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于影响神识阵法的猜想,在法宗又掀起来新一轮的风波。但是可惜的是,在这个修真界中,擅长阵法和符文的门派,数一数二的就只有现在看上去没落的道宗,和从不轻易出山的伏羲宫了。
道宗这边好办,裴樨和大师兄谢振衣商量了一番之后,就将从药王城外洞窟里拓印回来的阵法符文传信寄给了玄青山。
还将裴樨对于其中的猜想也一并写了进去,准备让师父师重和师兄唐槭找找宗门里面有没有类似的资料可以参考。
但是伏羲宫这边就有些为难了。伏羲宫远在朔州,宫内的修士虽然也外出游历,但是都不怎么与人结交。
他们宗门里面的修士最擅长的就是堪舆和观星术了,也擅长风水阵法。与道宗不同的是,伏羲宫都自称是天地的使者,并不轻易和一般的修士或者凡人来往。
就像天工阁的最大主顾,可以是一座城一样。伏羲宫往往是为了某个宗门设立护宗大阵,或者是为了某个地区改变环境专门设阵。
他们研究的阵法不是上古大阵,就是能够颠倒乾坤的高阶阵法。总之就是阵法里面最顶尖的存在。
而且伏羲宫的人神秘的很,外面的修士很少能够找到他们。但是有时候也有修士会反过来找上一些他们看中的人,出言要为他们破解难题,并且称之为天命。
因为阵法的关系,法宗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求助于伏羲宫。但是去信渺茫,对方没有给出过回应。
现在药王城外的阵法如此神秘,想要弄清楚底细,恐怕真要找找门路。这件事传到了江霆宗主那里,他思索了许久之后,向明宗发去了求助的信件。
“想要联系伏羲宫,为什么江霆宗主要找明宗那边?”裴樨听到了谢振衣的回复之后,满脑袋都是问号。
谢振衣看着裴樨屋子里面,这两天从万卷楼那里搬来的堆的满满一屋子的阵法典籍,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是他这个大师兄不行啊,而是裴樨这个小师妹可太行了。这么多的书,给他看都不知道要看到哪天去,而看裴樨那状态,似乎一点也没有当回事儿。
以前谢振衣还觉得师弟唐槭那看书的架势属实变态,现在跟这个小丫头一比……怎么感觉他自己才是那个宗门里的例外。
他摸了摸鼻子,耐心地跟她解释道:“伏羲宫欠明宗的青鸿长老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他们两个宗门之间不仅关系交好,而且还能经常来往。”
“哦对了,青鸿长老就是你莫师兄的师父。”怕小师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谢振衣补充了一句。
裴樨安静地听着,但是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还真不是第一次听到青鸿长老这个名字。
当初在青龙镇里,师重就是在这位青鸿长老的眼皮子地下,把自己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面带出来的。
了然地点了点头,裴樨有些好奇地问道:“伏羲宫的阵法都是什么样子?比我们学的厉害吗?”
这话倒是为难住了谢振衣,他一向没什么耐心用在这深奥又难懂的符文上面,更是不太清楚伏羲宫的修士们水平到底如何。
修仙界虽然把他们道宗和伏羲宫做比较,但是倒是也从来没有真正测试过。这种情况下,说伏羲宫厉害吧,似乎显得他们道宗真没什么本事。
但是说人家伏羲宫不行,谢振衣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这样就显得有些诋毁人家了,就算是在自家师妹面前,也不合适。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毕竟也没有机会碰面过。”谢振衣嘶了一声,斟酌着道,“不过既然明宗都和他们交好,想必还是有些本事的。”
裴樨点了点头,又问道:“伏羲宫的人是像咱们玄青山一样少吗?为什么他们的弟子不常见?也没有来崤山学宫的?”
崤山学宫遍收天下修士,但是裴樨似乎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学子是来自朔州伏羲宫的。这一年半载在修仙界的历练里面……似乎也没有见过伏羲宫的修士过。
等等……好像她确实见过!裴樨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两年前的事情,当时玄青山下的千灯镇受到暗门的威胁,镇中的蔺家人向千灯镇周边的修士四处求援。
当时的来的修士不少,其中好像就有一位从南浦城找来的阵修,记得就是来自伏羲宫的人!
裴樨有些印象的原因是,当时的修士们都对这位金丝白衣的阵修十分推崇,当时对方负责的就是协助破除暗门悄悄对千灯镇设下的灭灵阵法。
“啊!我想起来了,我和唐槭师兄见过一个伏羲宫的阵修,他……他叫……”裴樨有些语塞,一时间想不起来当时那修士的名字来了。
谢振衣的眉头皱了起来,等了半天看她没想起来,好意地安抚道:“好了,别想了。伏羲宫的人不怎么出门,怎么可能那么巧给你们遇见了。”
说裴樨碰巧看见了也就算了,听到说唐槭也见过,谢振衣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可能。他可是知道这位师弟有多不爱出门的。
除了这一两年为了裴樨师妹和他们这关于暗门的事情外出奔波以外,唐槭从入玄青山开始,除了偶尔下山入镇子上采买一些必要的东西,平时都只在山里,他们两怎么可能遇到伏羲宫的人。
而且道宗自己本来就是阵法精通的宗门,护山大阵都是宗门里传下来的,也不需要伏羲宫帮什么帮。
更不要提师重那个懒散不爱操心的样子,压根不太可能邀请伏羲宫的人上玄青山做客。否则早传进自己耳朵里来了。
然而裴樨却是很坚持,努力想了半天后却是眼前一亮!语气兴奋地对谢振衣道:“我想起来了,江灼师兄也知道那千灯镇的事情。而且他当时做了记录,肯定知道是谁去了千灯镇!”
这下倒是让谢振衣有些惊讶了,信了裴樨说的可能真是真的。他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还是为难地道:“就算是这样,现在找到关于那伏羲宫修士的名姓也没什么用处吧。过去了这么久,谁也联系不上他。”
裴樨原本兴奋的脸色渐渐归于冷静,大师兄说的没错,过去的事情都只是过去了,也不能眼下就把人找出来。
“看来联系上伏羲宫的希望还是要靠明宗那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回答。”裴樨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叹着气道。
谢振衣心态却是好的很,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之前不是已经写信给医宗那边告知了事情的始末了吗?说不定瞿鹊那边能研究出增强神识抵抗性的灵丹妙药。”
“如果是这样,到时候无论暗门用的什么邪门的阵法,都不可能影响咱们的修士了。”
裴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白了谢振衣一眼,对他无情地道:“大师兄你也就是仗着自己不会,才会那么乐观。从无到有地做出一种丹药何其困难啊,更不要说是这种世间罕见的了。”
谢振衣脸上不怒反笑,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道:“好啊,现在师妹你都开始嫌弃师兄知道的少了。不过你想就算嫌弃我,也不该怀疑你瞿鹊师姐啊。那丫头可真是个又有天资,又肯努力的主啊。”
“最难得的是,整个医宗现在都不内乱,还都愿意听这位未来传承弟子的安排。要不短短的几个月里,他们怎么就做到了能够应对暗门的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