敢直接给魏瑾贤脸色看,只得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给压低,越压越低,恨不得将脑袋给埋进胸口。
魏瑾贤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骂人就见韩阔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将军,韩某想到一个法子也许可行!”
“什么法子”
虽然魏瑾贤对于他刚刚的表现并不满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信任他。
韩阔却直接走上前来站在魏瑾贤的左侧低头在他耳边低语。
只见魏瑾贤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凝重变得兴奋起来,直到韩阔说完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言道:“好,就依韩先生所言去办,那这件事本将军就交给韩先生了,你可切莫让本将军失望啊!”
“将军放心,韩某何曾让您失望过?”韩阔轻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自是没有,那本将军就拭目以待了!”魏瑾贤爽朗的大笑几声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众人,轻哼一声开口,“行了,你们也都起来吧,本将军还得去看看奇儿,若是奇儿身子好些了,怕是那件事交给奇儿最好不过了!”
“将军说的极是!”
魏瑾贤很是满意的看着韩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又看向已经起身的众人轻哼一声这才离开。
因曲妙仙首战告捷,所以她便提出想要第二次出战的请求。
裴闵安本意是不愿,不过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再三思索后还是同意了。
不过这一回他安排了三千人给曲妙仙并且告诉她,若她能直接拿下第一座城,那首功便是她的,后日上报的折子上必定有她一份功勋记录。
曲妙仙听闻这件事更是兴奋的连夜都睡不着觉,恨不得直接带兵前往敌营,直接进行围剿。
这件事很快就在营中传开,曲灵筠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说裴闵安同意了她出二战?”曲灵筠有点意外的看着跟自己说这件事的锦玲。
锦玲点点头:“可不是嘛,听闻底下的人说,今儿曲妙仙可是大放异彩,手底下的人一个都不曾出战,未曾伤亡不说,还把敌营的人给杀了上千人,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曲灵筠撇了撇嘴知晓这其中的意思。
不过在她看来韩阔并非是个脓包,指不定人家已经开始进行反击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裴闵安,可以好好的准备反击之战了?
曲灵筠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主帐那边,多少也算是提醒。
谁知,不等她去就听见外头传来徐副统领的声音。
锦玲立刻将人给迎了进来。
“徐副统领,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事?”曲灵筠有点意外的看着他开口问道。
徐副统领微微颔首笑着回答:“回禀命女,属下得武安君吩咐特地过来告诉您一声,若您不放心明儿一战不如在寅时左右在东营外头等着,武安君带着您亲自去观战!”
“他要带我去观战?”曲灵筠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徐副统领点点头继续道:“武安君的确是这般吩咐的,不知命女是……”
“去,自然去,没有不去的道理,我倒是想看看这韩阔到底是不是个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