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又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屑。
西医虽然说是创新,但底蕴还是有些不足的。
虽然能让看病更加方便快捷,但也快把医生废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机器,没有了机器,哪怕是再厉害的医者,也像是没有了牙的老虎,更别提那些新手了。
“万家小子……”莫老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大褂一眼睛时代变了……
这些操作复杂,需要机器辅助的东西,如果不改革,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就像是前几天的磁场混乱一样,那时候所有通电的都不能用,西医部就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了器械的辅助,那些实习的新手的西医就像是变回了忘记怎么吃饭的婴儿。
哪怕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高血压都要主任级别的医师来了。
所以太过依赖外力基础终究是不扎实的。
白大褂医生也就是万里,听到这话之后面色难看,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现在是末世天灾横行,西药和气血的不足是无法避免的。
而他们西医和中医不同,根本没法自己制药。
看病的时候,也避免不了,器械辅助,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计……
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老教授还好,新手哪怕已经是在医院工作好几年的医生,一旦脱离了这些东西,恐怕也是寸步难行。
“来,我叫你看看老祖宗的神奇……”
莫老掏起一勺中药,用巧劲一捏陈秋瑶的下巴就把药给灌进去了。
她压根不用吞咽,直接灌进去就好。
莫老断定脑损伤严重到这种程度身体不会反抗,呼吸微弱的这种程度也不用担心吸进气管。
只要灌药的人有分寸,不给他灌进气管里,呛死?笑话!
他这把老骨头这东西都多少年了?要真能把病人呛死,他也不活了。
万里:“……”
大老板:“……”
陈秋瑶:“……”
还真就让莫老说中了。
陈秋瑶虽然现在真的是一滴精神力都挤不出来了,但是,因为有空间的保护她还是留存着一抹意识。
虽然现在连思考都没法思考,这还是能感受到外界。
那加了几倍黄连的中药灌进来……
陈秋瑶本来懵逼的意识,就更懵逼了。
“看这不好好的吗?”一碗药灌完莫老摸着胡子笑的炫耀。
他估摸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执起一枚短针在火上烤烤,然后重重的扎进陈秋瑶的穴位。
那模样倒不像是在救人,像极了刑讯逼供的容嬷嬷。
大老板:“……”他现在是该祈祷,这丫头能感觉到痛,还是不能感觉到痛啊?
万里:“……”这一针一针的……
老爷子都快九十多了真有劲,但这样,确定不会把人家姑娘得扎死吗?
莫老还真就是故意的。
扎针几十年了,他自然知道哪种手法不伤身体又最痛。
痛点就痛点吧……
为了身体好,还是得保持对外界的感知才行啊。
至于这样会不会被病人记恨……
莫老表示他无所谓。
他还真希望有一天,这姑娘能因为恨他恨到咬牙切齿锥心刺骨而气醒了。
现在可是末世多事之秋,死人还少吗?
活人尚且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更何况是活死人呢?
这丫头要是不能在上头对她耐心耗尽之前醒来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莫老一针一针,通过穴位引导着气血和药力优先供给给大脑。
这样或许能帮着丫头快一点修复这脑损伤。
而陈秋瑶也确实觉得好受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精神力的枯竭,并不能靠血气去弥补。
只是莫老行针阴差阳错把,藏在身体里胃消化完的灵泉能量,给引导到了陈秋瑶的脑子里。
对她枯竭的精神海缓慢的进行滋润和恢复。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但却也是不够的。
那一点点沉溺在身体里,未吸收完的能量又怎么能满足得了,枯竭了的精神海?
所以陈秋瑶的意识仍就是混沌的。
“下回坚决不玩那么大了……”陈秋瑶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念头,然后又似乎有些不解,快速的消散。
“哎?老头子我的针法有那么厉害吗?”那一瞬间的精神波动,正巧就让施完针,正在把脉的莫老察觉到了。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惊奇和不解。
他很确定自己用的不是什么九转还魂针啊。
怎么就能如此见效?
最后也只能归咎于陈秋瑶的求生意识实在是太强了,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她也能抓住?
“怎么样?有进展吗?”大老板的眼睛刷了一下就亮了,本来半靠在床上的,他滕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哎哎哎!”万里也很激动。
“针歪了针歪了!”
好吧,他承认中医是有一点神奇但,他们西医就可以这么随便吗?
这准头要是戳破了血管……
好吧,虽然不是动脉但,以大老板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就受伤的身体,恐怕也得喝一壶。
“刚才似乎有了意识……”莫老边摸脉边皱眉。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这就证明醒过来的几率很大嘛!”
他摸了摸胡子,神情放松了点。
几十年的经验了,在相信自己和出错之间他犹豫了片刻,坚定的选择了相信自己。
这个姑娘或许真的就异于常人呢。
看她那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身体,那比普通人醒来的概率恐怕也大很多吧。
“那就好,那就好……”大老板松了口气,又倒回了靠背上。
本来情绪激动就引发了突发性心脏病,虽然好好保养并不会发展成真的心脏病但,也算是很厉害了。
刚才情绪激动一阵,激动完了,现在就觉得头晕眼花了。
“您啊,就安分点吧,龙国可离不了您!”万里没好气的说。
那本来高深莫测处变不惊的,脸上都充满了怨气。
他给大老板拔了针,重新扎在了另一只手上。
拿着针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趁机给这个不听话的病人一个教训。
“就两只手,您可悠着点儿吧,不然下一次您就得跟三岁小孩似的,被打头上了。”万里冷笑一声。