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三个人齐齐的浮出水面,裴闵安率先上岸,顺手将曲灵筠给拉了上去。
曲灵筠一上岸就浑身抖个不停,一张脸更是惨白一片。
裴闵安将晏瑜给拉上岸之后就走回她身边,想也不想就蹲下身将人给抱了起来。
晏瑜在后面看到他要离开连忙喊了他一声:“武安君?”
裴闵安回过头看向他:“五皇子,有何吩咐?”
晏瑜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无事,照顾好命女,替我道声歉!”
裴闵安敛下眸并没有答应,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警告了一句:“下不为例!”
晏瑜抖了一下,看着他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裴闵安没有再看她而是抱着她直接往小道上返回清光殿。
看着他们离开的晏瑜,紧紧的握着拳头,眼底写满了不甘以及愧疚!
“差一点,就差一点!”
晏瑜像是认命一般叹了一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裴闵安抱着曲灵筠一路躲过宫人从清光殿的后门进入。
一进去正好碰见拎着茶壶的明月。
明月差点大叫出声,幸得被裴闵安厉呵了一声。
“武安君,命女这是怎么了?”
裴闵安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后院,幸好没人才解释道:“被算计了,先不说这么多,赶紧带路,给她找套干净的衣裳!”
“是!”
明月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曲灵筠这副样子绝对不能被人看见,更别说还有一个裴闵安,所以亲自支开一些可能会碰见的人。
三人有惊无险的进了里屋,裴闵安将人好好的放在床榻上,细心的将她脸颊上的发丝给撩开,才转身看向明月吩咐道。
“今日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你们且好生伺候着,姜汤更是少不得,若是得了热病务必去太医院叫人来!”
“是,奴婢晓得了!”明月低着头糯糯的应下。
裴闵安再次看了一眼曲灵筠,眼底满是不舍,可到底还是飞身离开了。
裴闵安一走,明月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床榻上的曲灵筠,想了想还是先给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
等她忙活完,她便将锦玲给叫了进来,商量对策。
……
曲灵筠昏睡了约莫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外面的月儿都高高的挂在树梢。
“唔……”她难受的嘤咛了一声。
一直守着的明月立刻就醒来了,连忙起身问道:“命女,您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曲灵筠摇摇头,只觉得头昏脑涨的很。
她伸出手,明月立刻就将她给扶着坐了起来。
等她缓过神来,她才看着四周确定是回了清光殿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明月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明月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回答道:“是武安君送您回来的,命女,今儿在泰安殿,您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月一问起这事,曲灵筠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被人算计了!”
“莫不是淑妃娘娘?”明月尴尬的问上一句。
曲灵筠蹙着眉头看着她奇怪的反问:“你怎么觉得是淑妃娘娘?”
虽然她也觉得有淑妃的手笔,但是在她看来,淑妃保不齐就是个帮凶,而真正的幕后之人除了曲妙仙,她不做其他人想。
明月见她神情奇怪也不免疑惑起来,但是仍旧将打听到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先前奴婢瞧着您一身狼狈被武安君送回来后便遣人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不过并没有打听到关于您的,反倒是淑妃娘娘和二皇子出了事!”
“二皇子?”曲灵筠奇怪的看着她。
明月点点头继续道:“听闻二皇子在泰安殿的侧殿被人下了药丢在里头,后来淑妃娘娘带着身边的大宫女晴婉过去侧殿,没曾想二皇子竟然在里头,而且后来二皇子似乎把晴婉姑娘给要了。”
“什么鬼?”曲灵筠一脸懵的看着明月,“你说的偏殿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在泰安殿后头,而且四面窗户都靠着华池,应该还算是比较偏僻,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在里头,最后更是……”
明月是个黄花大闺女,对于这种事情略懂一些却甚少听过这种事,所以不免有些害羞。
但是,这事听到曲灵筠的耳中,除了窝草就是窝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曲妙仙和淑妃娘娘联手想要设计她,所以故意派宫人将她引到偏殿去,等到了偏殿她就看到了已经中招的五皇子。
但是,现在明月却说二皇子也在里头,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她和五皇子在同一间屋子里的时候,二皇子也在呢?
若是曲妙仙算计她的话,肯定是想要将她给毁了。
让她与一个皇帝不喜的皇子在一块,连带着厌恶她,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若是淑妃算计她的话,肯定是想要将她变成自己人。
让她与二皇子在一起,然后她顺势过来抓奸在床,然后爆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懿帝就算是在不愿意也不得不给他们赐婚。
而她成为淑妃的儿媳后自然而然会替他们筹谋,大公主的破事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
在宫中,曲妙仙怕是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吧?
所以,她更倾向于是曲妙仙给淑妃献计,而淑妃自作主张让自己的儿子抓紧这次机会,但是却被意外得知计划的五皇子截胡了。
怪不得裴闵安在把她抱起来的那一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五皇子!”
那时候她难受的紧,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没曾想倒是将这句话给记住了。
“呵呵,晏瑜啊晏瑜,当真是小看了你!”曲灵筠低声呢喃道。
明月隐约中听见曲灵筠在说什么,可是又没有听清楚,立刻问道:“命女,您说什么?”
曲灵筠摇摇头将明月给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脑子里仍旧在回想整件事的经过,最后确定了自己所想的最后一种可能性。
她不由的唏嘘,轻叹一声,将被子扯了扯,索性用被子蒙着脑袋,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