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着落之前,裴樨还是没有和古岁透露太多的消息。两人看了一些长老们从秘境中带出来的灵草,裴樨还要了一些准备自己私下里研究研究。
于是古岁找了一些专门收纳灵药的灵草盒子,正在一点点地给裴樨装着,就在这个时候,药草处理间的门被几个学宫弟子打开了。
随即又进来了一些处理药材的人,有个医修愣了一下,便认出来和古岁站在一起的裴樨了,立刻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是你啊,裴樨师妹!上次自从天工阁遇到之后就没见过你了,这段时间修仙界不太平,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那医修说的还是去年的时候了,当时崤山学宫的长老们都出门去了,结果学宫丹坊点药材告急,于是就去天工阁求药。
当时还是裴樨给解围点,所以大家心里还都记得这件事。只是后来再没有碰见过裴樨了,这次突然遇到就显得特别高兴。
裴樨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有点事情回宗门了,所以现在才回学宫。”
“那太好了,咱们丹坊正是缺人的时候。你是丹霞长老派来帮忙的吗?走走走,我带你熟悉熟悉现在的流程。”
那医修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立刻热心地上来,准备带裴樨跟着去走一圈,了解现在丹坊点情况。
古岁翻了个白眼,盖上了灵药盒子点盖子,一伸手拍开了那医修师兄过来招呼裴樨的手,对他道:“裴樨师妹又不是没事忙,她今天就是过来看看的,干嘛让人家干活儿。”
对于江霆宗主和裴樨他们私下里的任务,古岁当然是不知情的。可是之前她也很担心裴樨的下落,于是就问了之前在裴樨住的院落养伤的陆景他们几句。
陆景和闻人漠自然是十分清楚个中的情由,可是这件事情是机密,他们也不好透露太多的细节。
但是让古岁知道大概的情形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陆景他们就告知了古岁,裴樨和她的师兄们几个人都是受江霆宗主的安排,去帮宗主做事情去了。
这话别人说了古岁肯定不信,裴樨才入学宫不到一年,怎么可能呢?但是一来是和她以及裴樨都有着共同的愿景的陆景说的,古岁自然就觉得此事不假了。
二来,古岁也是亲身经历过学宫大比那场能力悬殊,但是精彩纷呈的胜利的。裴樨身上那些闪光的地方,也足够让人信服,江霆宗主可能真的会让她做秘密的安排。
不过之前古岁也就是半信半疑,只是对裴樨的下落不再担忧了。但是今天在药田遇到之后,她就百分之百地相信了陆景透露点信息。
这次裴樨不仅是跟着雪灵子长老一起回的药田,而且身后跟着的人简直个个不凡。甚至连刚回宗门不久的江灼师兄都一道过来药田了。
要知道平常这些人压根不可能来药田这样的地方的,猜想到早上是执法堂的弟子请雪灵子长老过去的。应当是在执法堂商议了一些事情。
古岁虽然猜的清楚,可是也知道这些秘密的信息不能随便透露出去。于是当那医修师兄会错了意思,以为裴樨是丹霞长老叫回学宫来帮忙炼制丹药的时候,赶紧出来制止了师兄的动作,打算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们几个都是丹坊的固定老人了,被古岁拍了一下,那医修自然也没生气。只是听说裴樨不是来帮忙的,倒是有点失望。
裴樨师妹在医术上的天赋也很足,看过的丹方再经过指点,很快就能上手,还能很大几率地炼制出上品的丹药。所以被古岁说了之后,他还是很遗憾,开始卖起可怜来。
“哎,裴樨师妹啊,你再忙也不能忘了我们大家啊,这丹坊缺了你兼职缺了灵魂。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早点回学宫来跟我们大家一起啊。”
他说话本来就是习惯夸张其词,三分的委屈也能说成是十分。裴樨也已经习惯这位医修师兄的性格,知道他没有恶意,于是一笑,耐心地和他解释着。
“师兄,我是真的有事情在忙,这段时间也不住在学宫里面。不过我保证,如果手上的事情忙完了有空闲,会来丹坊帮忙的。”
古岁听到裴樨这话,倒是重重叹了口气,面带嫌弃地看着那医修道:“你看看你,就这么点出息,都要逼着裴樨师妹了,你都比她大那么多岁了,做点事就叫苦不迭,也不害臊。”
“裴樨你别听他的,丹坊虽然忙,但是也还能撑得住。这家伙就是看你心软,在故意卖惨给你看的。你有事就尽管去忙,真要是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我再想办法通知你。”古岁一扭头,就连忙对裴樨道。
心里倒是气的很,觉得这一贯能调节气氛的师兄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看脸色。要是裴樨师妹真的傻乎乎地以为他们丹坊忙的转不开了,到时候耽误了江霆宗主那边的事情,那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
可是谁知道这气还没消下去,另外一个人却炸了,当即移开挡在面前的药草篓子,阴阳怪气地表达起自己的不满来。
“古岁师姐,你这样就有点太双标了吧。我们几个天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几个时辰睡觉就是应该的。裴樨她一点也不帮忙就是应该的吗?”
“她不也是崤山学宫的弟子,在医术上还经常受到丹霞长老的表扬。现在用她的时候到了就隐身了是吧,你还那么的包庇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生来就比我们高一等呗?”
这一通话乍听过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更让裴樨在意的是出声的主人。裴樨挑了挑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带着惊讶地转过身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柳烟烟。
此时的柳烟烟一身穿着的十分朴素,脸上带着不耐的表情,胸膛起伏地紧紧盯着这边。她刚才的话虽然是对着古岁师姐说的,可是那如刀一般的目光,却尽数落在裴樨的身上,显然她不满的对象一直都另有其人。
裴樨知道柳烟烟是个医修,之前也还跟着丹坊的众人忙着救治伤员。可是她心中以为当时出了那么大一个乌龙,柳烟烟应该早就没脸在丹坊呆下去了。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没有受到影响,仍然留在了学宫的丹坊。今天又在这里遇上,裴樨心底也觉得有些无奈了,她不知道柳烟烟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也就没有吭声。
裴樨不说话可是古岁却忍不住了,不要说现在,就是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柳烟烟简直脑子有病。特别是后来知道作为医修的柳烟烟竟然是裴樨以前的舍友的时候,就更加惊讶了。
要知道如果换成古岁是裴樨的舍友,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高兴。要知道学宫除了要修习各种课业之外,最为亲密的关系就是在云舍的舍友了。
再喜爱修习的人都是要有休息的时候,而许多考虑的事情也是在这种私下的时候最容易商量了。要是同为舍友,不紧讨论起医术来方便的多,而且还可以私下商量结伴去做一些修仙界的历练。
结果当古岁眼含期盼的说出那些羡慕的话的时候,柳烟烟的表情却是古怪极了。最后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裴樨也就那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这下子就轮到古岁震惊了,怎么会这样?要知道就连偶尔和裴樨接触的人,都没有办法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