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是想救我的,跟楚家没关系。你们放她离开,我随便你们处置!”楚云霜眼看着那白面鬼一步步接近裴樨,心中懊恼的不行。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裴樨也不会落到这种绝境。
银面长老听这楚家的小丫头聒噪,忍不住隔空拍出一掌,冷哼道:“门主想做的事情,岂容你小小一个女修多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留着你就是为了引这个丫头来的。”
“怎……怎么可能!”楚云霜瞬间惊叫失声,顾不得被一掌拍中的疼痛。脸色煞白地看着众人。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道嘲笑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讥讽道:“怎么不可能,楚云霜,别以为你们那些小小伎俩能瞒得住神勇无双的暗门门主。”
“从秋家失利,秋芸被抓开始。我们就盯上你了,就算你聪明的很,再次出现也是躲在蓬鹊山附近,但是要不是早与法宗和医宗勾结,你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医宗传承弟子的身后。”
“现在你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楚家来,想必是法宗那边的狗探到了修武城出现了暗门的踪迹了吧,以为楚家只是在接待暗门。只是你们还不够大胆,你们得到的消息,正是我们有意散播出去的。”
从古井的入口处,大步走来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年轻人,一脸的骄傲自得,正是楚家唯一的的继承人楚云翰。
他从被崤山学宫划去名字那一刻,心中就一直的气不顺。虽然就算不凭借学宫这一条路,他楚云翰也是明宗的三仙君之一,楚家的天骄。
但是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在意的,而得到过又失去则更是让人抓心挠肺。楚云翰看着被困在十字路口的两个女修,眼中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裴樨自不必说,从学宫大比开始,他们就结下了梁子。后来更是因为她,楚家山庄暴露在修仙界面前,为了这件事,楚家上上下下简直对她恨之入骨。
而楚云霜这个没用的废物,不仅不给楚家暗中报仇,反而上赶着给法宗当牛做马。竟然背地里混在秋芸身边做了内应。
暗门和修仙世家之间的联系,基本上被秋家这一件事情扰乱了布局。连楚家都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
现在楚云霜更是招呼都不打直接加入了法宗,简直是丢尽了楚家的脸面。她现在竟然还敢回来,楚云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一身的狼狈姿态在锁魂阵中愤怒挣扎的样子,只感觉心中气都顺了不少。
“你们又能得意多久?要是暗门真的厉害,何必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不敢出去面对修仙界。你们也就做点这样的龌龊事罢了!”裴樨害怕归害怕,但是心中一点也不给这些可恶的家伙留面子。
她好不容易摸进来找到楚云霜,血脉亲情都不顾的楚家人把她绑在这里当诱饵就算了,现在连这么多暗门的大人物都要特意设计个阵法来抓住她们两个小小的女修,简直令人发笑。
这什么楚云翰狐假虎威在这里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实则只是个压根不敢跟她们动手的窝囊废。对于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裴樨简直觉得曾经正经把这么个人当自己的对手,真是丢脸极了。
楚云翰本来的怒火是对着楚云霜这个吃里扒外的楚家人去的,现在被裴樨这样一骂。顿时面子上挂不住,噌地一下抽出了剑来。
要不是忌惮着这锁魂阵敌我不分,他进去了也得像她们两人一样动弹不得。楚云翰非得进去给这两个女修点颜色看不可。
当初在雷州城里,他可是在裴樨这儿丢过大脸的。不过眼角的余光扫过脸色平静的那暗门门主,楚云翰心神又从被带起的愤怒中抽离。
“裴樨,奉劝你还是收起你那伶牙俐齿吧,如今你们的性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还是乖乖配合为上。要不是门主大人对你们感兴趣,现在你们早已经连小命都没了!”
楚云翰仿佛赏赐了她们生命一般高贵地收回了本命剑,神色上满是倨傲。静静等着暗门门主对付她们。
这个时候,那白面鬼已经恍若无物般地走进了阵法之中。他绕着两人走了好几个来回,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裴樨和楚云霜。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点的人,裴樨或许还会觉得这样很好看。但是这白面鬼不知道修的什么功法,脸白如纸,眼瞳漆黑一片,那样子看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你叫裴樨?果然有几分本事……就这么一刻的功夫,你竟然换了十余种不同的方法在尝试破阵。果然如同传言中那样厉害。”他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鼓,听的人下意识地不舒服。
见裴樨不与他搭话,白面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只是可惜了,你还是不懂这锁魂阵的妙处。这阵法依靠血脉所立,用的就是这位楚姑娘的血。”
“你单独进来,或是单独出去都没事。但是只要你与这姓楚的女修一起离开,则必然触发,两人一同被困。如果没有设下此阵的人的干预,这锁魂阵法会渐渐吸收你们的力量,直至活活耗死在这里。”
他一边慢慢地说,一边悠悠然地打量着裴樨的脸色。见她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却是在仔细听着,不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满足欲来。
“你就是设下这锁魂阵的人?”裴樨这次没有无视这白面鬼的话了,而是直白地问起阵法的来源。
而且从这白面鬼几次的试探中,裴樨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对自己不利,否则这里设的阵法,或许就不仅仅是让她们不能动那么简单了。心中的担忧微微放下了一点。
白面鬼果然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颔首缓缓道:“不错,而且我也是创建出这阵法的人。听说……你也曾自己创出了阵法,想必也能明白。像你我这样,能够懂得天地间奥秘的人,实属少之又少。”
裴樨见他这古里古怪的样子,又对阵法之道如此的自傲。心中一跳,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来。她上下打量着那白面鬼,试图从他的装扮中看出点什么。
一番思虑之后,见那白面鬼还在看着自己,裴樨咬了咬牙,皱眉猜测道:“你……你是不是雷连山?”
这下可着实让白面鬼惊讶了一番,连悠闲背着的手也收了起来。他静静站在那里,从裴樨的脸上看出了好奇和怀疑,于是沉默住了。
雷连山……好久远的名字……现在的暗门中人,已经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个名字了。乍然从一个修仙界十几岁的女修口中听见,白面鬼不由有些感慨。
“法宗也不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嘛……他们是怎样告诉你关于我的故事的?”白面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可是这话语里的态度,显然已经承认了他自己就是雷连山了。裴樨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中惊叹法宗长老们的厉害。
不过白面鬼就算被她戳破了身份,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样子,看来还暂时没想对她做什么。裴樨将心中想法得到佐证的惊喜按下,打算继续和他周旋。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说雷连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了。不仅杀害了雷家整个家族,后来连拜入的宗门都遭了毒手。所以后来修仙界的各个宗门才联手抓住了他,要杀了他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