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五叔拦着,李晚晴就得将张志伟和王翠满嘴的牙打落一半。
既然打不得,还骂不得吗?
她叉着腰,指着大房俩的鼻子就开骂,随后实在是骂不动了,才气喘吁吁的坐下。
家丑不可外扬,张五叔早就把院门关紧,这会儿正坐在一张板凳上:
“老三家的,你赶紧做决定,反正是丢不起这人,你要不就先让志国收拾行李,去外面躲一阵子!”
堂叔子跟堂嫂滚一起,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丑事?
张五叔都觉得脸上无光,“也不用多久,最多两个月,九月份就是秋收了,志国是村里少有的拖拉机手,农忙时,谁也没心思想一些有的没的,那时你就让志国回来帮忙,村里人甚至还得感谢他!”
他觉得自己出的主意已经够好了,也未将志国真的赶出去,且给张家留了最后的体面。
李晚晴把鞋一扔,冷笑道,“志伟包庇王家的时候,知晓是张家的血脉?那么到了志国这儿,就是张家丢不起人了?”
“我可告诉你,谁也别想把我家的志国赶走!”
“话就摆在这儿,就算你是长辈,也别想拦我!”
以前,李晚晴虽然性子急躁,可面对张家族老,也是一副听话的样子,此刻却一反常态,浑身都是刺,如同护崽的母鸡一样难缠。
张五叔瞪大了眼,“老三家的,你疯了?”
“五叔,娘,你们别争了!”
张志国站起身,额头已经红了一片,他感激的看了李晚晴一眼,吸吸鼻子,“我走,我走就是!自己犯下的错,不用你们来承担。”
“不许走!你今儿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喊我娘!”李晚晴脸上全是狠劲,可她自己也没办法,“老娘就在这儿守着,谁敢嚼张家的舌根,谁敢乱说,老娘就打谁!”
“你……唉,你肯定是气疯了,懒得管你,我先回去找人商量商量!”
张五叔也是无奈,只得摇着头,踏出了门槛。
他一走,院子里就没了外人,李晚晴恶狠狠瞪着王翠和张志伟。
今儿一早,她就眼皮直跳,初开始以为是雪梅,未曾想出事的是志国!
好啊,张志伟这个畜生东西,霍霍自己的亲妹妹还不够,居然还要霍霍亲弟弟!
张志国跟赵细丫到底是咋搅在一起的,她并不清楚。
哪怕是不动脑子猜测,其中肯定是有王翠和张志伟的手笔,两人目的是什么倒也简单,无非就是瞧她这段时间对志国特别好,眼红了!
可向村里人解释,是张志伟和王翠诬陷的,会有人信吗?
何况,志国自己也在村民们面前,被逼着承认了这件事,既然承认了,哪怕是白的也成了黑的!
李晚晴现在是真不知该咋办了。
现在的她,恨不得重生于刚生下张志伟的时候,活活把这个白眼狼给掐死!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摊上这样的畜生儿子,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志国和雪梅!
就这么两个心头肉。
偏偏王翠和张志伟这两只大尾巴狼,是一个都不肯放过啊!
王翠顶不住李晚晴如此的眼神,硬着头皮,“娘,您咋这样盯着我?”
“你还好意思问?”
出乎预料,竟然是雪梅的声音。
她不忿的盯着眼前大嫂,“你自己也是张家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关起门来解决,非要闹的全村人都来看热闹?还让外人进来搜志国的屋子!”
放在以前,张雪梅多少也是敬重大嫂的,可自从发生了王奋对男学生耍流氓的事后,她就对王翠有了怨气。
仔细回想,也就察觉出了王奋刚好在她回校路上出事,非常不对劲!
或许王奋的目标根本不是男学生,而是她呢?
自然而然,张雪梅迁怒在了王翠身上。
“雪梅,咋跟你嫂子说话?”张志伟呵斥。
下一秒,一只鞋底就精准抽在他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雪梅说话?”李晚晴气红了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和王翠搞的鬼,现在志国名声毁了,你也该得意了,满意了?”
她扯着张志伟短短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十几个鞋底板子!
“不是我们!娘,你误会了!别打了,您可别打了!”
王翠急得团团转,又欲哭无泪。
正巧此时,锁起来的东厢房内传来了张浩的哭声,她左右顾不上,干脆就去开门把孩子抱了出来。
锁门时,张浩就从门缝里见到了李晚晴暴打张志伟。
他小小的内心生出怨气,爹明明没生病,奶为什么还是对爹这么凶?
不公平,奶太坏了。
“奶,你别打爹——”
张浩嚎着嗓子哭,雷声一样的嗓门吵得李晚晴太阳穴突突的跳!
到处躲藏的张志伟。
抹泪的张志国。
不知所措的张雪梅。
和只会哭的王翠母子俩。
板凳东一只西一只,晾衣杆子也东倒西歪,整个院子一片狼藉,李晚晴顿感无力,甚至不知道自己重生来到底有什么用?
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收拾这一地的鸡毛?才能挽回志国的名声,和保住雪梅?
……
下午上工时,张志伟是鼻青脸肿出去的,包括王翠。
大房不仅要干自己的活,还要把志国和李晚晴那份一起干了。
甚至还要照顾张浩,因为李晚晴不待见他。
志国则被李晚晴留在了家里。
张雪梅陪着。
“大哥总是说我夜里出去过,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第二天醒来,我的鞋底确实有河边淤泥!雪梅,你是家里最聪明的人,你说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张志国自责的抱着脑袋,坐在台阶上。
“这还用想?还问怎么了?”李晚晴戳着他的脑门,“张志伟就是一个撒谎精,你今天也看见了!从今天起,大房一家三口无论说啥,你们都不许信!”
“志国,不用怕,娘会替你想办法,洗刷了这次的冤屈!”
张志国听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流。
才二十岁的年纪,甚至还哭爹喊娘的人,咋可能偷腥?
话是这么说,李晚晴心底一片悲凉,现在也不像后世遍地监控,哪儿那么容易查清楚?
可她却不知道,解决的法子不久就主动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