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气氛变得莫名的欢乐，和古岁以及执法堂门口的守卫弟子告别后，裴樨一行人就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众人干脆在雷州城的酒楼里吃了晚饭，这才散着步回了青垣别院。这才短短的一天过去，但是不知不觉仿佛过了好几天了似的。
别院的花厅里面，谢振衣跟大家说着明日的安排和时间。今天也已经很晚了，他就说的很简洁。
“明日上午我去善恶堂看看最近鬼市的动态，下午我们去一趟拍卖会。其它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支配，这两天比较忙碌，好好睡个懒觉休息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青阮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道：“不错，再苦再累也得让人缓一缓，咱们还没工资，这也太上赶着了。”
谢振衣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失笑道：“是是是，我宣布，明天各位若是在鬼市有什么看得上的新鲜玩意儿，谢师兄给你们包了！”
“哇！真的吗谢师兄？你这么多年做善恶堂的任务是不是存了很多灵石啊，巴不得这次都给花出去。”青阮顿时捂住嘴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裴樨惊讶地看向谢振衣，随即又转头看向莫清影。难道这两个善恶堂的榜上名人，竟然都十分有钱吗？
“真的吗？”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些善恶堂榜单上任务的报酬，又按照每个任务大约需要的时间，算来算去觉得当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唔，莫师兄你好像一直接的是最难的历练任务，是不是也赚了很多的灵石。”裴樨思考了一会，大约地比了一个数目。
莫清影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也笑了，无可无不可地道：“嗯，比你想的这个数目多。”
裴樨顿时精神起来了，和青阮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心动了。靠自己的本事赚的灵石，用起来想想就理直气壮。
不过不巧的是，自从她们俩在崤山学宫重遇以来，一直都比较动荡。唯一相对安全点那段时间，也只是做了一些看上去非常安全的历练。
报酬倒是不错，只是经验却谈不上有多少。后来又接连遇到各种状况，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浪费时间了。现在听到历练的报酬如此之高，倒是比较感兴趣了。
“啊！等眼前的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俩也要一块去历练。多存一点灵石才行。”青阮兴奋地握拳。
谢振衣却失笑地摇了摇头，戳穿道：“善恶堂现在最危险的任务，大多都是跟暗门有关。咱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要彻底把暗门从修仙界除掉。”
“到时候你们再想历练，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丰厚的报酬咯。”谢振衣故意拖长了声音，逗着她们俩。
裴樨想想也是，扫兴地挠了挠头，叹口气对青阮道：“看来想赚点灵石没那么容易，咱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你们怎么突然对赚取灵石这么感兴趣了，如果非常需要……可以跟我拿。”莫清影有些不理解，他跟着众人以来，也从来没见过他们一行人缺什么啊，甚至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莫清影说的话也的确是事实，不过裴樨今天突然对灵石感兴趣，却是因为柳烟烟在丹坊里说的那些话。
当时她根本不想离开丹坊，就是因为学宫会给予修士各种资源和灵石的补贴。裴樨从没有以一个普通修士的方面考虑过，如果自己不是有现在这样方便的生活，是不是也会变得和柳烟烟一样不得已。
“我今天在丹坊遇到了柳烟烟，她试图污蔑我偷窃学宫的丹药失败了。后来被丹霞长老请离了丹坊。之后她恐怕还会被驱逐出崤山学宫。”
“不过她坚决不肯离开，说丹坊是她唯一的活路。丹霞长老那样赶走她太无情了……根本没有想过她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
裴樨脸庞侧了侧，对谢振衣认真地道：“大师兄，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那么幸运被师父带回山里。是不是我也会成为一个以求生为主，会做很多坏事的人……”
谢振衣听的直皱眉，但还是没有开口打断她。等到看到裴樨没再继续往下说了，才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会变坏的人，说的那些博取同情的话都是骗人的把戏。修仙界和凡界都有那么多不容易的人，怎么没见个个都是谎话连篇，四处作恶的。”
想到那个女修一开始还是意图污蔑自家师妹，谢振衣更是嫌恶地呸了一口，道：“这人真是恶毒，先把坏事做了，再把过错推给自己的过往。”
“怎么，她三岁就知道自己未来要在崤山学宫了？并且还已经想好了十几年后要做的坏事？”
青阮自然是记得柳烟烟这个人的，不为其他，就因为这个人比楚云霜败好感的太多了。甚至青阮对她的印象，比那个曾经高调的第三个舍友秋篱还要差。
想到柳烟烟臭不要脸做下的那些事儿，青阮撇了撇嘴，煞有其事地评价道：“谢师兄你还别说，人间有一句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我看这个叫柳烟烟的，搞不好三岁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现在才想法这么扭曲，简直有毒。学宫把她赶走了也好，省得动不动就碰见了膈应人。”
莫清影还从来没听过这种俗语，听了下意识地十分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三岁恐怕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吧，人都是糊里糊涂的。怎么看老？”
别说他们龙族和仙兽了，就算是寿命短的人族，三岁的时候也只会吃饭睡觉，认识几个家里面的熟面孔而已。
谢振衣听了青阮的话，倒是又有些赞同，他想了想，对莫清影解释道：“不是有一种说法吗？说是人之初，性本恶。有些人就是天生没人教，也没有人去引导，所以她所有的感受和需求都是基于自己而生的。”
“而其他受到关注的孩子，都会被人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教会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还有要如何分享，如何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才能够比较能共情别人，正确地融入人群的。”
“我倒是觉得这种说法很靠谱，小孩子成长的时候，没有人好好地引导可不就是放养成了禽兽一样的自私性格吗？”
裴樨听了这禽兽两个字，顿时有点悬心起来，担心引起什么误会。不过看到莫清影只是在低头沉思，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她也跟着点头道：“我也觉得大师兄说的有道理，古岁师姐说，柳烟烟自诉往事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她自己的视角在宣泄不满。”
“可是从别人的角度去看，事情就远远不是她说的那样了。一路给她帮助的人，都会被她觉得在有意害她，这种心理……”
“这种心理是不正常的，看来柳烟烟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青阮接过了话头，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想了想之前遇到这个柳烟烟的所有经过，再加上刚才听到裴樨说的今天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有点不妙起来。
“遭了！谢师兄。今天那个柳烟烟污蔑裴樨师妹不成，反而被丹霞长老赶了出去。这在柳烟烟的眼里，会不会就变成了自己是因为裴樨才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啊。”
青阮说着有些着急了起来，这个柳烟烟心眼儿就针尖点大。连当初学宫大比，裴樨有了些声望没有考虑要带她，柳烟烟都哭诉裴樨人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