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偏殿的刘大喜紧握着双手，坐在不远处的皇太子沉默着看着她，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直到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中带着独属于他的温和，“喜儿！”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忍不住哽咽起来，“阿书。”
坐在一边的皇太子沉默看着这对有情人，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太顺眼是怎么回事，便出声道，“世子这是把本殿忘了？”
宋云书抬眼看向皇太子，语气不太好道，“哦，见过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挑眉，眉头微跳，你这小子什么态度，他便不爽地开口道，“宋世子这就是你对本殿的态度？”
好像完全不把皇太子放在眼里的宋云书微微一笑看着皇太子，皇太子瞬间就觉得不太好，果然便听到宋云书道，“难道我被陛下冤枉还要用很好的态度对待殿下吗？毕竟我可是一直都在为殿下和陛下奔走呢。”
皇太子简直是被这小子的话给无奈到了，赶紧看了一眼周围，幸亏周围没有侍从，不然这小子的口无遮拦，即便是他也救不了他！
不过他说得的确是陛下先做的错事，但是毕竟贵为圣上，又怎么可能认错，皇太子转换话题，看向刘大喜，“本殿想现在刘姑娘需要休息了。”
宋云书本就不想被屈服，所以早就想到要和圣上刚到底，可惜他也未曾想到会突然被皇太子的人带出来，这时他听到皇太子的话，他愣了一瞬，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喜儿？”
“阿书。你没事真好。”刘大喜抬起头，可惜她现在看不到，只能努力装作没事一样地看向宋云书。
“喜儿！”宋云书如墨的眼眸瞬间泛起惊恐和慌张的神情。
她不解地问，“阿书？”
在问完后，她已经有所感受到了，有温热的湿润感从鼻翼处溢出，她抬手想要抹，宋云书紧皱眉头按住她，拿出手帕帮她擦拭着鼻翼处的显眼的血迹，厉声抬眼看向一旁已经被这一幕惊到的皇太子，“殿下！可否告诉究竟是什么情况？”
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皇太子是有被吓到的，“本殿。”明明在医治陛下之前刘姑娘还好好的，这一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神已经没有了焦距的刘大喜。
他大步走过去，严肃地问，“刘姑娘请你务必告诉本殿，你究竟是怎么救陛下的。”
宋云书一听，如墨的眼瞳旋即微缩，抱着刘大喜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质问她，“喜儿你是不是用了第三株灵泉芝！”
完全不知道宋云书说的灵泉芝是什么的皇太子，脸上满是疑惑地看向靠在宋云书怀里的刘大喜。
现在的刘大喜只觉得脑子很混沌，虽然听到阿书愤怒的质问，她也是挂着笑容，如果忽略她那惨白的脸还有鼻翼处的轻微血迹，那她这个笑容该多美。
宋云书只觉得心被她这抹笑容狠狠地刺痛了，“喜儿，你难道就要这么残忍地对我吗？”
他愁苦的声音让刘大喜很是难过，别开脸道，“对不起，阿书，我只想到这个方法了。”
宋云书咬着牙，红着眼看向皇太子，皇太子被他这个样子吓到后退了一步，便听到他问，“殿下，请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皇太子毕竟不是那种容易被别人情绪影响的人，但是他是把宋云书当作弟弟来看待的，一时不忍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在听的过程中，她明显可以感受到阿书一直在隐忍着悲愤，她抬起手抓着他的手，抿着唇。
说完后，皇太子还是一脸不明白地问，他知道刘姑娘这样肯定是和救陛下有关，所以他更要了解情况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云书，刘姑娘究竟怎么了？”
压抑着怒气的宋云书很快平静下来了，一双如墨的眼眸噙满冰冷，看得皇太子有些心慌，便听到他道，“告诉陛下，这次他能够活下来，即便喜儿不需要他的感谢，但也希望他不要再逼迫我们了，我不保证我不会做些什么。”
这次皇太子明显可以感受到宋云书说的话肯定不会有假，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愤怒。
看着宋云书抱起刘大喜一步一步往外走，皇太子欲言又止，但是自知理亏，暗叹气地放下要阻拦他们的手。
皇太子看到还未离开的阿七，急忙走上去问，“阿七，本殿要知道刘姑娘为何变成这样。”
阿七低着头，感受到他身上也流露出着一股悲伤的情绪，皇太子蹙眉，片刻阿七道，“殿下，恕属下不能说太多，殿下只要知道刘姑娘是在以命换命救了陛下。”
听完的皇太子眼里便露出震惊，直到阿七离开他才反应过来，想起之前刘大喜在幕帘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那道微光，怎么都无法不在意，他沉声道，“查！”
“是。”
暗处出现一道声音。
坐上马车的宋云书和刘大喜，他一直沉默着，但她知道他很难过，只不过是在压抑。
“阿书，不要难过，我不过是扳回来一次，你不也是瞒着我做了那么事，你这次若是赌错了，那是不是也抱着和我不能在一起的决心了？其实我也是这样想啊。”
还是沉默的宋云书，让她很担心，可是她现在很累，但是因为担忧他才不愿休息，因为好怕她闭眼后，可能就再也不能睁眼了。
是她有私心，想要再和他多呆一会。
抬起手轻抚他的侧脸，在触碰温热的湿润时，她顿住了，“阿书？”
宋云书暗哑着声音，“什么扳回来，我敢赌是因为我知道陛下的性子，可是你明知，明知用了那第三株灵泉芝你就会，就会。”
他低着头靠在她的肩头，那温热的水润已经浸湿她的衣裳了，她无奈苦笑地抬起竟有些费力的手轻轻安抚着他，“难道你让我见死不救吗？即便不是因为要救你们，我想我知道圣上病了，我也会救的，何况，这次圣上犯病也有一部分因为我们不是吗？”
“不，这和你根本无关，为何你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公平，喜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他竟然开始有些耍赖似的暗哑着声音道。
她能感受到阿书的难过和伤心，她很想再安慰他一会，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了，就好像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一样。
“阿书，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对不起。”她用尽全力地想要摸寻着他的唇，想要吻他。
在即将碰到那一刻，宋云书红着的眼瞳瞬间凝固了，看着那只手缓缓地滑落在他面前，“不，不，不！喜儿！”
他紧紧抱着刘大喜，可是怀里的人儿的温度在一点点冷却，如同他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停滞了一样。
皇宫
“父皇。您现在可有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皇太子关心地问着明景帝。
明景帝靠着床边，以前抽痛的心脏现在完全不会觉得痛，而且以往即便是状态良好的时候，呼吸也没有现在这个时候呼吸得那么顺畅，而且让他有一种回到年轻的状态一样，很是神奇。
“朕现在简直是生龙活虎，哈哈，是哪位如此厉害的太医救治了朕，朕要大赏！”明景帝朗声一笑，明显心情颇佳。
皇太子看出明景帝的确是身体健康良好，对比现在身体良好的陛下，刘姑娘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他如实禀告，“父皇，是刘姑娘救了您。”
“刘姑娘？”明景帝一下子并没有想到是谁。
“是世子的心上人，刘大喜姑娘。”皇太子明确地说道。
明景帝微愣，没想到会是和他女儿强夫君的女人救了他，想起自己目的，明景帝一副一所当然的样子地问，“说吧，那位姑娘所求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宋云书那小子，呵，不要以为救了朕就会放过他，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拒绝朕！”
皇太子皱眉头，父皇的态度让他有一丝烦躁，想起被宋云书抱走的刘大喜那张惨白的脸，他更是烦躁了，也是第一次用有些不满的语气对明景帝说，“父皇，您曾也教导过儿臣，为君者切不可因自身利益而损害百姓利益。”
明景帝愣住，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的儿子，现在竟然会为谁说话，便不说话继续听这小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宋世子一直都在为陛下做事，每次都尽职尽忠，现今陛下为了私利束缚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而且这位臣子还是能用之人，可为百姓造福之人，难道陛下当真要这样毁了一个忠臣吗？”
皇太子字字诛心，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在挑战他作为君王的权威，可是这些话也的确是他教导过太子的。
见明景帝沉默了，皇太子继续道，“父皇，虽然儿臣不知道刘姑娘用什么方法救治您的，但是刘姑娘是用生命救的您。”
这下子，明景帝那双具有威严锐利的眼眸瞬间便惊到，“此话怎讲？”
皇太子肃穆的眼色看向一直不出声的周公公，他便道，“儿臣想周公公也看到了，刘姑娘救了父皇后，出来便险些昏过去，然后身体虚弱。”
“可是真的？”明景帝沉声问周公公。
周公公自然不敢欺瞒圣上，便如实道，“是的，奴才的确见到刘姑娘在进殿前还是正常的样子，可是医治完皇上后便身体虚弱到要倒下来的样子。”
“朕从未听过救人需要用到生病要医治。”明景帝厉眼看着皇太子。
皇太子知道没有证据实在很难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但是世间会存在奇闻异事并不奇怪。
他虽然找不到任何证据，但是他答应过帮刘大喜，所以他便认真道，“父皇，儿臣曾在一本异事绝本中看到过这样一个例子，古有神医拥有活死人生死骨的能力，而且据儿臣查得的一些消息，刘姑娘在一次被刺杀时，因宋家大公子为她挡剑快要死去时，是她救了他，而且从生死之间活过来的宋大公子现在可以行走了。”
明景帝听了，震惊的神情都没消失过，这些信息的确让他活了这么久第二次听过了，第一次是在很久以前的事了。
“难道刘姑娘是神医？”明景帝低喃一句，似乎有一些记忆慢慢回笼。
又问，“现在这位刘姑娘如何了？”
皇太子因为要查的事情很多，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刘姑娘的情况如何了，毕竟当时云书接走她时，那个情况实在很糟糕。
“儿臣这就让人去打探。”
“嗯。”明景帝点头。
见皇太子还站在此处不动，“怎么还有事？”
皇太子知道他不问，陛下肯定又在打马虎眼，不过现在陛下应该是想要一个台阶，他便道，“陛下，难道世子的未来世子妃救了您，不应该重新彻查世子勾结外族一案吗？”
明景帝沉寂片刻，淡声道，“那就重查。全权交给你吧。”
“是！儿臣领命。”
见皇太子离开后，周公公见明景帝在沉思，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是在愁临沂公主？”
“朕想，或许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命吧，感情的事本就不应该强求。”明景帝微叹气，又道，“让公主前往灵云寺吧。”
周公公微愣，看来此次陛下是做出选择了，便道，“是。”
——
冷，好冷，身体好像被埋在雪堆里一样，肌肤一点点地失去温度，僵硬，没有知觉，然后慢慢失去意识，身体变得轻盈。
当她再次拥有一些意识时，啊，这里是哪里？
人声鼎沸的街道，还有热闹的集市，人们人来人往。
“阿娘？阿娘？”
她愣着，直到低下头看到一个长相可爱精致的小男孩正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她。
“阿娘？不要再发呆了，你再发呆等会买不到阿爹要的东西，阿爹就要哭鼻子啦。”小男孩一副认真的样子，还有些许苦恼，大概是因为害怕买不到阿爹的东西，怕阿爹哭鼻子吧。
这个想法让她微愣，片刻她突然意识到，啊，她是这个小男孩的母亲啊。
“小无，那我们去买阿爹需要的东西吧？”她笑着说，说完后，脑里闪过一丝疑惑，但片刻因为男孩拉扯着她往一个摊子走而忽略了。
“阿娘真的别发呆啦，阿爹都说你天天发呆真的会变蠢蛋的。”小无正经地说，也是很苦恼的样子。
被小无的样子逗乐了，她掩唇轻笑道，“好好，阿娘不发呆了。”
摊子的老板见到他们便热情地问，“夫人，小少爷需要买些什么啊？我这里的文房四宝绝对不比百商楼的差。”
“哇，阿娘，你看，这支笔的毛毛好顺滑呀！”小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很好奇地伸出小肉手轻轻抚摸着毛笔的毛。
她对着他温柔一笑，老板见小无很喜欢更是热情地介绍道，“小少爷真的好眼光，这支紫毫的毛可是用了上好的兔毛制作而成，这笔尖可是尖锐而锋利，还有很好的弹性呢！”
小无听得更是双眼发光，立马就爱不释手了，眨巴着小眼睛开始很是正经地对她说，“阿娘，就这个就这个。特别适合爹爹！我保证爹爹今晚看到这支毛笔肯定特别高兴，肯定不会哭鼻子！”
还一脸骄傲的样子，简直让她哭笑不得，见老板一脸好奇，她很是尴尬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的小鼻子，无奈道，“好好，就买它，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路上小家伙捧着盒子高兴极了，她笑着问，“就这么高兴吗？”
小无弯着亮晶晶的眼睛，点头，“嗯嗯！很开心！能和阿娘一起给爹爹买东西，我很开心！”
她愣怔了一下，笑着说，“那以后阿娘每次出去给你爹爹买东西的时候就带上你好吗？”
小无笑容更是灿烂，还一蹦一跳地道，“好哦！阿娘答应以后都带我出门啦！好开心！”
“小心。”她无奈地摇头笑道。
小无停下来，眨巴着小眼睛，伸出肉肉的小尾指，“阿娘，拉钩钩。”
她笑意加深，伸出尾指勾住，“好，拉钩。”
小无心满意足地又笑起来了。
等两人回到一所宅子后，一个丫鬟出来帮她接过一个篮子，她愣了一下，她有提篮子吗？
但小无的喊叫声又一次让她忽略了这些细节，“阿娘？你怎么又发呆啦？”小无苦恼地问。
可能她是有提吧，没太在意，便看到小无兴高采烈地朝前面一位身穿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跑过去，男子一把抱住小无，宠溺地问，“有没有完成爹爹给的任务啊？”
小无一脸骄傲地抬起小下巴道，拍了拍小胸脯道，“成功完成任务哦！小无可厉害啦！所以爹爹可不要再哭鼻子咯。”
男子一点也不在意小无说的哭鼻子，还满脸笑意地道，“好，不哭鼻子。”
直到父子两人说完话，男子才抱着孩子朝她一步步走来，直到看到他那张俊眉无俦的脸，他朝她温柔一笑，“娘子，辛苦了。”
而她也很自然地笑道，“不辛苦。阿书准备得如何了？”
宋云书轻愣，然后笑道，“娘子，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阿书了呢。”
她愣了愣，眼底闪过几分迷茫，很久了吗？便不禁问，“多久了？”
宋云书笑着道，“自从我们成亲以来，你都是叫我夫君的。”
夫君？
“阿娘，阿娘，你怎么又发呆啦？今天可是小无的生辰啊~爹爹，你看阿娘，她又发呆了~”小无委屈地控诉道。
修长宽厚而白皙如玉的手轻抚她的发鬓，清润温柔的嗓音带着几分担忧响起，“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愣愣地看着近在迟尺的俊容，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轻摇头，“没事。”然后笑着看向嘟起小嘴不开心的小无，“很抱歉呢，是阿娘不对，竟然会发呆，阿娘肯定不会发呆了。”
小无嘟着小嘴，抱着手臂，睁大那双水晶晶的眼睛看了一会她后，很是无奈地道，“谁让我很爱阿娘呢，那我就原谅阿娘吧。”
这时几个丫鬟捧着几盘菜肴从外面走进来，把菜肴整齐摆放在桌子上，还有几碗面。
她看到面时，便听到小无一脸兴奋地看着她问，“阿娘是不是你给小无做的长寿面呀？”
“是啊，爹爹方才便有看到你阿娘给你做了长寿面呢。”宋云书笑着轻拍小无的脑袋。
刘大喜微愣，她有煮面吗？但看到小无期待的眼神，她轻笑地点头，“是啊，阿娘亲自为小无做的长寿面，希望小无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哇！谢谢阿娘！”小无天真无邪的笑容感染到她，并且让她突然生出一些不明伤感的情绪。
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抬起头看向她，小无笑着说，“阿娘，真好，谢谢你给小无做长寿面，虽然小无可能做不到你所说的好好长大了，但是小无会把这份快乐永远存在心里，带着无憾好好离开了。”
刘大喜不解，彻底愣住了，在看到周围的事物瞬间消失不见后，她便看着小无带笑看着她，那一刻所以的记忆回笼。
她颤抖着伸出手，“小无！”
小无站在她前方，笑着说，“小无记起来了，阿娘，重活一回，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真好，可是小无再也陪不了你，因为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你呢，所以小无想让阿娘好好活着。”
泪止不住地落下，刘大喜这一刻突然想通了些什么，哽咽着问，“小无，你是他是吗？你是，是我的孩子是吗？”
小无笑了，似乎因为她想起他是谁而开心，“阿娘，小无很开心可以再次见到你，帮助你，上辈子，小无无缘和你成为母子，但是这辈子小无见到你找到了幸福，真的很开心。因为你幸福了，小无也幸福。”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灵泉精灵是吗！”刘大喜不能接受，心脏就好像被用利刀狠狠割开一样痛。
小无无奈一笑，“嗯，无论是阿娘重生，还是获得所谓的灵泉，其实这些都是上辈子阿娘死前强大的愿望，对失去小无的痛苦而衍生的，小无感受到了，为了让阿娘可以不那么痛苦，小无放弃轮回。”
她捂着脸，泪水如缺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呜呜，小无！那三株灵泉芝是不是也是你！”她死死地咬着牙，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充斥着她。
小无摇着头说，“阿娘，灵泉芝是您的生命源，每用一株，便会去掉您三分之一的寿命，小无不能见阿娘还未得到幸福又一次离开。”他说着说着便呜咽着。
“小无。”她难过地想要上前。
可是小无阻止了，“阿娘不要过来。小无要走了，阿娘好好活着，好吗？”
“不！小无你回来！回来！”无论她怎么喊，小无只是笑着慢慢转身朝一处地方走了，怎么呼喊，他都不再回头。
窒息的痛如蚂蚁啃咬着她全身，她想要追赶她的孩子，但怎么追赶，都追不上他，直到耳边的那声虚空的声音，“阿娘，回去吧。”
“小无。”刘大喜哭得无助，原来她的孩子从未离开她，小无就是那个失去的孩子，小无，阿娘对不起你。
——
当皇太子带着周公公和圣旨来宣布宋家和宋世子无罪释放，并且宣布刘大喜因救驾有功，而获得一个县主的称号。
皇太子只看到宋雨剑在这里接旨，担忧地问，“县主还未醒吗？”
宋雨剑接旨后，站起来，轻轻摇头。
皇太子微叹，看向宋雨剑道，“临沂已经被送去灵云寺，德妃来信也说临沂如今倒是不再纠结对云书的感情了。”顿了顿，他看到宋雨剑那平静的样子，又道，“云书既然拒绝世子之位，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也是很为难，每次当说客都是他来，收拾烂摊子也是他，真是被陛下给磨得够惨的他，谁让他是皇太子呢。
良久，宋雨剑轻声道，“我和云书都不足以配那个位置，殿下也不用再说了，而且大长公主也不会希望的。”
皇太子自然也明白大长公主和宋家两兄弟的关系非常不好，但是今天他不单单是父皇的说客，也是带了姑祖母的话来的，他掂量了一下，才敢说，“姑祖母去云游了。她让我来给你和云书带话，她说，抱歉。”
看了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宋雨剑，心中微叹，想来，他们之间的事情还真的够糟糕，片刻，宋雨剑轻声道，“就不送了殿下。”
说完宋雨剑便要转身离开，皇太子叹气也准备走时，才听到宋雨剑很小的声音，在说，“我们是不会原谅她的。”
皇太子微愣，然后摇头，是啊，本来便是姑祖母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