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邓保华拦着，张宪祥没在靠近小余。
两个人都在审讯室外看着，屋里的只有被扶起来的小余，和坐在他跟前两步之外的沈丹君。
“小余，你别抱有什么侥幸心理，被我们抓住，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掉，老实点吧。”
沈丹君打量着他，眼神冰冷，“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们兴许还能给你活命的机会，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沉默。
小余一声不吭，甚至懒得抬头对上她的视线，都走到这一步了，死亡是最好的结局，也是迟早的结局，至于别的，沈丹君想都别想！
“你这么执迷不悟，最后害的只能是你。”沈丹君又开口，“别的先不说，我问你，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的屋子很臭，然后就得了严重贫血，这其中是你在搞鬼，对吗？”
听到这里，小余终于抬头，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现在才明白吗？”
“为什么，就算得了病，我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说不会？”小余脸上的嘲讽更甚至，“生病之后，你不是更加信赖刘仁东吗，连张宪祥跟你说过什么，你都会告诉他，从你嘴里套出情报，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他又变得愤怒。
本来已经攻破沈丹君第一道心理防线了，只有刘仁东加把劲，情报什么的是迟早的事！
结果刘仁东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他给毁了！
小余气得咬牙切齿，抬眼等着她，“你看走了眼，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本以为你接纳了刘仁东，可根本没有，你这个贱女人，原来还是忘不了张宪祥，难怪刘仁东怎么讨好你，你都始终冷冰冰的！”
他声音不小，门外的张宪祥和邓保华都听见了。
沈丹君恼怒了，噌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闭嘴，少说这些无关的话！”
“真啰嗦！”
张宪祥抱怨一声，抬脚走进屋里。
“别别别……”邓保华急忙去拦，只要不瞎，都看得出现在张宪祥耐心耗尽，浑身的戾气。
放他进去，小余能活到明天，都是阎王爷放水。
气头上的张宪祥把人撇开，上去一脚踹在小余肚子上，只听一声惨叫，小余就带着椅子往后倒，审讯室不大，他没完全倒下去，而是半路撞在墙上卡住了。
没等小余反应过来，张宪祥的铁掌就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变魔术似的摸出一把除草的刀！
他顺势把刀塞进小余被迫张大的嘴里，最后松开他的下巴！
小余能感受到刀身就抵在自己口腔内侧，锋利的刀刃随时都能划开他的嘴，铁锈味似乎已经漫开！
“嘴硬是吗？”
张宪祥冷笑，声音更是叫人胆寒，“那我就把你的嘴角开到耳后根，开完左边开右边，让你嘴都合不拢，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他说着，手上暗暗发力，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顿时盈满小余的口腔！
“不，不要……”
小余浑身发颤，都得像是筛糠，是邓保华或者沈丹君，他丝毫不畏惧。
可张宪祥不一样，他这个人只要说得出口，就能做得出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两边嘴角都开到耳后根，他就绝望到想要马上就死！
可又张宪祥在，他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我什么都说！”剧痛之下，小余的脑海里除了解脱，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话音刚落，张宪祥就松了力气，把刀从他嘴里抽出来，抬手给他两个大嘴巴子，“早说不就好了？”
把椅子扶正，他就开始交代。
邓保华赶紧抽出本子和笔，唰唰的记录着。
原来，小余真名叫高桥见，小鬼子来的，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就是潜伏，潜伏任务长达四五十年，足够他从一个小小秘书，变成未来的大领导，只有权利足够大，他才有机会影响教育，给这个国家埋下巨大的毒瘤，断送这个国家年轻人的未来。
记录到一半，邓保华气的摔笔，教育可是国之根基，小鬼子还真是贼心不死！
但他忍住了，让小余继续说。
小余继续交代，他潜伏才没几年，跟着刘仁东节节高升，前途一片大好，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个国家的卫星升天了，航天航空开始发展了！
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是研究成功了才知道！
他们很惶恐，也很急迫的想知道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过这本来不关小余的事，他只负责搞乱教育，但有一天，他忽然收到上级的命令，开始关注沈丹君。
正好这个时候刘仁东没办法升职，他就想到让刘仁东去接近沈丹君。
也是这个时候，小余知道了张宪祥的存在。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败在张宪祥手上……
“真是狼子野心！”沈丹君咬着牙关道，又问，“说，你的上级是谁，平时都怎么联系的？”
小余目光躲闪，犹犹豫豫。
张宪祥一个巴掌过去，“又不老实了是吗？”
“别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小余憋屈的瞪着他，不仅交代了自己的上级，还供出几个名字。
听到这些名字，做记录的邓保华额头密布冷汗，小余提到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城里叫的上号的官儿！
渗透得还真深！
审讯结束，三个人也有了对策。
“劳烦邓主任把小余看好，顺便写一份报告。”张宪祥说道，“明天我就要带霍小军和雪梅去京城，把你的报告带上，会有人来处理小余和这件事的。”
邓保华点点头，又看了眼沈丹君，“那沈同志……”
沈丹君忽然感到一阵疲惫，要不是张宪祥，她现在应该早就被小余利用了。
她很累，比以往在红砖房工作十年加起来都累。
“……我今晚就打离职报告，一块回京。”
“这样也好。”邓保华关心道，“沈同志也累坏了，回京休养好身体才是正事，那二位慢走，我这就回去写报告，明天见。”
公社主任巴不得沈丹君离开，很快就批了她的离职报告，她简单收拾了行李，就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