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大雪纷飞,整个安宁县还有平塘村都被汹涌澎湃的雪花冲刷着,伴随着呼啸而强烈的凛冽寒风,整整一夜,她都睡得忐忑不安。
天微亮,晨熙若点点荧光从东边的云层里射出,宛若神圣的圣光开始普照大地。
在暖和的初晨来临时,地上,屋顶上,和树梢上的积雪,慢慢地在晨光的照射下渐渐消融成透彻的雪露。
经过了暴风雪的洗礼后,迎来了最美丽的冬日暖阳。
她迷糊醒来,睁开那双还带着些许迷糊的杏眸,没有焦距地盯着上方看去,缓缓地,她才找回了意识。
慢慢地想起来,她已经回到家了。
那天她用灵泉芝救活了吴安后,她就困得不行,然后睡着了。
可等到她再次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那时吴安已经醒过来了。
她又一次陷入沉睡,而且这一次沉睡足足三天三夜。
让他们都焦急不已,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杜大夫看不出她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他们只能等待她从昏睡中苏醒。
特别是宋云书,他就那么陪着她三天三夜,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他面对她时依旧是挂着笑容的,但那带笑的俊容却是布满了疲惫不堪。
她很是心疼他,她也很自责,为何她总是状况不断,让他担心。
后来她说她想回家了,因为她在外面实在太久了,看得出来宋云书是不太赞同的,但拗不过她,便亲自送她回家了。
在她回家后,阿娘好像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过问什么。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抬起手看了看,看着手心处发起呆来了。
吴安醒了,她听阿十说吴安去找了许大人,然后小花没有被降罪,如今也回到了平塘村,只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吴康的罪行下来了,是死罪。
这就是他该有的惩罚,她知道后并没有太大想法和情绪,吴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人了,她早就释怀了。
不知道她发呆多久了,突然房门被敲响,是阿娘的声音,“大喜,你昨夜不是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吗?我见阿十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呆愣的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对了!今天是十二月初五!和阿书约定好的日子到了!
“哎!我知道啦!这就来!”她边朝外面喊边急忙地起床去找衣服,翻箱倒柜的,貌似都不太合适。
看着手里那一件之前新买的裙衣,早就坏了不能穿了。
她嘟着小嘴发愁,小声嘟囔着,“唉,想要补也不行,这套衣服还是得要有很贵的丝线才能补了。”
把这件裙衣放下,她还想去柜子里翻一翻有没有好一点的衣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只听到是阿十的声音,“姑娘,公子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刘大喜眨了眨眼睛,东西?“啊,好,等等啊。”边朝房门口喊着,边把刚刚翻出来的衣服一股脑地塞进柜子里。
然后随便穿一件素白色襦裙,一头流云般秀丽的长发用一根银簪子随意挽起来。
她收拾后,把门打开,便看到阿十低着头颅,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
阿十并没有抬头,只是把纸盒子递给她说,“姑娘,这是公子给你的,还有,公子说,不要忘记今天的约定。”
她愣愣地接过纸盒子,再听到阿十后面说的话后,原来是来提醒她这个啊,她勾了勾嘴唇,“我知道啦!”
等她拿着纸盒子回到房里,打开一看,瞬间被纸盒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是一套浅紫色的衣裙。
她伸手触摸衣裙,是云锦,捧着衣裙喜悦地笑了起来。
她的眉眼弯了弯就像是明洁的上弦月,纯美动人。
看来今天要好好准备一番。
衙门牢房
在黑暗的牢狱里,吴康一身囚服静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满脸平静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但他一只手紧捏着锁链不放,可以看出他有几分紧张的情绪。
当啷一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过来了,然后在他听到一声晦涩的声音时,他紧攥着锁链的手松开了。
“小康。”是吴安的声音,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来看吴康,因为后天吴康就要服刑了,他必须要来看他一眼。
在劳役说有人来看他时,他只觉得嗤笑不已,如今的他还有谁会来看他?
就连孙宁,她一次也没来看过他,虽然他也并不期待她会来,但是,在离开人世前,他依旧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来看看他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来看他的会是那个为他而死的兄长,明明他已经死了呀。
吴康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过去,当吴安真的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红了眼眶。
声音哽咽着,他说,“真的是你吗?”是兄长你吗?你还活着吗?
吴安灰蒙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即便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但却带着几分温柔,“是我,小康,不要自责,我还活着。”
一瞬间,听了这话的吴康抽噎地哭了,在吴安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而吴安站在那里不断地出声安慰,在他的眼里,吴康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只是他做错了事。
既然他做错了事,那么就由他这个做兄长的为他赎罪吧,他明白吴康逃不了死罪,但他愿意用余生来为吴康减轻过往的罪孽。
他答应了帮助宋大人去做一切有利于百姓,有益于越朝的事宜,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死人,能够重获新生,就该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对不起,阿兄。”吴康站了起来,朝吴安跪了下来,低下头颅忏愧。
吴安的眼眸红了,“起身吧阿兄不怪你。”
吴康怎么也不肯起身,他对于吴安的愧疚和惭愧是永远都不可能消失的,即便他死了,也许也会带着走吧。
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过往为了那些东西而伤害了很多人,他终究是要带着这些走的。
但如今能看到兄长还活着,他已经很满足了,他起码不再有遗憾了,没了他的束缚,兄长可以过得很好。
“阿兄,何人救的你。”其实吴康心中有了答案,只是想要通过吴安真正确定而已。
“是刘大喜姑娘,刘姑娘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了救我,都昏迷了三天三夜,幸亏最后醒过来了。”吴安想起刘大喜的恩情也是他一辈子无法偿还。
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若是刘姑娘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义不容辞的。
吴康听到是刘大喜所救便释然,其实他早该想到会是她,这个女子拥有着很神秘的能力,以后他是无法得知了,但他很感谢她救了阿兄。
“她无事吧?”吴康想起自己还对刘大喜做了什么,心中突生了愧疚。
吴安知道吴康问的是刘大喜,他便回答说,“虽然刘姑娘昏迷了三天三夜,但大夫并看不出她是为何故而沉睡不起。”
“嗯。”吴康垂下眼眸点头,思索着,他其实对刘大喜一开始也就是觉得这个女子很惊艳美丽,只是抱着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心理。
他不明白为何她从一开始看着他就带着一种防备和厌恶的眼神。
就因为这样,他才想要不断地去纠缠她,直到看到她对宋云书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简直是无法比较的。
他心生了胜负欲,才有了后面对宋云书还有她的憎恨,那只不过是自己扭曲的心理罢了。
如今早就想通的他,已经不再为这些事情所扰,他只要等待属于他的最后归属就好。
良久,吴安看着吴康,才说起孙宁,“宁儿她。”
他问过孙宁要不要来看小康,可是他提起小康,孙宁便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索性他便不再在面前提了。
“阿兄,宁儿就拜托你了。”吴康不敢直视吴安,因为孙宁是他最对不起吴安的证据,也是他对吴安最大的愧疚。
未等吴安开口,吴康苦笑地说,“若不是我嫉妒阿兄,孙宁她,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她,我一直都知道她心悦的人是阿兄,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所以,阿兄,帮我和她说一声,是我对不起她。”
吴康沉默了,最后叹气点头,“好。”
吴康何尝不知道孙宁对他的感情,他也可以猜到孙宁和小康之间的事情,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孽缘而已。
等到劳役来赶人时,吴安看着吴康有些怜惜和疼爱,“小康,阿兄会去看你的。”
吴康这才抬头看了眼吴安,还是年少时那慈爱,好像从来没有变,变的只是他而已,阿兄始终还是那个阿兄。
“好。”吴康哽咽的嗓音透着几分释然还有悔恨。
在吴安临走之前,吴康最终还是把那瓶药还有一封信拿了出来交给吴安,“阿兄,把这个带给刘姑娘吧。”
吴安微愣,最后点头接过。
看着吴安慢慢走远的背影,他又哭又笑,若是,若是他没有做那一切该多好啊,这样他便不会做错许多无法挽回的事了。
但终究还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他抬起手捂住眼睛,悲凉地笑了,“哈哈…”泪水从手指缝隙里溢出,整个牢房都覆盖着沉重而悲戚的气息。
另一边已经坐在马车上的刘大喜,双手抱着一个盒子,满怀期待地露出笑容,希望他会喜欢这个礼物吧。
她看了看这个马车,用手敲了敲,还挺结实的,再摸了把坐垫,很软绵,是用上好的棉织品做的。
她满脸笑容,其实她也没想到宋云书会送一辆马车给她,说什么这是庆祝她终于从三天三夜里醒过来的礼物。
当时这家伙说的很好听,其实她都听出来了他的不安还有不满,以及些许委屈,他是真的很担心她。
拍了拍盒子,她小声嘀咕说,“今天就好好弥补一下他吧,不然他可能又要变着法子说我不爱惜身体了。唉,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
埋怨是这么埋怨,其实她心里是甜滋滋的,谁又会不喜欢自己心悦之人可以多关心自己呢。
马车轱辘轱辘地响起,她摸了摸盒子边缘,嗯,还是热的。
她撩起门帘,探头看了看外面,阿十还在努力赶车中,见到她探头出来,便说,“姑娘,还是不要探头出来了,很危险的。”
“啊,好,还没到吗?”她扯了扯嘴角,然后问道。
“还有一段路程,很快了,麻烦姑娘你进去吧!”阿十边回答还不忘催促她进去。
她瘪了瘪嘴,发现阿十也有点爱操心,她是那么容易受伤或者脆弱的人吗?这可能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十分无奈的她只能坐过去了,抱着盒子开始思考着等会道谢。
她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在今天,她也偷偷问过阿十,但阿十那嘴真的是紧的很,怎么也没有透露一点讯息给她。
真是的,抱怨完后,她竟然有些困顿了。
因为在马车的晃悠下,又坐在舒服柔软的坐垫上,马车里又暖暖的,不知不觉,她竟然发困起来了。
然后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外面的声音也只剩下轱辘轱辘的车轮声还有马蹄的踏踏踏踏声。
直到她迷糊之间感受到自己悬空在动,等到意识一点点聚拢的时候,她才惊异地发现她被宋云书抱着走。
宋云书一直在等着她来,一上午也是坐立不安,就算是阿十护送她来,他也害怕她在半路会不会有什么事。
直到听到门口传来马车停顿的声音,他满心欢喜地朝门口走去,可迟迟没看到他满心挂念的人儿。
他便迫不及待地撩开门帘,发现他的姑娘竟然抱着一个盒子睡过去了,睡得十分香甜,就像一只猫儿一样软糯可爱。
为了不打扰她睡觉,他便把她怀里的盒子拿出来交给一旁的阿十,自己就横抱起她往宅子里走了。
没想到走到半路,小家伙竟然醒了,他低下头轻笑着说,“醒了?不如多睡会儿?”
躺在温暖怀里的刘大喜原本迷迷糊糊地,听到好听又温柔的声音又呆呆地点头,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后,便露出惊异的表情。
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险些没心跳停顿,自己长得好看就别这么近距离诱惑她好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手动了动,想起什么,“哎!我的盒子呢!”她神情很是着急,都要挣扎着下来了。
宋云书有些许责备,“不要乱动,盒子在阿十那。”
“啊?”在转头看向宋云书身后,便看到阿十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手里显然是拿着她的盒子,看到盒子后,是松了口气,“好。”
她也就不动了,话说他的胸膛真的很暖和,又结实又宽厚,不自觉地她靠在他胸膛前微微地蹭了蹭。
感受到胸膛被蹭了,他身体有些微僵,嗓音泛起一丝暗哑,柔声说道,“不要动。”
一听刘大喜就不满了,不就是蹭一下你厚实的胸膛吗?还不能动了?十分不爽的刘姑娘就是把脸直接埋在他胸前蹭啊蹭。
弄得宋云书哭笑不得,偏偏他又奈何不了她,只能非常痛苦的压抑住自己的不适。
等到进到屋里,他让她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舍怀里的柔软,但也渐渐舒缓了不适,简直是一种幸福的折磨。
阿十进来把盒子放下后,很识趣地离开,然后把门关上。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因为有火炉在,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这时没有其他人在,宋云书抬起噙满了柔情的眸子看着她,看着一身浅紫色云锦白丝边纱裙的刘大喜,十分动人心魄,轻声说,“喜儿今天真美。”
她听了,白皙如玉的脸颊慢慢通红起来,别过头说,“谢谢你送的裙衣,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他挂着笑容,其实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他都觉得满心欢喜。
刘大喜余光看了眼宋云书,刚刚是被他抱着进来的,都没仔细看他。
现在一看,他一身月牙白的刻丝蜀锦长袍,漆黑顺滑如瀑布的青丝用银白色玉冠半束起,还有一半随意地搭在肩上,衬得他白皙的皮肤更白了。
一双幽深漆黑的丹凤眼泛起点点温柔,带着柔和的笑意,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勾,温润尔雅又不失他独有的矜贵。
“你今天很好看。”不自觉地,刘大喜看得入神,便开口赞叹一句,实在是好看得人神共愤!
宋云书微愣,然后朗声一笑,走到她一边坐了下来,直接靠近她,俊目弯弯,清润似风的嗓音带着一丝诱惑,“我靠近一点,让喜儿看得清楚一些。”
猛的被这么好看的神颜冲击,刘大喜脸红心跳不说,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湿润感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喜儿!你没事吧?”宋云书惊愕地看到刘大喜的鼻子突然流出了血,吓得他立马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拭着血迹。
刘大喜一脸尴尬地拿过手帕,边扭过头边干笑地说,“呵呵,没事,没事,可能最近上了火气。”
她不要宋云书给她擦,得多尴尬啊,她也太没出息了,怎么就没有把持住呢?太没出息了!
见刘大喜慌乱地擦鼻子,弄得鼻子都红了起来,他微蹙眉,有些叹息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来吧,你的鼻子都红了。”
然后他就抢过她手里的手帕,帮她轻柔地擦拭着鼻子,她就这么愣然地盯着他那纤长的羽睫,还有十分认真的神情。
他的满心温柔和真挚,让她不自觉地内心就涌上很多感动和暖意,然后她看着他俊逸的脸庞说,“阿书,你真好。”
是的,这是她很想对他说的话,他真的很好,好到让她一辈子都不想放开,如果有人来抢,她想她一定会和那人拼命的。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这一辈子认定的男人,谁也不可以抢走他。
听到刘大喜的话,他心头一阵甜蜜,等把她鼻子上的血迹擦干后,他笑着说,“那你就要好好地珍惜我,知道吗?”
刘大喜点头,她会的,然后伸手搭在宋云书肩头,一脸严肃加认真地说,“今后你就是我的了,如果敢喜欢其他女子,我就。”
顿了顿,她还没想到怎样,看到宋云书无奈的目光,他好笑地问,“你会怎样?”
想了想,刘大喜很是肃然,点头说,“我会把你锁住,然后让你陪着我一起在平塘村种田!”
她想一个世家公子应该是很怕种田吧,毕竟种田那可是很辛苦的,但转念一想,貌似上次这人还挺适应良好的?
被刘大喜这么认真的神情给逗笑了,宋云书满脸宠溺地点头,“我不会喜欢其他女子的,我只心悦你,无论你想种田还是做买卖,我都陪着你。”
她眨着眼睛,心里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好看而且又有身份的男子对告白,她如何不心动,其实她在很早之前就心动了吧。
只是她因为以前的事情不敢承认,如今没了那些事情的困扰,她真的发现她好喜欢宋云书啊。
她笑着伸出尾指去勾出他的尾指,“那就这么说定了!”
宋云书俊目带笑,尾指紧紧地扣住她的尾指,眼眸深邃如星空,声音温柔得十分让人心动,“可是你说的,定下了,就需要负责到底。”
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坚定,刘大喜别嘴说,“我像是不负责任的人吗?”
宋云书竟然开始沉思起来,看得刘大喜顿时就不满了,瞪着眼睛看向他,“你什么意思啊,我很负责的好吗?”
然后宋云书伸出手就抱住了她,嗓音透着欢喜的笑容,“好,你很负责,所以你可不能离开我,也不可以耍赖。”
她勾起一抹笑容,抬起手放在他结实的后背,“好,我不会离开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宋云书,我赖上你了!这可是你先勾搭的我!”刘大喜嘟囔着说。
“是,我勾搭你的,赖吧,最好赖一辈子。”他笑着点头,认真地回道。
两人认定了对方,甜蜜的氛围覆盖了整个屋子,竟有些过分甜腻。
“为何你选择今日作为约定的日子啊?”刘大喜很好奇,这是一直不解的。
宋云书轻笑地说道,“因为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和你一起过。”
“啊?你怎么不早说!这面肯定冷了!我去再煮!”说着她就要站起身去厨房,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不用,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他轻声地说着,拿着筷子就开始吃着那碗有些凉的面条。
而且吃得还那么好看,举止优雅,动作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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